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丫頭怒道:“這兩個混蛋!”
雖說是相互利用關係,但神武與琥珀的做法,實在讓人寒心,或許在他們眼中,這種利用已然結束。
秦沉香當先飄落,一腳踏出,刀光劍影,疾掃阿哞。
鍾馗等無不嘶喊一聲,凌空殺落,阿哞腹背受敵,並不慌亂,畢竟其有兩頭四手四腳,完全能夠應付。
殺不死的阿哞,宰不完的傀儡,若魏沖和阿哞鬥下去,除非精疲力竭,否則將無休無止。
魏衝看衆人圍攻阿哞,大聲喊道:“我來拖住阿哞,你們快啓動傳送法陣。”跟一頭殺不死的怪物決鬥,無疑是愚蠢的。
鍾馗與東方不羣當即飄到傳送法陣前,各自抱住一塊巨石,緩緩轉動,當石塊上的小洞快對準時,同時停下。
秦沉香等摸着石塊,朝魏衝喊道:“快走!”
魏衝猛地揮動笤帚,烏芒如雨疾射過去,阿哞古怪的身軀,再次爆碎,趁其未復原,魏衝閃身摸到了石塊。
鍾馗和東方不羣同時發力,小洞對齊,譁一下衆人也從原地消失。
阿哞嘶聲怒吼,接連有人使用傳送法陣,徹底將其觸怒,其四手抓住巨石,兩顆腦袋緊貼巨石,四目噴火,只在此守株待兔,進入法陣的人,若還能出來,必經此地,那時將是阿哞爲自己正名的時候。
啓動傳送法陣,目的地只有一個,那就是整座鬼墓最機密的核心,億萬年來,被囚此地的鬼域生靈,只有老鬼一個,也只有鬼域之主,才能享受這種待遇。
四野茫茫,寒風抖擻,漫山遍野,盡是白骨骷髏。
魏衝盯着地圖,鬼鬼蟲所畫的路線,到這裡便是盡頭,只因鬼墓的核心區域,鬼鬼蟲也不知道,不過在殺無戒所給的地圖上,卻有這片區域的詳細布置。
這裡沒有守護者,沒有亡鬼,只有無盡的陷阱,一不小心,就會灰飛煙滅。
魏衝內心極爲糾結,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殺無戒,殺無戒身爲老鬼的徒弟,必能從老鬼口中,知道更多鬼墓核心的情況,但殺無戒爲人奸詐,或藉此除掉魏衝,若沒有弄丟那塊竹片,魏衝便可親自去問老鬼。
一瞬間,魏衝想了很多,最後開口道:“我們就殺無戒的地圖走,總好過盲目亂撞。”
到達核心的路,殺無戒所畫有幾處不同,若按那路走,他們必然尚未到此處,所遇的兇險,必然更多,但此刻卻是逼不得已。
秦沉香低聲問道:“卻不知道他們去了哪兒?”
傳送法陣,必將那神武與琥珀送到此處,但才耽擱片刻,就不見二人蹤影,那二人沒有地圖,卻敢亂闖鬼墓核心,未免詭異。
魏衝道:“莫管他們了,那種人,不值得我們再提!”說着按照地圖所示,邁步向前,一腳踏下,踩碎白骨,格格作響。
聽着那聲音,衆人都覺渾身不舒服,秦沉香更是俏臉滲汗,忍不住道:“衝哥哥,你就不能御劍嗎?”
魏衝一腳將一顆骷髏頭踩碎,笑道:“沉香,你不覺得這聲音,很像是舞曲嗎?”
秦沉香嗔道:“纔不像呢!”
鍾馗怒道:“魏衝,你不踩能怎樣?”
魏衝笑了笑,當即低空御劍前行,卻道:“鍾兄,要不要我將你的真實身份,告訴沉香?”
鍾馗臉色微變,那時爲對付肉鬼,諸葛亮等說出真相,這個邋遢的鐘馗,竟然就是地府那個威名顯赫的天師鍾馗,只是鍾馗不肯接降魔劍,故無法恢復真身。
當前的情況下,鍾馗就算死,也不會接受降魔劍,一旦接受,就是徹底斬斷了與秦沉香的姻緣,鍾馗始終相信,他與秦沉香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總有一天,秦沉香會懂得他的好,會接受他的好。
看魏衝只是笑笑,並不說下去,秦沉香反倒有了濃厚興趣,便問:“衝哥哥,鍾大哥的真實身份是什麼呀?”
魏衝道:“還是等他自己告訴你吧!”
正說時,一股寒意逼來,魏衝連打數個冷顫,他放緩速度,平舉幽冥笤帚,輕輕觸碰,前方果有無形牆壁,寒氣正是從那牆壁滲出。
雖只輕輕一碰,但卻響起刺耳鬼叫,魏衝等聽不出那是什麼東西在發聲,若神武和琥珀在,或可知道。
秦沉香問道:“衝哥哥,怎麼了?”
魏衝道:“你們都退後,我來破開!”
秦沉香神色黯然,一路行來,魏衝總是衝在最前面,硬抗所有的危險,但秦沉香除了心疼,別無他法。
看衆人都退到遠處,魏衝也稍稍退開,猛地揮動笤帚,強力滾出,轟隆一聲,空氣中炸出藍色小魚。
小魚僅有手指長,其數無窮,身閃藍光,晶瑩剔透,煞是好看。
“這是?”魏衝有點懵,拿幽冥簸箕擋在胸前,絲毫不敢大意,鬼墓中危機重重,儘管鬼鬼蟲給他們指了條相對安全的路,但到了這裡,一切都得靠自己。
藍色小魚彷彿將空氣當成水,自由自在地游來游去,但它們只是擋住前路,髕骨攻擊。
秦沉香和野丫頭雙雙向前,呆呆望着魚羣,異口同聲地道:“好漂亮呀!”
藍色小魚再漂亮,卻是鬼墓中的生物,必定和其餘生物一樣危險,魏衝揮手將她們拉到身後,道:“我們繼續走,大家都小心點。”
魏衝當先靠近藍色小魚,小魚碰到他,只是遊離讓開,在魚羣中緩慢御劍,宛似暢遊極光中,美輪美奐。
秦沉香笑道:“沒想到鬼墓中還有如此漂亮的小魚,真是太好看了。”
野丫頭點頭道:“是啊,是啊,我們可不可以抓一些回去養?”
魏衝聞言心中一動,這些藍色小魚並不危險,或許收集一些也是好的,當即打開幽冥袋,吸力一出,滿天小魚,盡皆飄進袋中。
秦沉香見狀大驚,嗔道:“衝哥哥,你幹嘛呀?”
那些藍色小魚,少數也有數萬條,但被收進幽冥袋,也才一點兒,魏衝將袋子收好,笑道:“等會兒肚子餓了,就有東西吃了。”
一聽魏衝如此殘忍,秦沉香和野丫頭同時怒哼,但她們隨即相視一笑,跟生存相比,犧牲一些小魚,不算什麼。
只是收盡藍色小魚,迎面卻出現了一條大魚,那大魚也是全身藍色,就趴在累累白骨上,一雙眼眸有如湖泊,遽然睜開,寒光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