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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自然是不認識了,我也只是聽說過,好像是在深山老林中歸隱着呢……”
季錦確信自己沒有聽錯:“深山老林?”
這詞怎麼聽着這麼彆扭呢。
世外桃源,這個多好……季錦頓了幾秒,顯然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怎麼能找到他,額……”思索了會:“診金是多少?”
“錦妹,我這也是道聽途說,哪知道的這麼清楚。”季昭白不自在的撇了撇嘴角。
感覺在這多待一刻,季錦就有反悔的可能,季昭白揮了揮手:“錦妹,明日見,我先撤了。”
季錦就這樣看着季昭白桃之夭夭,她有些不知所措,她有那麼可怕,季錦撇了撇嘴角,左右思索着這個神醫的事,連神醫的名號都沒有打出來,這可如何是好。
季錦擺弄着身下的百褶錦色紗衣,目光悠遠,拖着腮,靜靜的坐着。
入夜時,季錦一個人待在屋中,腦子仍舊飛快的旋轉着,突然,她的目光一滯,這樣的費腦子,她有一天會不會累死?想着這個無聊的問題,她漸漸躺了下來,雖吹來的每一絲風都帶着暖暖的熱意,可是季錦仍舊蓋的是略厚的錦被,她扯了扯錦被的一角,手不住的摸着菱面上凸出的刺繡花圖。
突然窗戶咯噔響了一聲,季錦只當是被風吹的,只是心裡犯了嘀咕,並沒有在意。
可似乎這個聲音還沒有斷,窗戶又被敲了一下,就是有人拿小石子砸到窗紙上似的。
一聲兩聲季錦都沒放在心上,可這接二連三的想起,好像不惹出季錦,就不甘心的似得。響個不停。
季錦騰的做起了聲,點了燈,看着空空如也的雙手,將牀頭的劍取了下來,才稍有安心的往外走去,直至窗口。
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在沒完沒來了的戲弄她。
就在季錦靠近窗戶的時候,這個聲音戛然而止,就好像是外面的人聽見了裡屋的動靜,和季錦自認爲她發出的聲響不大,何況是她的腳步因爲習武的緣故。聲音一直很輕,除非外面的人是一個高手,否則是難以察覺季錦的靠近。
季錦握緊了手中的劍。難逢對手,好久都沒有摸過劍了,她心中難免有些激動,畢竟,對於一個習武者。沒有對手,是一件十分枯燥的事情,壓下這心情,季錦小心的問了一句:“誰!”
說着準備推開窗子。
低沉而有力的聲音透過一層窗紙傳入:“是我,阿錦。”
與此同時,季錦的窗子也推開了。看見的正是,子玉半縮着身子,一聲黑衣?早已隱於黑暗之中。子玉歡喜的眨着有神的雙眸,淡淡的琥珀色充滿了狡黠。
季錦驚然,張了口,欲要出聲:“唔唔唔……”
季錦用力的推着子玉結實的胸膛,卻發現。子玉的力氣大的驚人。
季錦雙目瞪的如銅鈴一樣大,她裡面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褻衣。外面披了件外衣,早在掙扎時,外衣就被掙脫於地,就連衣襟口處都漸漸鬆散,露出一片白皙的膚色,與若隱若現的春光。
子玉的大半個身子幾乎都鑽進了窗中,與季錦的身子緊貼着,身體做着親密的動作,皮膚摩擦着皮膚,季錦臉也不知道是被捂的,還是子玉的原因,或許兩者都有,她的臉迅速漲紅,連帶着脖頸處都一片片桃色。
子玉完全沒有發現季錦的異樣,琥珀色的雙眸微微閃爍着亮光,如同天邊閃爍的星辰,璀璨安寧。
“阿錦,你別聲,不然一會就吵到其他人了。”子玉一張一合,在季錦的耳邊噴灑着熱氣,弄得季錦脖頸一陣癢意。
用臉紅脖子粗來形容一個女子,還真有些異樣,可現在,季錦就是臉紅脖子粗的模樣,瞪着眼睛,眼睛迸發出的目光,足以將子玉千刀萬剮。
別出聲……這都是被誰害的!季錦見子玉一直不鬆手,只好妥協,點點頭,表示她不會出聲。
子玉淡淡一笑,恍如隔世,兩道清風拂過,夜幕中,子玉冷峻的面容帶着孩子般的笑容,薄脣上揚,扯出一個完美的弧度,讓季錦不由一愣。
就算是美色當前,季錦也不受誘惑,反而自己嫵媚一笑,後退兩步,衝子玉勾了勾手指。
媚眼如絲,紅脣微張着,衣衫不整,儼然一副引狼入室的模樣。
子玉擡眸,見季錦讓他進去,自然迅速爬窗而入,衝着季錦嘿嘿傻笑,低頭不是,擡頭也不是,冷峻臉龐加上傻笑,恐怕也只有子玉一個人能厚着臉皮做到了。
子玉仍然一副小白兔的模樣:“阿錦,你要做什麼?”
