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聞言,玉鏡塵搖了搖頭道:“且不說,他們公佈了,是否會有人相信,即便真的讓他們的目的達成了,如今的琴城和大楚,也不是十年前的情況了!就算邊國想要來犯,也得斟酌一番,會不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此話怎講?”見他智珠在握,穩操勝券的模樣,雲緋月神色一動,秋眸之中閃過一絲瀲灩光彩,帶着幾分歡喜之色道:“莫非,你早已經有所準備?”
“沒錯!”點了點頭,玉鏡塵隨手一拂,紫色金紋的衣袍於馬車之中揮出一道炫色光彩:“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很快?
雲緋月便是一怔,然不等她發問,便聽駕車的車伕帶着幾分訝色開口問道:“原來是景王殿下,不知道景王殿下有何指教?”
景王殿下?!
雲緋月眸光驀然一睜,看着面前男子魅惑無雙的笑意,哪裡會不明白,那外面攔住了馬車的人,乃是玉鏡塵的替身。
“本王得知月兒回京,特來相見,卻不想,因爲政務纏身,來遲了一步,月兒可是生氣了?”
馬車之外,一身白衣,笑容溫煦的赫連煜立身陽光之下,有若一塊陽春暖玉般讓人別不開目。
尤其是那三月春風一般的嗓音,聽入路人的耳中,更是令人心神嚮往。
“果然不愧是堪當玉鏡塵替身之人!”
無需觀其姿容,只一聽這與以往解除的赫連煜的嗓音一般無二的聲音之後,雲緋月便是眸光一亮,滿臉讚許地點了點頭。
“景王殿下百忙之中還能抽身前來接緋月,已然是緋月莫大的榮幸,緋月又豈會生氣呢?”
說話之間,雲緋月已然將車簾稍稍掀起一道縫隙,眸光盈盈地看向那立於馬車旁的“赫連煜”。
“月兒已知本王的心意,又何須如此妄自菲薄!”雖然彼此都明白這之時一場戲,且這場戲還是自家主子安排好的,但一句話纔出口,暗影便感覺頭皮一麻,仿若有一把無形的鋒刃於自己的頭頂懸着一般,刺骨的寒意,更是一陣陣地滲入他的骨髓之中。
無需多想,暗影也能夠想到,這股寒意,乃是馬車之中的主子散發出來的。
是以,他只能於心中無奈苦笑:主子啊主子!屬下這可都是按照您的吩咐行事啊!若非如此,便是借屬下十個膽子,屬下也不敢對未來主母說出這等話啊!
不着痕跡地瞪了一眼身旁不斷散發出冷氣的男子,雲緋月這才作勢看了一眼下方暗影身旁的追星手中提着的東西,這纔開口問道:“景王殿下這是何意?”
“月兒歸來,本王自當前去雲相府拜訪雲丞相一番……”說到這裡,暗影恰到好處地言止,眸光深深地看着雲緋月。
見他這般模樣,四周的路人哪裡還會不明白,他們的景王殿下,這顯然是要以未來女婿的身份,去拜訪雲丞相,當下不少人皆是驚呼出聲,滿臉震驚地看着面前這一幕……
誰人不知道,翩若仙人一般的景王殿下,一向潔身自愛不近女色,任何女子都不得靠近他三尺之內。
甚至有不少人猜度,風姿絕代的景王殿下,是否有着斷袖之風,否則爲何已然年過十七,卻依舊不曾娶妻納妾,甚至連身旁服侍的下人,都是男兒之身。
但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光風霽月的景王殿下,居然在今日對一個女子表露心意,而這個女子,更是曾經被長平侯府退婚的無顏女子云緋月。
不過,這個驚訝也只是一閃而過,很快地,衆人便想起了前些日子,於御花園之中,雲緋月那驚豔了天下的兩首曲子,以及同時被數家以正妻之位,永不納妾的食言求娶,卻依舊拒絕了的事情。
要知道,那求娶之人,非但有衛太師之孫子衛景熙,寧王府世子,更有琴城城主玖王這等驚採絕豔之人。
偏生他們那些在衆人看來,近乎奇蹟的求娶之誠心,卻依舊未成得到佳人青睞。
原本衆人還只當是這雲緋月妄自菲薄,或是不知天高地厚,卻不想,原來,佳人的心中,早已經有了意中人。
而這意中人,則是大楚的神明人物景王。
既然是爲了景王殿下,那麼一切都可以解釋了!
雖說相對於琴城城主,景王或許少了那絕豔的姿容和驚世的聲名,可但凡是女子,誰人願意遠嫁?
在衆人或是祝福,或是嫉妒,或是羨慕的目光之下,暗影接過了追星手中的包裹,進入了雲緋月的馬車,繼續前行。
“主子!”才進馬車,暗影便滿臉恭敬與惶恐地跪在了玉鏡塵的面前,畢竟,此時此刻,他家主子的氣勢,着實太過駭人了!
眸光淡淡地掃了暗影一眼,玉鏡塵這纔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把東西放下吧!”
“是!”聽得玉鏡塵開口,暗影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恭敬地將手中的包袱放在一旁的小桌之上。
“本王要以赫連煜的身份去拜訪雲丞相,而你,稍後便帶着暗雲和暗風兩人,去尋個酒樓喝酒聽曲吧!”
感受到一旁的雲緋月看過來的不善目光,玉鏡塵委屈地看了她一眼,卻也不再繼續爲難暗影,徑自吩咐道。
“是!”暗影應聲領命。
不多時,馬車恰好轉過一道彎,隨着一個顛簸,暗影身形一動,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飄出了馬車,躥入了一旁的院子之中,隱去了身形。
“他也是聽命行事,你倒好,用了人家,還要給人家臉色看!”看着面前尤一臉臭色的玉鏡塵,雲緋月無奈地按了按眉頭,心中着實爲了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