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何時有了心事,笑容變得感傷,還會在雨中哭泣的小小女人。
原來她就是這樣慢慢地,慢慢長大的。
接着畫面又出現很多她記得和不記得的場景,跟剛纔的照片不同,這次是小視頻。
圖書館,他漫不經心地說,‘宮詩嬈,今天答應做我女朋友好嗎。’
籃球場,他打贏比賽後向她吹着口哨說。‘當做我贏了比賽的獎勵,跟我交往好不好?’
舞臺上領了獎盃的他把第一名的獎盃給她,‘獎盃你的,我也是你的,收下可好?’
後來他成爲了萬衆矚目,總站在人羣最高處,她像是淹沒在人羣中不起眼的小魚,他卻總能一眼看到她。
‘畢竟我今天這麼帥,做我女朋友唄。’他將她拉上車子,帶她逃離喧囂,爲她打過架,也看過她的哭和笑。
他成了鼎鼎大名的化妝師,多少人想讓他幫忙化妝,他卻只想爲她畫眉。
‘想爲你化最美的新娘妝,現在就缺一個新郎了,你看我怎麼樣?’
還有什麼比一起走過彼此的青春更讓人覺得美好的事?
最美的年華,湛南爵陪歐以沫走過。她卻忘了,季遲銘陪她走過。
她十八年漫長的等待,哦,是十九年了。
她十九年漫長的等待,也是季遲銘十年漫長的守候啊。
宮詩嬈的身體僵硬着,呼吸凌亂着,思緒紛飛着。
原來這十年發生過那麼多事,可因爲她一直在等待着,期待着的是另一個人,所以從沒有想過,原來這裡也有如此美麗的風景,被她一年一年,一天一天地浪費。
此時此刻,她手中原本想要隨意交還給季遲銘的那一枚戒盒,彷彿忽而有了千斤的重量。
這裡面不只是兩枚戒指,還有他十年的守候,還有他想要的一生一世的約定,有千斤萬斤的重量,有她不能承受的情深,和必須辜負的溫柔。
她握着戒盒的手開始輕輕地顫抖起來。
她感覺有人在看她,應該說全場都在看她,可是,她覺得有一雙眼睛,如同雄鷹的眼眸一樣盯緊了她。
這熟悉的眼神,她不用看也知道來自於誰。
她驀然撞見那個眼神,果然,湛南爵站在那裡。
他的眼神彷彿幽深的海洋,猶如寬闊無垠的星空,她看不到盡頭,看不到倒影,看不到迴應,卻覺得,自己被那眼神吸附進了無盡的深淵。
此時此刻,季遲銘看到她手中拿的戒盒,忽而半跪在地上,溫柔又動情地說道:“詩嬈,遇見你的第十個夏天,一如往昔的美好。感謝整個青春都有你的參與,希望未來一路同行。答應我,做我最美麗的新娘好嗎?”
宮詩嬈詫異地看向季遲銘,愣愣地忘了反應。
卻又太多人,率先反應過來。
全場尖叫起鬨,音樂聲和掌聲交織在一起,好像變成了很有節奏的和鳴。她覺得腦袋嗡嗡作響,一切都宛若夢境。
有人開始起鬨,“答應他!”
“答應他!”
“答應他!”
很快,全場都在重複着同樣的字字句句,彷彿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她將戒指戴進季遲銘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