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小憶備了些禮品,百里玄月便一臉笑意的走進了百里玄冰的院子。
碧荷最近很低調。
見百里玄月走進院子,碧荷卻臉色大變,狠狠咳嗽了一聲。
這一聲,很突兀,讓百里玄月不想還疑都難。
“大小姐來了啊,裡面請,二小姐這幾日總在念叨大小姐呢。”碧荷一向是八面玲瓏,十分伶俐的,不然也不會得以大夫人的信賴。
房間裡,百里玄冰和雲肖遲的臉色也暗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
門已經從外面被推開,百里玄月與小憶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小憶的手中拎了不少補品,倒是極有誠意。
“母親也在啊,二妹的身體怎麼樣了?”百里玄月倒是一臉的笑意:“我帶了些補品過來看看二妹,再過兩日賞詩會就要開始了,二妹可要努力的好起來,到時候,百里府上還要指望二妹呢。”
天下無人不知百里玄月無才華,她這樣說,也是事實。
“月兒來了,這邊坐。”雲肖遲更是老狐狸一隻,此時也一臉從容的笑着,臉上還有淡淡的疤痕,卻不清晰了。
臉色有些白,畫了極重的妝容,才勉強遮了憔悴。
“母親身體不好,要注意休息。”百里玄月在牀邊坐了下來,牀上的百里玄冰根本看也不看她,直接當她不存在。
看樣子,是恨透了百里玄月,連裝裝樣子都不懇了。
倒讓雲肖遲有些急,不斷的給她使眼色,氣得雙眼冒火。
她現在才知道,自己把這個女兒養的太好了,也太寵溺了,才讓她這般經不起事。
只是百里玄冰也直接無視自己母親的眼神了,她知道昨天鬧鬼一事一定與百里玄月脫不開關係,只是沒有證據。
自從百里玄月不再癡傻,她就一直處在低谷期,什麼都不順心。
現在更是禁足在這裡,哪裡也不能去,好在有一個手段了得的孃親,否則她真的要瘋了。
“還是月兒體貼,不枉娘這些年的栽培。”雲肖遲說的很順口,這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臉大,不過,說到僞裝,百里玄月也不輸給她。
“二妹一直這樣躺着也不是回事,應該出去走一走。”百里玄月感覺到房間裡還有一個人,此時心底冷笑。
看來雲肖遲還是不夠淡定,竟然將人帶回王府了。
她要是將這個人揪出來,會如何呢?
這樣想着,百里玄月就心情大好了。
“月兒說的是。”雲肖遲點頭,一邊上前:“冰兒,你大姐說的有道理,娘扶你出去走一走,再過兩天,你還要參加賞詩會呢。”
“娘……你到底是我的娘,還是她的娘?怎麼什麼都是她說的對?”百里玄冰惡狠狠的瞪着百里玄月,就差伸出手去掐死她了。
“冰兒,胡鬧,你們都是我的女兒!”雲肖遲倒也捨得,擡手就給了百里玄冰一巴掌,十分用力!
巴掌聲很清脆,門邊的小憶和碧荷都驚了一下,卻都很聰明的沒有進來。
只當做什麼也不知道。
“娘!”百里玄冰擡手捂着臉,也是一臉的不敢相信,卻直直瞪着百里玄月,眼神如果能殺死人,百里玄月早就千瘡百孔了。
“二妹不要怪母親,母親也是爲了你好。”百里玄月笑的更歡快了,一邊也擡手捂了捂自己的臉:“一定很疼吧!”
“百里玄月!”百里玄冰就要瘋了,她撲過來就要掐上百里玄月,卻被雲肖遲攔了下來:“冰兒,你越來越讓娘失望了。”
“娘!”百里玄冰委屈極了,雙眼含着淚珠,楚楚可憐的看着雲肖遲。
雲肖遲也心疼,她這一生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這個女兒,可是卻怎麼也扶不起來。
要是百里玄冰有百里玄月一半的心計和手段,自己也不必這樣費盡心機。
爲了能除掉百里玄月,她這些年可是壞事做盡。
最後還是反被算計了。
不過,她相信這一次,她一定能扳倒百里玄月,至少讓她無法順利參加賞詩會,還能在她的身上潑一盆髒水。
“母親,或者二妹身體真的不好,不想走動吧。”百里玄月又捂了自己的臉:“這打在臉上,想想都痛啊!”
