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醒了?”
紫衫女子緩緩一笑,眼底似是隱隱有淚光流動。
他醒了,那麼這就代表...
她要死了。
血肉爲祭,林弄月在這一刻終是明白了預言之碑上的意思。
魂墮者的甦醒方法,便是用愛人的血肉爲祭。
突破靈障的林曦然正要趕來,但卻被林弄月再次阻止。
來不及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此時的林曦然心中殺意畢顯,她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要幹什麼。
但就是有一個惡念。
她想屠盡天下。
這念頭盤旋在她腦海裡久久揮之不去,折磨的她要發瘋。
然而就在此時,一陣空間撕裂的聲音乍然響起。
當楚言非再次出現,見到這種場景,俊眸也不禁微微一縮。
該死,
來晚了!
“曦兒!過來!”他凝起神,試圖分散她的注意力。
當林曦然聽到這個聲音時,嬌軀一震。隨即緩緩轉身,便看到不遠處的楚言非朝她緩緩生出了手。
“過來,來我這裡。”他的聲音很似蠱惑,她似懂非懂,神情有些飄忽,竟真的乖乖聽話朝他這邊走來。
可還沒走幾步,她就堪堪的停住了步伐。惶恐似的蹲了下來。
“走開!你們都走開,誰都不要過來,誰都不要!”
她想殺人,她好痛苦。
林曦然甚至覺得此刻的自己就是一個瘋子,根本沒有任何人能滿足她的慾望。
當裴斯年看到這幕情景時,心也無法抑制的痛了起來。
曦兒...
是了,她擁有一雙與弄月一樣漂亮的眼睛。
“那是,我們的女兒。”林弄月說着,捂着心口處的傷一步步的朝他走來。
“裴斯年,聽着。我知道我們之間根本沒有‘緣’這個字。這些年來的緣分都是我在死撐。可是曦兒是無辜的,你別傷她,否則我永生永世都不會原諒你!”
“我自己做出的決定,就會自己承擔後果。愛你這件事,我從未後悔。但是下輩子,下下輩子或者下下八百輩子...我們都不要再見了。”
爲了他,她背叛林族,義無反顧的跟他走。
爲了他,她與天下爲敵,卻不曾後悔。
但最後爲了他,她卻沒盡到一點母親的責任。她以爲她的愛是轟轟烈烈的,她當初恢復記憶回來,只想着陪他一起死。
現在想來,這不僅自私,還愚蠢。
她現在後悔了。
如果有來世,她只想好好補償曦兒。讓她免受顛沛流離之苦。
裴斯年看着她一步步靠近,往日的回憶就像潮水般不斷的朝他襲來。一時間,他竟忘了如何去反應。
女兒...
他與她竟有一個女兒?
她還說,她下輩子,下下八百輩子都不願意見他?
“不是,我...”他有些痛苦的捂住頭,堪堪想解釋着些什麼。但此時他的腦海中早已亂做一團,他快連反應的能力都沒有。
林弄月見他痛苦如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不知是在諷刺誰。
她拼着最後一口力氣,來到了他的面前,緊緊攥住了他胸膛處的衣襟。
“可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想問你...”
“你以前說與我的話,到底,有沒有一句是真的?”她眼神閃動,似是彌留着對他的最後一絲情愫。
裴斯年見狀,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抱她。
可是在下一刻,眼前的人便閉眼倒地,沒了氣息。
何其諷刺,他裴斯年,最終連觸碰她的機會都沒有。
她也沒給。
“有。”他輕輕應道,心也痛到麻木。
“我對你所說過的,每一句都是真的。”他半跪着將她抱入懷中,在她耳畔輕輕訴說道。
“但是,你不信。”說到這裡,他自嘲的笑了兩下。
他們之間緣分確實淺薄,但是並不是只有她在苦苦支撐。
其實,先動心的是他,先淪陷的也是他。
所以,先有貪慾的是他,先墮落的仍是他。
這些,她都不曾知道。
...
“孃親...”林曦然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腳下幾乎不穩。
騙子,
都是騙子。
她說過要陪在她身邊好好補償她,可結果呢?
還是騙了她。
爲什麼騙她?她有些恍惚的擡起了頭,不知道自己該走向何方。
楚言非見她已逼近崩潰的邊緣,緊握住了雙手,隨後便向她走來。可是此時的林曦然卻抗拒他,抗拒外界的一切。
他向她逼近一步,她就後退一步。
可楚言非是何許人也,幾步便走到了她的面前攔住了她所有的退路。
“別怕,有我在。”他說着,便一把將她緊緊摟入懷中,不顧後者如何掙扎反抗他也絕不鬆手。
“放開!放開我!”此時的林曦然誰也不認,在下一刻,一簇簇沖天的閻羅火便團團將他們圍繞住。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幹嘛,好像連她自己她都要放棄了。
楚言非見她這樣,眼底不禁隱隱涌出一股怒氣。
她這是連自己都要焚燒?!
想到這裡,他的心情便變得暴躁無比。
一把死死的桎梏住她,強勢的挑起了她的下顎,在下一刻,他便堵住了她的脣。
“唔!”林曦然似是感應到了什麼,依舊是掙扎着想推開。但是她越掙扎對方便吻的愈加狂暴。
這時候,就是要以暴制暴。
這個吻,極其漫長,漫長到林曦然懷疑自己在下一刻就會窒息。他根本沒給自己任何反駁的機會,腰肢越來越軟,反抗力也越來越弱。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放開了她。她不禁開始大口喘氣。
“我剛剛想過了。”
“要是你死了,我肯定也會跟着去。”
“所以...”楚言非說着,攬緊了她的腰肢,使得她的眼神不得不正視自己。隨後,他便伸出了修長的手解開了她的腰帶並一把將她放倒在了地上。
“在死之前,我還是要先上了你!”楚言非說着,挑了挑俊眉,眼眸中流露出了無比的認真。
全然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麼不妥。
見她依舊沒緩過神來,楚言非沉下了眼眸,便真的開始一把徑自撕碎了她的裙子。
她可別以爲自己是在唬她。
他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