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吃藥吧。這是我應伯伯開的藥方,保管你很快就好起來了。”慕夕雪將藥碗塞到他的手裡,“不燙了,快喝吧。”
君墨軒端着碗,眼睛對着她的方向,一動不動。“餵我。”
簡單的兩個字,從他薄薄的脣裡吐出來,帶着不容置疑的氣勢。
然後他摸索着摸到了慕夕雪的手,將藥碗塞回去,“我看不見,餵我。”
眼睛再怎麼看不到,也不會喂到鼻子裡去,慕夕雪怎麼不知道他是故意的?但她一點也不介意被他使喚,反而樂意的很,“行行行,你長得帥,必須聽你的。”
慕夕雪一邊耐心的一勺勺喂他,一邊盯着他的嘴脣看。
他一張嘴慕夕雪就能看到他那粉色誘人的舌頭,藥沾到他嘴脣上的時候,他還會伸出溼漉的舌尖來輕輕舔一下。
哎呀哎呀,不行,要蛋定!蛋定!
慕夕雪仗着君墨軒看不見,灰常心亂如麻的捶了捶胸口,做出一個快受不了的表情。
夭壽啦!再這樣下去,要流鼻血了!
實在受不了他在那邊不自覺的勾魂,慕夕雪於是加快了速度三下兩下的就把剩下的藥給他喂完了。
君墨軒雖然看不見,但是他聽得到,窸窸窣窣的一陣喘氣呼氣的聲音,他猜也能猜七八分是什麼情況。
笑意爬上了嘴角,他故意又湊近了一些,嗓音慵懶的問:“藥喝完了嗎?怎麼不餵了?”
慕夕雪被他突然靠近的臉弄得猝不及防,倒吸一口冷氣,臉微微熱着道:“喂,喂完了。嗯,喂完了。”
君墨軒沒想到自己受傷了居然還有如此好心情,聽到她調子都變了,心裡都明亮起來,這個女人真是有意思。
就在這氣氛快要曖昧沖天的時候,有人來煞風景了。
應離頂着一頭被慕夕雪用夷夷花的花汁弄溼的短髮,抱着他的折狼刀靠在門口,他冷峻着一張臉,拉長了聲音:“雪兒,還在裡面幹什麼呢?有什麼事情要鴛鴛來幫忙不就行了?”
他在外面聽話的曬頭髮,將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結果他越聽越氣,越聽越不是味,胸腔裡就像有一隻不停跳動的螞蚱,折騰得他片刻也坐不住了。
所以他衝進來了,然後看到他們兩個正在“你儂我儂”。
慕夕雪這個混賬,真是太好騙了!才認識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因爲人家長得好看被迷得五迷三道的,這個蠢女人到底還沒有一點腦子!
應離心裡極其不爽快,所以他故意喊出“雪兒”。因爲慕夕雪告訴那個男人的名字叫黛黛,那個男人並不知道她的真名,應離在這個地方莫名的有種優越感。他認識慕夕雪十年,任何方面都沒人比他更瞭解她。
慕夕雪聽到應離的聲音,轉過頭去正要和他吵架,手腕卻被死死的攥住,她被君墨軒用力一拉着貼近了臉。
兩人的氣息都交纏到了一起。
“你騙我!”君墨軒生氣的聲音,他冷若冰霜,“你不叫黛黛,你沒有告訴我真名。”
君墨軒覺得以前是不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今日竟然因爲她的小小謊言如此動怒!一個連臉都沒見過,才相處不到十二個時辰的女人就能如此影響他的心緒嗎?
君墨軒冷冷的一字一字問:“爲什麼騙我?”
雖然救了他但到底還有有防備之心,所以連真名都不肯告訴嗎?
理智告訴他這個女人並沒有錯,但是他實在忍不住胸口那股幾欲爆發的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