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提着燈在前面繼續領路,走了一小段,他自己卻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
慕夕雪聽了笑道:“白大人,您又嘆什麼氣啊?”
“你明天就不來了,沒人跟我鬥嘴,想想挺不習慣的。”白溪語氣聽起來確實有幾分的失落。
慕夕雪卻一點都不留戀,哼哼的回了一句:“我挺習慣的,跟你一個小屁孩鬥嘴,一點意思都沒有。”
白溪頓住腳步,回頭看她,手裡的燭燈將他那雙眸子映照的黑黢黢的發亮。
他似乎有些生氣,“我會長大的!”
“誒到了到了,我不跟你說了。記得我跟你說的話,等國師出關了,一定讓他去找我,我有重要的事情問他。”
慕夕雪不跟他繼續瞎扯了,前面還有一截路她認識了,所以就自己跑進去了。
推門的時候發現白溪那邊還在盯着自己,慕夕雪衝着他擺擺手:“記得我說的話!”
白溪重重的哼一聲,轉身走了。
……小屁頭,氣性還挺大。
八月十九,也就是在鳳鷲神殿祭拜天神整整十五日之後,鄭碧星她們一行四人結束了這次的任務,不用每天一大早就往神殿奔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每日焚香靜心的原因,鄭碧星迴來之後比之前性子沉澱了許多,話也少些了,經常眼睛盯着某處發呆,似乎在想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想,弄得春姜和夏蔥有些不習慣。
而君墨軒隔天會到霓雲殿來一次,每當他來的時候,慕夕雪就會先收拾好,躲得遠遠的,儘量不出現在君墨軒面前。
慕夕雪也不知道他這些日子放着慕朝雪沒管而來陪鄭碧星,是不是受到了太后和皇上的施壓。
總之他來了之後還會在霓雲殿逗留許久。
慕夕雪爲了迴避他,經常就大半天的不在鄭碧星的身邊,而是躲在房間裡和白言一起玩兒。
芍藥那邊,慕夕雪繼續應付着學那道水煮肉片,總算是能做的讓芍藥不再使勁兒的皺眉了。
就這樣過了五日之後,慕夕雪的小日子過得是越發的懶散了。
每天起來洗漱好之後,就吃早飯,將血晶石喂一滴自己的血,然後支使白言給自己踩腰按摩,又舒服的趴在牀上睡個回籠覺。
白言給她按摩是要有報酬的,那就是要慕夕雪給它推鞦韆玩兒。
兩個傢伙就這麼過着相親相愛又頹廢的日子。
慕夕雪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窩着,真是要閒得身上長靈芝了。
芍藥見慕夕雪沒精打采的模樣,越發的看她不順眼了。
“你怎麼回事,態度敷衍,不能認真學嗎?”
“不是,芍藥姐姐……”慕夕雪總算是忍不住再次抗議,她祈求道:“每天做同一道菜,難道你不覺得膩味嗎?要不我們換一樣吧?”
慕夕雪總覺得她是故意折磨自己的。
“不行!”芍藥神色冷厲的打斷她,呵斥:“這是你能換就能換的?說了這道就是這道。你就是做吐了,都不能換。”
“……”還別說,慕夕雪盯了眼自己做出來的肉片,真想吐了。
她哽着喉嚨,忍了許久才把那種反胃的感覺強壓回去,她撫了撫心口,難受了一陣才低聲道:“好,繼續,我繼續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