這是氣死人不償命啊。
連雲肖遲的臉色都變了,卻極力忍着。
她恨不得現在就整死百里玄月,這個丫頭太無恥了。
“月兒這麼心疼妹妹,母親很高興。”雲肖遲滴水不漏的說着,一邊扶起了百里玄冰:“月兒也一起出去走走吧。”
“也好!”百里玄月點了點頭,向房頂處看了看。
嘴角帶了一抹笑意。
已經走了出去的雲肖遲卻駐足,回頭看着百里玄月:“月兒,桌子上有一個荷世,幫母親去取一下。”
“是,母親!”百里玄月難得的安靜,沒有反駁什麼,直接回房間去取了。
小憶和碧荷則隨在雲肖遲和百里玄冰的身後。
期間小憶還不斷的回過頭來,生怕百里玄月會出什麼事。
窗子外面的白青和白澤也緊緊盯着房間的窗子。
百里玄月就知道雲肖遲沒安好心,將那個荷包括在手裡,閉了氣息,卻是一撫額頭暈了過去。
白青正要縱身下去,卻被一旁的白澤攔了下來:“看看月兒主人要做什麼。”
他一眼就看出百里玄月是僞裝的。
“怕是會有危險!”白青一臉焦急,他們是百里玄夜訓練出來的,當然也對百里玄冰忠心。
“不會的。”白澤笑了笑,直直瞪着房間裡突然多出來的男人,也隨時準備動手。
抱着荷包的百里玄月嘴角扯動了一下。
跳下房頂的秦雲理則恨恨瞪着趴在那裡的百里玄月,因爲這個女子,他這幾個月來都不敢出平王府的大門。
天下皆知,他平王世子是斷袖,哪家的姑娘也不懇嫁給他。
而讓他娶百里玄冰,又不甘心。
畢竟在百草園,百里玄冰也成了天下人的笑柄,娶這樣一個女子回府,只會讓平王府更丟人。
шωш ★тт kán ★¢ ○ 好在雲肖遲找到他頭上,更承諾將百里玄月許配給他。
現在的秦雲理也後悔退婚了,不過,更恨百里玄月戲耍他。
擡手握了百里玄月一縷長髮,秦雲理笑了笑:“月兒,你想當太子妃,怕是沒辦法成全你了。”
本來閉着眼睛的百里玄月猛的睜開眸子,反手就捏了握着自己長髮的手臂,再一用力,便將毫無防備的秦雲理放倒了。
再一回手,一個手刀砍在了他的脖子上。
秦雲理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映這變故,人已經暈了過去。
“嗯,想坑姐,還嫩了點。”百里玄月也終於知道,白日裡雲肖遲去見什麼人了。
這個平王世子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竟然又爬來王府了。
此時白青和白澤已經從窗子跳了進來:“月兒,你怎麼樣?”
“我沒事,將人擡到牀上去。”百里玄月拍了拍手,表情很淡然的說着。
然後轉身就出門了。
在院子裡輕輕走動的雲肖遲和百里玄冰愣了一下,看到走出來的百里玄月雙眼眯着笑意,手中更是直接遞出了那隻荷包。
“剛剛不知道怎麼了,好像突然就什麼也不知道了。”百里玄月用力揉了一下額頭,一臉疑惑的說着。
雲肖遲接過荷包,還是一臉的不敢相信,卻覺得暈了一下,忙將荷包藏進了衣袖子裡,儘量不將袖子擡高。
這邊百里玄冰卻用眼詢問雲肖遲。
似乎百里玄月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就這樣平平安安的走出來了。
搖了搖頭,雲肖遲手段再高明,此時也想不通,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在院子裡轉了一會兒,百里玄月便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一邊擺手,有些熱得受不了了:“小憶,去取一些冰塊來吧。”
“是,大小姐。”小憶眨了眨眼睛,一轉身就離開了。
她最懂百里玄月了,一個眼神就知道她要做什麼了。
“其實……讓碧荷去就可以了。”雲肖遲也嗅到了陰謀的味道,看來她今天又要失敗了。
只是百里玄月要怎麼反擊,她就預料不到了。
畢竟房間裡還有一個大男人呢。
一個弄不好,就會反害了百里玄冰。
一邊說雲肖遲一邊推了百里玄冰一下。
百里玄冰難得的聰明,也撫了一下額頭,閉了眸子:“娘,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了,讓大姐陪你走一會兒吧。”
她何償不明白,這一次若是搞砸了,最終怕是她百里玄冰要倒黴了。
“我送二妹回去吧,二妹的身體的確不太好,讓宮裡的御醫過來看看吧。”百里玄月倒是十分關心的說着。
彷彿她們真的姐友妹恭。
“這得王爺作主。”雲肖遲有意加重王爺二字,在百里玄夜那裡,雲肖遲可不敢造斥,就是百里玄冰都極爲低調,十分小心。
“母親放心好了,爲了百里王府,二妹不能有事的,我會讓大哥去求皇上的。”百里玄月一邊說着一邊引着雲肖遲和百里玄冰向房間走去。
此時小憶也走了回來,與她一起來的還有百里昌。
當百里昌看到雲肖遲時,還是狠狠瞪了一眼。
此時雲肖遲也變了臉,猛的握了百里玄月的手腕:“月兒,你想做什麼?爲什麼將你爹爹帶來了這裡?”
“我不知道啊,問問小憶吧。”百里玄月一臉的無辜,眨着大眼睛,再回頭看百里昌:“爹爹,你來看二妹啊!”
看到百里玄月,百里昌更頭痛,只能點了點頭:“聽說冰兒身體不適,太皇娘娘卻下旨讓她參加賞詩會,所以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