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時間不多了
林蘊信任他們，這才把神格的消息告知。走到這一步，已經不是林蘊想不想的問題了，而是她能不能行。
找到神格，得到神格認可，成爲神。每一步都是不可缺少的，這也是林蘊努力的動力。
成爲神，纔有能力改變自己的一切。
她要是連成神都做不到，談何去改變武魂殿原本的命運。
天使神千羽寒說的沒錯，就算沒有唐三也會有李三，只要命運不變誰也拯救不了什麼
只要神界的神不死，她改變不了什麼。
林蘊跟千道流的眼神碰撞在一塊，那複雜的情緒充斥於眸中。
林蘊沒有把自身的想法說出來，但千道流閱人無數，只一個眼神就猜到了林蘊的心思。
她的那份決心表達在臉上，一眼看去就明白了。她想要變得強大，不想要別人來主宰自己的命運。
強者能決定別人的命運，而弱者只能被強者主導命運。在主動和被動之中林蘊選擇了前者。
林蘊不喜歡被動接受的感覺，這種事情超出掌控的節奏讓林蘊本能地抗拒。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唄。”
千道流金色的眼眸裡是未明的情緒，“蘊兒，這條路我幫不了你。在你的身上我看見了天使一族的希望，伱是改變天使一族命運的關鍵。”
“殺戮之都的入口在星斗大森林，這是一座沒有理性的城市。在這座城市裡你是找不到理智，他們墮落的跟野獸沒有區別。”
聽着千道流的話語，林蘊沉着一張臉。
殺戮之都無論多危險，林蘊都決心去闖蕩。
殺戮之都的無光之地是第二個。
“蘊兒。”
千道流輕拍林蘊的肩膀，沉聲道：“此去殺戮之都，切記自身安全。人心險惡，誰都不要相信。他們沒有一句話是真實的。”
“另外，你感受到危險時可以開啓天使領域來抵消殺戮之都自帶的神級領域的影響。殺戮之都的領域品質跟天使武魂的天賦領域是相差不大的，這也是殺戮之都一直忌憚武魂殿的原因。”
“只要武魂殿願意，殺戮之都對魂師的限制就失去作用。同樣的，他們的魂力也會在天使領域的限制下消散。光明和黑暗是註定無法相融的，所以擁有光明之力的天使領域可以抵消殺戮之都的副作用。一旦察覺到了危險，你直接開啓領域。你的鳳凰領域也是有用的。”
千道流那張俊美的臉上滿是擔憂，此刻的他卸去僞裝，露出自己真實的一面來。
此刻的他不是武魂殿的大供奉，而是一個普通的父親。
在面對孩子的成長，他的心中也有忐忑。
千仞雪、林蘊都是他的後代，他其實是放心不下的。
可惜修行之路是漫長的，他們沒有選擇的權利。踏上修行開始，他們能做的就是不插手，放任對方繼續前進。
沒有人會爲了誰停下腳步來，這條路註定是孤獨的。
林蘊頓了頓，眼眸閃過一抹悲傷，“父親，我知道了。”
“我會的。”
“還有一些時間，我想要在時間到來之前改寫這個不該發生的命運。此仇此怨，早晚要有一個終結。”
林蘊的臉上滿是冷漠，那雙金色的眼眸摻雜着殺意。
她的這份殺意不是對千道流等人，而是神界衆神。
早在踏上這條路開始，她就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那些心高氣傲的神是不會放過他們一家的。
與其被動接受悽慘的命運，不如主動出擊弄死那些神。
林蘊是一個很大膽的人。
她的這份大膽讓千道流極爲欣賞。
修行之人豈是膽小之輩啊。
逆天而行，本就是要磨礪自身。
林蘊有這膽量，就說明她的心性足夠強大。
“吾兒。”
“幾十年前我曾經說過。”
“我辦不到的事情，我的後代會辦到。我千道流從成爲天使神位的守護者開始，我的一生就註定了，但是我的後代們的一生還未開始。走上這一條路我是不後悔的，此生唯一對不起的人是你的母親。”
說到林蘊的母親林蘅，千道流金眸閃過一抹愧疚，他的聲音頓時變得滄桑，“十幾年前我常想，若是我坦白事情就不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蘊兒，世上的路不是隻有一條。我的命運已經註定，你們的未來纔剛剛開始。”
