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我認爲你沒錯
看着他虛弱的樣子，光明女神的眼眸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深深地嘆氣一聲。
“何必追究答案讓自己落入痛苦之中。我不明白你的想法。”
光明女神並不同情鳳凰之神的遭遇，她是理解不了鳳凰之神的想法。
同情，對他們來說是最沒用的情感。走到這一步誰稀罕別的神的同情啊。
他們活了幾百萬個歲月，早已把那些情感拋棄在身後。
“我也不知道。”
鳳凰之神滄桑的聲音響起，林蘊看向鳳凰之神的眼神是驚愕。
若非親眼看見，林蘊很難相信一個神明爲了原則而不顧自己的生命。
同樣的，林蘊的想法跟光明女神是差不多的。這一切真的值得麼？
要是換做是林蘊，她肯定不會像鳳凰之神這般選擇。她自認爲自己是自私的，做不到鳳凰之神這般光明磊落。
爲了所謂的兄弟情賠上自己的生命真不值得啊。
林蘊還在觀看後續，在觀看光明女神的操作。
光明女神按照鳳凰之神的要求把他的神力和神格劃分出來。
滿地的鮮血摻雜着鳳凰神力融爲一片花海。在紅色的花海之中誕生一對兄妹。
他們是以五歲孩子的模樣降臨於世，那是火璟和火澄這對兄妹。
透過萬年的時間長河，她看見他們稚嫩的一面。
他們用冷漠的眼神望着鳳凰之神，他們的身體自動地吸收鳳凰神格內的力量。也就是說，從這一刻開始鳳凰神格就一分爲二，徹底破碎無法再修補成完整的鳳凰神格。
因爲一半的力量成爲火璟和火澄的力量，他們乃是神之子。
是光明女神用鳳凰之神的血脈和神格凝聚而成的鳳凰之子。
他們生來就是高貴。
出乎林蘊預料的是光明女神只要了百分之三十的力量，百分之三十打入火璟和火澄的身體內，爲他們平衡那一半的鳳凰神格的力量。剩下的百分之四十，則是被光明女神封印在了那破碎的鳳凰神格之中。
已然破碎的鳳凰神格在沒有神力的加持下，會慢慢地喪失自己的神性。爲了保證神格的穩定性，必須要有鳳凰神力的注入。
“他們是你用血脈凝聚而出的孩子，是鳳凰之子。給他們取個名字，讓他們的名諱昭告於天下。”
光明女神淡淡地說着，看着火璟和火澄的金色眼眸充滿了溫柔。
她是一個很有愛心的女神，自然很喜歡幼崽。
可惜的是她成婚幾百萬年都未能擁有自己的子嗣。
“妹妹就叫火璟，哥哥就叫火澄。在我眼裡火璟的光芒比玉石還要耀眼，她是世間的一抹火焰。至於火澄，我希望他一輩子能冷靜處理事情，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平靜。這是我對他們的祝福。”
鳳凰之神用手撫摸着他們的腦袋，紅眸中充滿了慈愛。
這是一個父親對子女的喜愛。
光明女神開口道：“我沒有什麼禮物給他們，但可以祝福他們在光明之下不會受到傷害，讓他們活在光明之中。”
光明女神的祝福可比禮物要來的貴重。這個祝福會伴隨他們一輩子，是烙印在靈魂中的美好祝福。
金色的光明神力涌入他們的身體，爲他們帶來庇護。
“謝謝你，仁慈善良的光明女神。”
鳳凰之神火鳳由衷地說着，落到這般地步是他自己的問題。
光明女神能幫他，說明了她的內心純粹。
光明女神摸了火璟和火澄的腦袋，柔聲道：“萬年之後若有幸運者碰到你的神格，便說明這是命運的安排，順着命運窺探時光，讓一切終結於時間，讓未來沖淡我們的傷悲。我會把你的一縷殘魂放進神格之中，若有機會，我希望在幾百萬年後能夠再次碰見你。”
“神的死亡只是暫時的，幾百萬年之後我們會再次出現。”
“到那時，我希望你給我答案。”
