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那鐲子本來就是媽媽留給兒媳婦的禮物,所以你不用難過,而且,多虧你摔了它,不然……”封景深恍然想起了幾個月前客廳那慘烈的一幕,當初鐲子被摔碎心裡是毀天滅地的憤怒,還有那張兩人唯一的婚紗照,她絲毫不在乎的都給砸了,彷彿決絕的想要毀掉她在那幢別墅裡存在過的所有痕跡,讓他的心裡惶恐不安極了,以至於當時用了一種最錯誤的方式強要了她的身體,企圖那樣將她禁錮。
現在想來,怕是在把她從法國帶回來那一夜要了她的身子,將這個鐲子放到她牀頭的時候就沒有打算放她離開了吧!
鐲子是媽媽臨死前交代讓他送給未來的妻子的,而他送給她的時候,心裡不就是承認了她的身份了嘛。
前兩年處處刁難她,冷嘲熱諷,不過是想要激起她的情緒,從而奪得她的關注罷了,多麼幼稚的行爲,就像個爭寵的孩子,原來不知不覺中很多的行爲都暴露了自己的心跡,不過是當局者迷罷了。
“不然什麼?”路寧擰眉,詫異的問,她摔的鐲子,那可是媽媽留給他唯一的遺物,他竟然說多虧她摔了它,這腦回路是不是不太正常。
封景深眸光深深的凝視着路寧的精緻的臉,在心底默默的回答:不然我就沒有藉口以恨的名義將你強留在身邊,不然我也不會發現你竟然是真的要離開的,不然我也不會注意到你在我心裡的特別,那時候我竟然在心底懊悔那麼草率的將離婚協議給你。
鐲子固然重要,那是媽媽留下的唯一念想,可是他更覺得那是媽媽在冥冥之中指引他們,讓他們認識到彼此的重要。
“沒什麼,鐲子是身外之物,媽媽永遠在我心裡,阿寧,有時間我們一起去看看媽媽吧,這麼多年了,你都長這麼大了,媽媽見到你肯定很高興,再說醜媳婦遲早都要見婆婆的。”封景深不動聲色的將話題扯開,這麼多年了,也該帶她去見婆婆了。
“唔,你居然說我醜,那你是大丑鬼。阿景,等忙過這段時間,爭取春節前去吧,順便也帶你去見見爸爸媽媽。”路寧用力的握住封景深的手,眼眶驀地就紅了,心裡有些難過,他們最重要的親人都沒有了,只能相互溫暖彼此。
年少相識的時候,彼此都快樂的陪伴在自己的親人身邊,誰能想到十六年後重逢的時候已經是物是人非了,好在他們兜兜轉轉的還是重逢了,至少還有彼此。
“還真是個愛哭鬼,哭什麼,眼睛一會又跟兔子一樣了,我還在呢。”封景深現在就見不得路寧紅眼睛,她一難過自己的心裡比她更難過,還會焦躁不安的幹什麼都分心,“對了,都忘記恭喜你了,項目成功後,你就是名副其實的路大設計師了,怎麼樣?開心嗎?要不要老公給你慶祝一下?”
“開心,但是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路寧眼眶紅紅的,突然目光灼灼的盯着面前這個男人,表情十分嚴肅認真,他是她見過的最好最優秀的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爸爸,是她小時候的依賴,是她老來的伴兒,現在她想要跟他約定一生。
“什麼?”封景深挑眉問,眼底有着好奇和疑惑,但他心裡已經下了決心,只要是她想做的,他都會努力幫她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