“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我希望你承擔起長輩的責任，多照顧一下小雪。她真的很不容易。”
“上一代的恩怨跟她沒有關係，可受到一切不公的人又是她。”
千道流的眼神變得複雜，“小雪承擔了太多不公。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我怕沒有人能成爲小雪心中的牽掛，所以我多麼希望你能取代我在她心中的地位。”
“至少，在我離開之後她沒有那麼悲傷。”
林蘊沒有講話，而是沉着一張臉看着千道流。
她的心徹底懸了起來。
她意識到了千道流的這番話是在告別。
實力越強大的人對自身的死亡是有預知的。
林蘊的眼眸頓時溼漉漉的，她的心中出現慌張。
她在害怕。
她多希望這是自己多慮了。
因爲她越聽越不對勁啊，她感覺到了這是奔着遺言而說的。
這一別不知曉多久，可他連遺言都提前說好了，這就讓林蘊始料未及。
她的內心涌現出巨大的恐慌。
“大哥。”
金鱷斗羅和青鸞斗羅對視一眼，他們異口同聲地說着，他們望向千道流的眼神是擔心。
經過幾十年的相處，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就不一樣了。他們是以兄弟相稱，這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的情感讓他們對千道流的這番話感到擔心。
他們可不是光翎斗羅那沒心沒肺的人。
沒到最後，千道流是不會當着林蘊的面說這番話。如此說來，千道流是預料到了自身的死亡。
這讓他們如何接受啊！
“你們想多了。”
千道流瞬移到大殿的臺階上，他用平靜的神色望着衆人，“我是提前做好計劃。”
“蘊兒。”
“這個世上若還有人能阻止你和小雪，那麼這個人必定是比比東。”
“十幾年前她殺死千尋疾開啓神祇考覈開始，我就已經看不透她了。她接受神祇考覈十幾年，她的實力並非你看到的那般簡單。”
“她在藏拙。”
林蘊神色不變地應着，“這事情我是知道的。全大陸精英魂師大賽開始之前我當着她的面狂扇玉小剛巴掌，我感受到了一股陌生的力量，那陰冷的感覺就像是被一條蛇盯上。如今想來，那股陌生的力量必定是比比東的力量。她藏拙是爲了不暴露自身的實力，想必這跟她所參加的神祇考覈有關係。”
比比東此人必須防備。
從林蘊決心弄死玉小剛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跟比比東早晚會碰上的。
因爲玉小剛的緣故，比比東恨死了林蘊。她們之間是不會和解的。
當然，林蘊也不想放過比比東。
她們之間是隻能存活一個人。
林蘊不認爲自己有問題。
而且，她越發覺得事情超出自己的掌控。對於千道流的解釋，林蘊是不信的。
他一定是預感到了什麼，無非是怕她擔心追問下去選擇用其他理由敷衍過去。
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千道流的那份擔心。
這份感情對林蘊來說是沉重的。
她也不想揹負這些。
可是事實並不是她想就能拒絕的。
……
教皇殿，比比東再次捏碎了一根鑲嵌滿玉石的銀色權杖，那雙玫紅色的眼眸是痛苦和掙扎的情緒。
她真的很痛苦。
她閉上眼眸就會想起幾個月前的事情，她的心硬生生地被撕成兩半。
她親眼目睹所愛之人的死亡，這對比比東來說是巨大的打擊。
她沒有想到林蘊小小年紀出手如此狠辣。不光弄死了七寶琉璃宗的寧風致和劍道塵心，還把玉小剛也一塊弄死了。
此女的手段極爲狠辣，比她年輕時候還要狠。
比比東見識到了林蘊的手腕後，就在想若是自己年輕時候有林蘊的七分狠，她也不至於淪落到如今的地步。