“我也和你有一個疑問，光明能否容納黑暗的存在？”
林蘊瞪大眼眸，她藍色的眼眸中是錯愕的神色。她沒有想到強大如光明女神也會和鳳凰之神那般尋找一個答案。
他們的行爲在她看來很是奇怪。
神和神是不一樣的啊。
在第一次大戰發生之前的神是如此溫和，用理性的方式來看待這個世界。
神界不允許魂獸成爲神，決定了魂獸一族未來的悲劇，不就是因爲神界第一次大戰。
很可惜的是鳳凰神格內的記憶只到了鳳凰之神隕落前，並沒有介紹過第一次神界大戰，縱使林蘊想要窺探一二，她也沒有辦法。
但是從後世的記載中可以看出這一次神戰有良心的神王都戰死了，活下來的神王是當時那場戰爭中最弱小的神王。
強大的神王隕落後，話語權就落到那些實力弱小的神王的手中。
正是因爲他們沒有能力纔會不斷地改寫神界的規則。
神界和斗羅大陸都被他們弄的一塌糊塗。
林蘊藍眸浮現冷意，她討厭神界的衆神，恨不得用力量去討伐他們。
但是，她現在連神都不是。
縱使她現在的魂力等級到達九十九級，距離成神只是一步之遙，可是她沒有神格。
食神和九彩神女不是她想要的，真正能爲她所用的鳳凰神格早就破碎。
而且，剩下的一半是在火璟和火澄的身上。林蘊從記憶之中得知到光明女神還用神力爲火璟和火澄下了禁咒，以此來保護他們。
鳳凰神格破碎之後無法再用另外一半來修復，一旦強行殺死火璟和火澄獲得鳳凰神格，必定會得到光明的懲罰。
未雨綢繆的光明女神早在幾十萬年就爲他們設置好了一切。
鳳凰神格破碎之後只能尋找其他的方法來重鑄，無法用另外的神格來修復。
林蘊看着眼前的記憶化爲虛無，鳳凰神格突然遠離她的指尖，紅色的神力涌現而出。
鳳凰神力凝聚成一句話，出現在林蘊的眼前。
“我的選擇是對的還是錯的？”
林蘊的神色平靜下來，她想到了鳳凰之神隕落前的話。
很顯然的，這是鳳凰之神殘留在鳳凰神格內的意志。他等待了幾十萬年只爲一個答案。
林蘊閉上眼眸思考起來。
從武魂殿的記載來看，神界的那一次戰爭是魂獸的失敗而告終，讓魂獸一族從此成爲人類修煉體系的一部分。
如此說來，從歷史的角度來說，鳳凰之神的做法是沒有錯的。林蘊的心中出現猶豫，因爲從當時的角度上來說，鳳凰之神的想法是不被魂獸一族認可的。
那時候的人類之神在龍神看來根本不算什麼。
正是因此，驕傲自大的龍神撕開了神界的屏障，打響了神界第一次大戰。武魂殿記載的是龍神和鳳凰之神的戰鬥是第一次神界大戰的開端。
林蘊想了想，開口道：“從歷史的角度來看，鳳凰之神的做法是對的。從種族生存的角度來看，鳳凰之神的做法是錯誤的，他躲避了自己的責任，認爲自己的想法能勝過一切，甚至爲了想法而不惜殞命。後世記載魂獸一族的苦難來源於第一次神界大戰，讓魂獸一族徹底成爲人族的附屬，這是人族的記載。要是從魂獸一族的角度來分析，他們只會覺得鳳凰之神是一個懦夫。若是鳳凰之神放棄他的想法，跟龍神合力對付那些神，那麼這個世界主導者就不是人類，而是魂獸一族。魂獸一族的苦難不是來源於龍神的戰爭，而是鳳凰之神的懦弱。”
林蘊用冷靜的方式來分析着鳳凰之神的做法。任何事情都有正反兩面的。
在人類看來，鳳凰之神的做法是對的，他維護了人類的權益，幫助了人類。可從魂獸一族的角度來看，鳳凰之神就是叛徒。
爲了自身的想法而放棄族羣，不惜跟自己的兄弟戰鬥從而隕落。
