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她”
“怎麼是她?”
“太可惜了!”
其中有爲媚娘可惜的,更是有爲媚娘可恥的。
媚娘直到看到易冽冥的時候,才意識到這根本就不是一場夢,是赤裸裸的現實。
在看周圍人的異樣眼光,終究還是未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明明昨日還在觀魚臺上和易冽冥跳舞賞魚,可怎麼醒來,竟然躺倒一個陌生的男人身旁。明明自己的那杯酒是安全的……
原來昨日,面前的人就已經知道了那杯酒有問題,而自己杯中的酒卻被掉包了。
易冽冥似乎在嘲笑自己,如今被人捉姦在牀,真是名譽盡失。
“大膽,你來我王府,本是爲本王做事,竟然公然在王府之內淫亂,該當何罪?”易冽冥冷冷的朝着被捆綁着的客人道。
“王爺……,這不是您……”
話還未說完,易冽冥吼道:“大膽,還敢狡辯!”
“此事是王府的家世,這件事情絕對不可外傳,大家就此散了吧!”
話落,圍着的人全部散去,那位客人也被驅散,此時這裡只剩下媚娘、易冽冥和影衛三人。
屋子裡透着死一般的寂靜,媚娘端坐在座椅上,臉色如常,但心底似千萬只螞蟻爬着,心癢難耐,本意昨夜做好了一切計劃,可誰知自己怎麼喝到了那杯有問題的酒,獻身於易冽冥不成,反倒失了清白,成爲談資。
易冽冥冷冷一笑,見媚娘還能安穩坐下,他擡眼,遞給影衛一個眼神,影衛微微點頭,移步來到媚娘身前,一把將她拉起。
“荒唐!我這手豈是你能摸的!放開!”媚娘臉色慌張,掙脫開影衛,迎面卻對上易冽冥冷峻的雙眼,她心裡一慌,趕緊低頭理了理自己的着裝,將視線移開,清了清嗓子說道,“王爺,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回去?回哪兒去?”
“自然是回我家。”
易冽冥只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可悲,將臉拉了下來,怒道:“如今你還想回家?你在我王府,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還被那麼多人瞧見,這名聲傳出去,別人還以爲我王府是個淫穢煙花之地,說不定,別人還會誤以爲我是個好色之徒,專在府裡做些有辱身份的事。”
媚娘一下就慌了,她努力抑制住自己的緊張,卻也透露出不安。
“那王爺……想要如何?”
“這事在我府裡發生,當然得按我府裡的規矩來辦,影衛,你來說一下王府的規矩。”易冽冥瞄了一眼影衛。
影衛立即會意,恭敬說道:“按照王府規矩,私下淫亂之人,當用那鐵板擊打下身,直至鮮血淋漓,我猶記得上回有個黃毛丫鬟和前院掃地的下人私通,也是用過這種刑罰的。”
媚娘腦中浮現出那丫鬟下身被鐵板打的鮮血直流的畫面,這時,影衛話鋒一調,轉向媚娘說道:“現在這丫鬟下身落殘,由王府每月給
銀兩養着呢!”
“胡說!那丫鬟是你王府的人,自然該守你王府的規矩,我……我可不是你王府的人。”媚娘被影衛的話一嚇,竟有些語無倫次。
“哦?”易冽冥慢慢走近媚娘,薄脣輕啓,“你自然不是我王府的人,可你壞了我王府的規矩,敗壞我王府的名聲,再說,這可是我的王府,就算你死在這裡了,也無人敢管你是如何死的!”
媚娘腿一軟癱倒在地,竟沒了力氣,雙目無神,默默想,這易冽冥發了狠起來,還真是像變了一個人,說不定,自己真會死在這王府,到時候屍首都不知丟往何處。
“別以爲我不記得,昨夜你可是假扮了王妃,這兩罪加起來,足以送你去見見閻王。”易冽冥湊近媚娘,以一種壓迫性的姿態對她說道,“你,死定了!”