要怪就怪武魂殿不是一個好地方，要怪就怪她的命不好，不像林蘊這般擁有優渥的家世，還有着極強的修煉天賦。
可以說，林蘊一出生就贏在了起跑線上。她可是武魂殿的少主，她要什麼就有什麼。
跟林蘊相比，她什麼都沒有。
比比東玫紅色的眼眸閃過恨意。武魂殿在毀掉她之後還要奪走她的最後一份溫柔。
玉小剛從未做錯什麼，林蘊憑什麼代表武魂殿弄死玉小剛。
這幾個月來比比東一閉上眼眸就想到了玉小剛死不瞑目的樣子。
她不甘心啊，她好想爲玉小剛報仇啊。
可惜的是她如今沒有這份能力。
先不說林蘊的自身實力，就說千道流那老匹夫，他肯定不會讓比比東的計劃得逞。
比比東能殺死千尋疾那是千道流沒有預料到的。正是因爲有千尋疾的前車之鑑，千道流是不會讓比比東的想法得逞。
看着林蘊那囂張的嘴臉，比比東那張絕美的臉上滿是恨意。
現實對她太殘忍了，根本不給她留一絲活路。
林蘊，我們之間的仇恨會慢慢算。
“所有對不起我比比東的人都必須要命來償還！”
比比東怒吼一聲，她的眼眸通紅，屬於封號斗羅的氣息充斥四周。
那一刻她的情緒險些壓抑不住。
……
神界、光明之地。
天使神千羽寒隻身行走在光明之地，無視那璀璨無比的光團，徑直地往光明之地的深處走去。
這裡是光明女神的地盤，也是光明女神的隕落之地。
因爲此地屬於光明女神的緣故，在光明神殿的籠罩下，這裡永遠被光明包圍，沒有黑暗，是真正的光明之地。
置身於此地，那溫暖的光明之力席捲全身，治療着天使神千羽寒身上的傷勢。
她用手捂着胸口，臉色變得蒼白，那雙金眸是不甘。
金色的鮮血透過手掌流在地上，她不斷咳嗽着，默認光明之力對自身的治療。
那張英氣十足的臉此刻一片蒼白。
天使神千羽寒喃喃着，“留給我和你的時間不多了。”
“希索雅，若是你還活着，必定會爲我指引一條全新的路。從林蘊拒絕成爲天使神的那一刻，我看見了你的身影，不畏命運的人才能改變命運。”
“可惜的是我太弱了，我沒有辦法爲她爭取到足夠的時間，讓她成長起來。”
“法則之力不斷侵蝕我的身體，我只能撐三年了。若是這三年，她還沒有成神……”
天使神千羽寒一邊說着一邊吐出金色的血，她的頭髮瞬間從金色變成銀色。
她的面容一瞬間變得蒼老。
光明之地的光明之力突然涌現而出，全部沒入天使神千羽寒的身體，成爲她身體的一部分。
在光明神力的幫助下，天使神千羽寒的狀態這才正常。
過了十幾分鍾，天使神千羽寒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她的臉色變得紅潤，銀色的長髮再次變成金色。
天使神千羽寒深深呼吸一口，她又嘆氣一聲。法則之力對她的侵蝕不斷加重，是因爲她改寫的命運太多了。
命運之神在隕落之前用畢生的神力凝聚法則之力。凡是修改命運之輩，必定受到法則之力的侵蝕。光明女神深受其害，不然也不會在萬年前就隕落。
在隕落之前，光明女神還把機會放在天使神千羽寒的身上。
是否選擇改寫命運，就看天使神千羽寒的想法。
若是她不願意，光明女神也不爲難她。
正所謂光明包容萬物，光明女神的心是仁慈的。
天使神千羽寒緩了一會才恢復自身的力量，她自嘲地一笑，“挺後悔現在跟命運之神作對的，命運的力量足以控制這個世界。”
“可惜的是我是一個犟種啊。”
“無論命運如何強大，我都不會放棄我畢生的心血。希索雅，這就是你選擇我的原因吧。”
“他們已經無可救藥了，而我還有一絲拯救的餘地吧。”
天使神千羽寒擡起頭，望着那金色的光團。
“像你這種神祇是不會死的，幾百萬年我們會再次相遇嗎？希索雅。”
天使神千羽寒自言自語地說着。
從她選擇爲林蘊撐腰的那一刻，她就必須正面對上命運。
她不願畢生的心血毀在衆神的手中。
刀子紮在自己身上纔會痛。
那是她親手創造出來的神位，憑什麼因爲唐三的緣故就要破碎。
她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