季錦依舊是笑,繼續勾手指,讓子玉走近。
待子玉走近之後,季錦莞爾一笑,眸中流波暗轉:“子玉,要記住你剛剛說的話哦!!”
子玉發呆,他剛纔說了什麼?
不等子玉細想,季錦已經帶着他回憶了一遍,聲音低柔喑啞:“千萬不要出聲啊,不然吵到別人可就麻煩了。”
子玉剛點了下頭,突然毫無徵兆的一踢就上了他的身,接着又是如雨點般的拳頭和最後一個迴旋一掃,中途,季錦一臉無良:“千萬不要喊出聲哦!!”
於是乎,子玉硬生生的捱了一頓打,還一聲未吭,最後,子玉委屈的看着季錦,一副良家小婦被欺負了的模樣:“阿錦,你欺負我,我要去告師傅。”
她打都是虛招,只用了三分力,她哪裡會真用力打,要是她使力了,子玉怎麼還能好生生的在站這着和她裝樣子,季錦擺擺手,恕遠不送的表情:“去罷,我不會攔着你。”
子玉沒有走,反而很自在的坐了下來,語重心長的嘆息了一聲。
見他面容嚴肅,季錦也坐了下來,大晚上的獨闖季府,難不成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子玉受什麼委屈了?
季錦心中還分明的知道自己喜歡子玉,但這個喜歡也只是初升萌芽。
季錦原本想着打完子玉,子玉就該生氣離開的,可子玉沒走,反而還真像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想要說似得。
季錦便恢復了正色,已經準備好了說辭。
結果並不是季錦所想的那般,子玉語重心長的長嘆一聲後,過了片刻,突然來了一句突兀的話語。
“阿錦,我就是想你了,所以來看看……”
季錦感覺自己的氣血上升,心口似乎也隱隱有一口血欲出未出。
季錦捂了捂胸口,平靜了一會:“大半夜的,你跑來就是和我說這個?”
口氣充滿了不屑。
但她捂胸口其實還有一個小小的原因,她覺得她的心砰砰直跳,好像要跳出來似得,弄得她坐立不安,這種其妙的感覺,她很難掌控。
或許,季錦聽完這句之後,心中還有一點小小的竊喜。
不過當下,她就板着一張臉:“看過了罷,你可以回去了。”
子玉覺得自從季錦下了羣白山之後就變了,變得十分異常,雖然她以前也很異常,可是與這幾日完全不同,對他的態度變化很大,子玉反反覆覆想了幾次,還是沒有想到導致季錦變化的源頭。
所有的疑問都變成了一句話,這句話說的很慢,彷彿沉寂了千年,是遠道而來的一聲嘆息。
“阿錦……”頓了又頓:“你討厭我。”
這一句並不是問句,而是一個肯定句,子玉站定良久,與季錦對視着,琥珀色的雙眸散着淡淡的涼意。
季錦不知道,其實子玉他很早很早就喜歡上季錦了,早到他都不知該如何算起。
而且他也一直以爲,季錦會屬於他,因爲當時在羣白山上沒有其他孩子,只有他們二人。
子玉的童年完全可以說就是季錦!
子玉不等季錦作答,淡漠的轉了身,這之間不過是幾秒鐘。
季錦木訥的看着子玉消失在窗口,隱於夜色之中,待子玉走後,季錦身子沒有挪動,只是直直看着那個窗口,良久,她才走近,將窗子關起,自嘲的扯了扯嘴角,這不就是她最想要的結果嗎?
可爲什麼目的達到了,她的心爲什麼這麼痛,她一點快意都感覺不到,反而心口悶的很難受。
季錦緩慢的走近牀邊,躺下,閉上眼睛,在緩慢的過程中,她才漸漸入睡。
只是這一覺,睡的沒有那麼安穩。
這幾日所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她騰不出時間去細想其他的事情。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堆積到了一塊,就像一塊沉重的大石,想要將季錦壓倒。
季錦挺起腰板,目光冷靜有餘,與昨日的樣子形成了強烈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