“來人啊!將她給我帶下去,鐵板伺候!”易冽冥背過身,不再理會她。
媚娘意識到此事的嚴重性,趕緊跪倒在地,淚珠子似不斷線地流了下來,求饒道:“王爺饒命,是賤奴的錯,賤奴不該假扮王妃,更不該……更不該……”
說到這裡,媚娘一咬牙,事到如今,索性服下軟,保住自己的性命最重要,她緊緊拉住易冽冥的衣角不放手,聲聲哭泣道:“更不該作賤與他人在王府裡苟合,侮辱了王爺的名聲,求王爺放過我吧,王爺叫我做什麼,我都必言聽計從。”
“我院裡養的狗夠多了,不缺從外面跑進來的這一隻,影衛,帶她下去,別弄髒了我的衣服。”
易冽冥腳一擡,硬生生將衣角從媚娘手中扯落,媚娘沒了衣角的支撐,撲倒在地。
“王爺,王爺,我有舞衣。”媚娘嘶聲力竭,竭力不讓自己出這個屋子。
易冽冥愣住,示意影衛先別拉媚娘出去。
媚娘彷彿看見了希望,急不可耐撥開影衛的手,撲倒在易冽冥腳下,紅了眼地疾哭:“我願意將舞衣送給王爺,求王爺饒過我一命,我這條命不值錢,值錢的是舞衣,王妃跳祭祀舞,少不了這舞衣,求王爺看在王妃的面上,收下我這舞衣,也收下我這條賤命。”
易冽冥不聞所動,依舊是保持原來的姿勢站在原地,影衛見此,遂又將媚娘給拉了起來,作勢要將她帶出去。
“慢着,舞衣可以換你的命,但活罪難逃,一事歸一事,舞衣就當抵你在王府與他人苟合的事,但你假扮王妃這事,我可記得真真切切,既然你這麼愛假扮別人,那從今日起,我特賜給你王妃的一套日常服,你要穿滿三個月,在這期間,我會派家丁監督你,如若不照做,你可是知道後果。”
媚娘一聽,這該如何是好,每天練舞都要換一身衣服,現在易冽冥要求她一套衣服穿滿三個月,就算不出門不練舞,這也是很難完成的事。
見媚娘猶豫,易冽冥揮手讓影衛將她帶下去:“特賜你的恩典,你居然不要,那我也不要你的破舞衣,讓家丁準備好鐵板,記住,鐵板上還要帶針。
”
“要!媚娘謝王爺的恩賜,媚娘怎能不要,媚娘感激來不及,怎說不要。”媚娘心中苦楚萬千,可奈何微賤,自然知道沒有轉機,早知這樣,當初何必妄想爬上王爺的牀,差點失了性命不說,最後還搭了一件舞衣進去。
媚娘懷着挫敗的心情,穿着王妃的舊衣離開王府。
不時,下人便呈上媚孃的舞衣,易冽冥望着那華服,一笑之後,招來丫鬟說道:“將舞衣送到王妃那裡去,就說,媚娘念及她習舞刻苦,天資聰穎,臨走前,特將舞衣贈予給她。
一時間,夏沐晚得到舞衣的消息傳遍了京城之內。
各大家族的小姐們如同炸開的水,頃刻間沸騰起來。
京城之內,謠言四起,不少人不信那個草包王妃竟然可以獲得舞衣,便開始四處派人到王府打聽。
宰相女兒羅雪衣,擁有姣好的容貌和身材,更甚的是,她自小學舞,對祭祀舞更是懂得一二,從京城內傳出參加祭祀舞比試,若是誰能奪得第一,誰就是當今當之無愧的王妃,自己更是不斷練習,只是 可惜的是,自己手上只有一雙舞鞋。
參加比賽,要有舞衣和舞鞋同在才行,不然就是對亡靈的不敬,正派人打聽哪裡有舞衣的出現,卻不料聽說那個蠢貨王妃竟然有祭祀舞的舞衣!
如此,正是天意!
“玉兒,走,我們去王府一趟,會一會那個草包王妃,把那件舞衣贏過來,如此正好與我這雙鞋配成一套!”
她嘴角輕揚,撇了一眼正在爲自己梳妝打扮的婢女玉兒。
玉兒身軀微微一顫,自己雖然侍奉羅雪衣多年,但是,羅雪衣對自己的態度一直都是大小姐的脾氣,自己哪裡敢得罪。
“是,小姐!”爲羅雪衣插上最後一支簪子,便收拾東西,準備出發了。
夏沐晚在得到舞衣的那一刻起,便已經打探到了,京城之內,多數大家閨秀在聽說自己得到舞衣之後便坐不住了。
同時也打探到了宰相之女羅雪衣,手中有這樣一雙舞鞋。
呵呵,就等着守株待兔好了。
紈晴突然闖入,望着夏沐晚道:“王妃娘娘,您猜測的果然沒錯呢,那羅雪衣竟然親自登門說要和您比試比試,輸了甘願將舞鞋奉上!”
哦?如此正好,本小姐正愁着到哪裡尋舞鞋呢!
哎,古代的消息還真是閉塞,這裡沒有某寶,沒有某貓,找一雙鞋竟然如大海撈針,原本在沒有拿到舞衣之前,還在幻想着這如此神聖的舞衣到底張成什麼模樣呢,拿到手裡,卻也是驚訝,就算是某寶的高仿貨也仿不出來啊!
“王妃娘娘,您看應該如此應對?”紈晴很是擔心,羅雪衣她是知道的,宰相只有這一個女兒,自小便寵愛有加,從小她便天賦異稟,十幾歲便得到師父的傳承,不然也不會有舞鞋在手。
今日來府中,與只學過五天祭祀舞的主子比試,主子如何能比的過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