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羣保鏢壓根沒將王飛宇放在眼裡,對他這突如其來的叫囂也置若罔聞,仍然自顧自地擡起了手,就要割掉周建和劉東二人的舌頭。
“豹哥,動手,都給廢了。”
王飛宇徹底陰沉了臉,乾脆一聲令下。
“是。”
穿着一身黑色背心的豹哥將目光從江清玄身上抽離,轉頭朝着那羣保鏢衝了過去,身形如鬼魅般,幾乎眨眼間便將陣型打散,猶如一頭衝撞柵欄的瘋牛般,兩隻粗壯的手臂拳拳到肉。
這些個保鏢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只聽見“砰砰砰”幾聲,全部人都倒飛了出去,捂着自己的肋骨,慘叫了起來。
根本沒有人看清楚豹哥是怎麼出手的,只見到他下盤穩得可怕,揮拳的動作帶着凌厲的風聲,就跟電影裡的洪家鐵線拳一般,眼花繚亂的很。
“這……也太厲害了!”
“不愧是飛宇哥,帶來的手下都這麼能打。”
“好傢伙,這人是跆拳道高手嗎?好帥啊!”
周圍的同學們見到這一幕,不由目瞪口呆。
這些保鏢看起來個個人高馬大,可在豹哥面前,竟然連十幾秒都沒有撐下來,實在是太令人難以置信了些。
“老東西,你剛纔,不是很囂張?”王飛宇獰笑了一聲,趁着這個裝逼的大好機會走到了豹哥身旁,擡腳便踩在了其中一個蜷縮着的保鏢身上,一字一句道,“老子讓你小弟叫兩百個人來,結果就來了這麼幾個廢物,你怎麼跟我玩?”
洪天霸陰惻惻一笑,似乎並沒有多少惱怒,反問道:“你老子,就是這麼教你做人的?”
“哦?你認識我老子?”王飛宇上下打量了這人一眼,腦中思索了幾秒,便不屑一笑,說道,“你要是認識我老子,那你肯定也認識我,我給你個機會,桌子上有幾瓶白酒,你灌下去,這事就算了,立馬帶着你的手下滾蛋,別打擾本少爺玩樂。”
聽到這話,洪天霸不由仰頭大笑:“你知不知道,敢讓我喝酒的人,都是什麼身份?”
“你在跟我開玩笑?”王飛宇嗤笑一聲,一腳踹開腳下身軀,傲然道,“那你知不知道,有資格被老子叫來陪酒的人,都是什麼身份?”
洪天霸依然在笑,只是這笑意越來越陰沉,寒意四射。
“豹哥,看來我們這位朋友,不怎麼懂事啊。”王飛宇見他這副模樣,呵呵一笑,“既然不懂事,那咱們就讓他懂點事。”
豹哥沒有說話,只是擦掉了指虎上的血跡,一步步走到了洪天霸面前,擡起自己的手,對準他的腦袋砸了下去。
這一拳的威力,足以令其當場暈厥。
然而——
在出拳的那一瞬間,洪天霸沒有任何慌張,僅僅只是咬着雪茄咧嘴一笑,充滿了不屑。
下一秒,一道冰冷的陰風,頃刻而至。
砰!
豹哥那距離洪天霸不過半米距離的身軀,遭到了重擊,如同脫線的風箏般,直直倒飛而去,摔在了地上,嘴裡吐出了一口鮮血。
這一幕,令全場寂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滿臉疑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唯獨江清玄,眼神微眯,鎖定了洪天霸身後。
那裡,陰影處,一道與豹哥相差無幾的身影,緩緩走了出來。
只見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裝,手裡提着一把莊嚴肅穆的黑傘,一頭如女人般的長髮自然垂肩,略顯陰柔,那雙棕色眼眸掃過了在場所有人,給人一種油然而生的森然感。
而且,他走路的步伐,與豹哥並不相同。
後者,沉穩無比,穩若泰山。
他卻輕飄如水,像是踩在睡蓮之上,身形虛浮。
“剛纔你不是很囂張嗎?來,再拽一個給我看看。”
洪天霸冷笑了一聲,看向王飛宇,說道,“帶了個練拳的打手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看來你老子也不是什麼有文化的人,連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個道理,都教不會你,真是個廢物。”
王飛宇臉色一陣青紫,打量了一眼站在洪天霸面前的男子,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但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只能看向一旁倒在地上的豹哥,說道:“豹哥,碰到硬茬了?”
“少爺,這人應該是個武者。”豹哥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擦掉嘴角的血,臉色有些驚恐道,“能帶着武者當保鏢的,整個東海市,也沒幾個人。”
“武者?”王飛宇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從小跟着老爹耳濡目染,自然聽說過不少有關武者的傳聞,據說那是一羣秉承着華國上下五千年武術文化的奇人異士,他們個個都有着以一敵十的本事,甚至能夠運用所謂的“內功”與人作戰。
每一個武者,都是鳳毛麟角般罕見的存在。
更遑論,能聘請其當保鏢。
王飛宇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個染了一頭白髮的中年男人,不是什麼好惹的茬了。
“怎麼?啞巴了?還是怕了?”
洪天霸見王飛宇臉色變幻卻不說話,嗤笑一聲,反客爲主道,“不如這樣,我給你個機會,你跪着,從我胯下爬過去,然後滾出和平酒樓,今天這事兒就了了,怎麼樣?”
王飛宇深吸了一口氣,臉色陰晴不定了起來。
他肯定不可能當着這麼多同學的面照做,那不但會讓他的名聲徹底毀於一旦,甚至會讓他成爲東海大學,乃至整個東海市的一個笑柄。
何況,要是被自己老子知道,慫成這個鳥樣,連腿都要被打斷。
“少爺,我建議息事寧人。”豹哥見王飛宇臉色異常難看,便在其耳邊低聲道,“忍一時風平浪靜,等出了酒樓,再去找你父親派人出手,這武者雖然厲害,但是在你父親面前,算不得什麼。”
“放你媽的屁,你想讓老子在這麼多同學面前丟臉嗎?”
王飛宇低聲叫罵了一句,心中突生一計,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指着洪天霸冷笑道,“有種你就等老子打個電話,真以爲這和平酒樓是你的地盤不成?想讓我滾出去,你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格!”
說完,他打通一個號碼,對着電話那頭親暱的說了幾句。
洪爺見狀,並沒有阻攔,反而饒有興致地看着這一幕,想看看這小子能叫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