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火燒得很旺,丹爐發出嗞嗞聲,火中君的臉上,滿是堅毅,這次煉丹,極爲重要,若能成功,他將有機會踏入仙界,獲得仙體,徹底擺脫鬼魂的淒涼。
旁側突然奇光一閃,一人飄落,紅裙如花,妖豔似朝陽,正是劉楚玉,劉楚玉一手叉腰,露出晶瑩玉腿,媚笑着瞧着火中君。
火中君道心堅定,從不近女色,只是瞥了一眼劉楚玉,目光旋即收回,冷聲道:“都帶來了嗎?”
劉楚玉嬌笑一聲,攤開手掌,問道:“我的東西呢?”
火中君隨手一揚,一粒丹藥,飄到劉楚玉身前,劉楚玉拿在手中,丹藥散發清香,聞來沁人心脾,劉楚玉毫不猶豫地一口吞下,發出銀鈴般的嬌笑聲。
這顆是養顏丹,乃火中君煉製,吃了可讓人永葆青春,劉楚玉身爲鬼怪,容貌本不會再變,但吃了這養顏丹,其會變得更美,更迷人。
劉楚玉雖加入了殺鬼幫,但她最大的願望,還是變得更好看,好迷倒天下所有的男人。
“貧道的東西呢?”火中君不看劉楚玉,冷冷地問了一句,卻見劉楚玉揮揮手,一塊黑色石頭飄到火中君面前。
劉楚玉拿出鏡子,照了照自己的樣子,感覺白皙的肌膚,更有光澤,也有了一抹血色,像是暈紅,嬌媚動人,對此劉楚玉很是滿意,飄身離去。
火中君一揮手掀開爐蓋,熱浪撲天,其將黑石拋進去,並不蓋蓋,嘴裡唸唸有詞,遽聞一聲巨響,那黑石在爐中爆開,有黑氣飄出,快如流星,散向四方。
此時,在虎城中,一座破舊的院落裡,一個兩歲男孩,正揮動木棍,追着一條大黑狗跑,猛地腳下一絆,男孩摔倒,頭磕在地上,痛得哇哇大哭起來。
男孩的母親,腰繫圍裙,頗有幾分姿色,焦急地跑出廚房,看到趴在地上的男孩,不禁笑道:“寶兒,你是男子漢,跌倒了就要自己爬起來。”
正要走過去,卻見空中遽然落到一股黑霧,黑霧落到男孩身上,男孩驚恐地大叫,但身子卻飄了起來,他圓睜雙眸,揮着小手向孃親求救,但孃親迅疾追來,終因不會飛,而漸漸變得模糊。
那男孩的母親,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孩子被黑霧抓走,撕心裂肺地叫了一聲,倒地昏迷不醒。
與此同時,有不少家庭,正經歷相同的一幕,被抓走的嬰孩,年齡都差不多,最小的一歲,最大的不到三歲,有男有女,無不被黑霧帶走。
身爲那些孩子的父母,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望着天空,哭天喊地,卻不會有人來幫他們。
火中君仰頭望着天空,散去的黑霧,遽然折返,無不帶着嬰孩,那些嬰孩看到火中君,嘶聲哭喊,渴望火中君能救他們,但火中君面色陰冷,看着一個又一個嬰孩,被黑霧帶進丹爐,其眸中沒有一絲憐憫。
“女人啊,爲了容顏永駐,就是做了鬼,也太好騙了!”火中君嘴角帶着譏誚,劉楚玉喜歡男人,故才爲無數家庭,送去子嗣,但這些子嗣,無法長大,一般到了五六歲,就會死去。
不過,這種由女鬼傳胎根給男人,再由男人將胎根傳給女人,最後所生下的嬰孩,乃煉製鬼丹的絕佳材料。
只用一顆養顏丹,火中君就換來了所有的鬼胎,這筆生意,簡直賺翻了。
“轟隆!”
宮彧守在山洞外,遽然一聲巨響,震動天地,整座山峰,都在晃動。
有金光從山頂冒出,並不沖天,而是化爲金霧,瀰漫開來,罩住整座山頭。
金霧繚繞中,隱有一尊金色仙鼎,緩緩旋轉,釋放無邊金光,宮彧看在眼裡,眼神有些迷離,問鼎丹只助魏衝突破,魏衝卻依靠體內的肉鬼之力,一衝到了問鼎鏡中期,簡直匪夷所思,堪稱神蹟。
在突破的瞬間,衣物爆碎,魏衝光着身子,走到洞口,輕輕揮手,就破開宮彧佈下的結界,不好意思地道:“宮老,你還有衣服嗎?”
宮彧又甩給魏衝一件黑袍,在他看來,身爲鬼仙修行者,就該穿黑衣。
魏衝換好衣服,走出山洞,長髮拖在身後,如拖着長長的黑布,宮彧二話不說,直接揮手,光芒如刀,斬斷魏衝的長髮。
長髮散披於肩,魏衝臉如白玉,眸光炯炯,個頭又長了一截,渾身散發神秘光輝,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魏衝面帶微笑,就連宮彧看了,也是心中微動,急忙攝定心魂,冷聲道:“明天就是中秋!”
魏衝臉上最迷人的笑容,在這一刻僵住,在他看來,此次吞丹突破,不過數個時辰,誰知竟是過去了一月。
宮彧又道:“雖然你還遠不是風黃泉的對手,但至少不用死得太難看,不過你與別的鬼仙修行者不同,因吸收肉鬼肉身的精華,故你的肉身,足夠強大,屆時施展仙鼎,或能保你一命。”
這話雖然刺耳,可字字是真,就算魏衝一口氣突破到問鼎鏡後期,跟風黃泉相比,仍然太弱了,魏衝心中不禁憤懣,宮彧有問鼎丹這種好東西,肯定還有別的神奇丹藥,若宮彧稍微大方點,早點給他丹藥,如今他的修爲,或早再次渡劫步入破繭,成爲仙人,必能與風黃泉一戰。
只是理智告訴魏衝,宮彧這麼做,有其道理,一步步走到今天,宮彧對他的幫助,不可謂不大,魏衝不去多想,只願意相信,宮彧不會害他。
即便是被宮彧利用,只要能讓他變得強大,那一切利用,就都是雙贏。
宮彧能做的,已經做了,轉身望向西方,那邊的山頭,殘陽如血,這天已經過去,過了今夜子時,風黃泉隨時都會出現,便道:“回去跟家人道個別,此戰有可能你再也回不來了。”
魏衝看宮彧飄走,神色黯然,發了一會兒呆,便御風行向虎城,此山距虎城有數百里,但對如今的魏衝而言,百里路程,不過一瞬。
此時在陰宅中,衆人亂成一麻,杜小舞躺在牀上,但其高隆的肚子,如小山丘一般,在快撐破房屋時,衆人忙將屋頂拆掉,但那肚子,依舊瘋長不停,看着頗爲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