林蘊斂眸，沉聲道：“那是魂獸一族的看法，而我是人族。我站在人族的角度，我認爲你沒有錯。唯一做錯的是沒有用力量來征服這個世界。我要是你，既然他們不能認同我的想法，那麼就打到他們服氣。你不是打不過龍神，而是你不想對他下死手，你很在乎龍神的那點兄弟情。換做是我，就不會有猶豫。我的想法和他們不一樣，不是我的問題，而是個人選擇的問題。在有力量的情況下，我是不會讓自己落入下風。魂獸也好，人類也罷，我們都是爲了自己的想法而不斷變強。我想要成爲神，是因爲我不想淪落爲衆神的棋子。我想要改寫武魂殿的命運，所以我只相信自己的拳頭能打穿自己，能給我在乎的人帶來安全感。”
哪有什麼錯誤啊，只是他沒有用力量來證明自己。他要是堅定自己的內心而用力量來開創出一個全新的神界，就不會被自己的兄弟擊落在斗羅大陸上從而隕落。
他唯一做錯的就是方法。
重情重義是沒有錯的，只是方法用的不對纔會造成如今的結局。
在林蘊看來，鳳凰之神是沒有錯的。
這要是換做是她，她的做法會比鳳凰之神更加偏激。
她的私心很重。
從天使神千羽寒的口中得知到千仞雪未來遭遇的那一刻，她的心就無法冷靜下來。她想要改寫武魂殿的命運，就是想保護千仞雪。
她真把千仞雪當成自己的親人來看待。
紅色的鳳凰神力匯聚在一塊，一縷透明的殘魂在林蘊的眼前出現。
從鳳凰之神的記憶中林蘊就看見了他的模樣。殘魂一出現，她便知道這是鳳凰之神的殘魂。
光明女神爲他保留的一縷殘魂。
很奇怪啊，這一縷殘魂竟然不保護自己的記憶，還讓她一個外來者來窺探自己的記憶。
不是說神明是驕傲的麼？
神明的記憶豈是別人能隨意觀看的呢？
“吾乃鳳凰之神火鳳。”
殘魂清冽的聲音傳入林蘊的耳邊，他那雙紅色的眼眸倒映林蘊的身影。
“你便是光明女神所說的那個變數。”
“我等了幾十萬年。”
聞言，林蘊的眉頭一皺。她仔細回想那些記憶的片段，還是沒有一點印象。
“感謝你的答案。”
“很可惜，這份答案太晚了。”
鳳凰之神火鳳對着林蘊微微一笑，俊美的臉上滿是笑意，“作爲報答，鳳凰神格內的力量將成爲你的力量。”
“星星隕落之地會有你想要的答案。另外光明女神早在幾十萬年前就留下了神位傳承。她曾說過，要是真有人能給我滿意的回答，可以把她的神位傳承之地告之。我覺得你很適合。”
“她是一位溫柔的女神，用光明照耀世間。斗羅大陸上的無光之地存在她的神器光明神劍。握起光明神劍便會開啓神位傳承考覈。”
“謝謝。”
突然得知一個如此重要消息的林蘊頓時吃了一驚，很快反應過來對鳳凰之神火鳳答謝。
她很感激鳳凰之神火鳳提供的消息。
神王級別的神位傳承是可遇不可求的啊。
那些在神界第一次大戰隕落的神王不是沒有留下傳承，而是沒有人能找到。從鳳凰之神火鳳的口中得知光明女神的神位傳承之地，對林蘊來說是巨大的誘惑啊。
那可是光明女神，是神王級別的神位啊！
作爲神界第一強者命運之神的妻子，光明女神自身的實力肯定不會太差。
而且，就算她不支持第一次神界大戰的發動，那些神王都不敢勸說她，就可以看出光明女神的實力。
“不用謝我。”
“若是有緣，我們會相見的。屆時，我希望你能對我親口說出那些話。”
話落，鳳凰之神的那一縷殘魂消散於世間，那凝聚而成的鳳凰神力猛烈地朝着林蘊而來。
它們強勢地闖入林蘊的體內，成爲林蘊的力量。百分之四十的神王級別的神力，對林蘊來說是好東西。儘管這些神力在幾十萬年的歲月中損耗了許多，但是好東西不嫌棄啊。
林蘊很快吸收了這些神力，但她的魂力等級遲遲停留在九十九級。
因爲她沒有神格，沒有辦法成神。多餘的神力則是盤旋在她的身體內，爲她滋養着心臟。
感受到體內澎湃的力量，林蘊立刻從精神世界中脫離。
她一醒來，發現四周是陌生的地方。
她躺在湖面上，銀色的神力圍繞在她的身上，讓她平躺在上面。
“這裡是？”
林蘊用好奇的眼神看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