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岳父眼裡,你還是之前那個膽怯無能容易掌控的少女吧。”
夏沐晚勾脣冷笑,眼底泛出冷光,像是半夜裡出鞘的寶劍,冷的令人心寒,“倒真是……天真。”
易冽暝擡手遮住夏沐晚的眼睛,即使一隻手抱着夏沐晚也依舊穩穩地。
夏沐晚眼前一片黑暗,卻因爲自己所靠着的那一團溫暖並不覺得心慌,她聽到易冽暝沉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別露出這樣的眼神,不適合你。”
靠在他懷裡的夏沐晚勾起一個大大的笑容,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
易冽暝連忙兩隻手抱住她,這才免住她從自己懷裡跳出去,好不容易纔將夏沐晚穩住,他有些無奈,“你啊,亂動什麼。”
“反正你不會讓我掉下來的,”夏沐晚昂着頭,目光直視易冽暝眼睛,她的眼睛裡好像透出了萬千陽光,彷彿雲層破開,大片大片的陽光就這樣傾瀉而下,亮得刺眼,“啊,到別院了,你放我下來吧,我可以自己走。”
易冽暝瞥她一眼,並沒有依言將她放下,自顧自地走進兩人的臥房,將她放到軟榻上,動作小心翼翼,像是在對待什麼珍貴易碎的瓷娃娃。
弄得夏沐晚渾身不舒服,“易冽暝,我又不是玻璃娃娃,摔不碎的,你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弄得我不自在……”
易冽暝有些好笑,也沒有開口說什麼,走到屏風後面快速地換了衣服,“愛妃快去更衣吧,免得岳父大人等急了。”
夏沐晚擡眼就看見一席紫衣的易冽暝朝自己走來,尊貴神秘的紫衣穿在他身上增加了幾分貴族氣息,更是讓人無法直視了。夏沐晚眨了眨眼睛,笑了出來。
“愛妃在笑什麼,不如說出來也讓本王樂一樂。”
“果然是人靠衣裝,沒想到你穿上這種衣服還挺人模狗樣的。”夏沐晚想也不想脫口而出,看着易冽暝有些陰暗的臉色,默默往後縮了縮,隨手撈了軟榻上的一件衣服就跑到屏風後,“那啥,我換衣服了啊,你不許過來偷看。”
易冽暝站在原地,看着屏風後若隱若現的窈窕背影,好笑地坐下來,“那愛妃可要快點,不要讓本王等急了。”
“……”夏沐晚拿着衣服研究了半天,總算是知道剛剛易冽暝語氣中的笑意是怎麼回事了,不就是欺負她不會穿古代的衣服嗎,她還不能叫人來幫忙啊,想着,夏沐晚就要開口叫侍女進來了。
“愛妃是需要幫忙嗎,本王很樂意,不用叫其他的人。”似乎是知道夏沐晚的心思,易冽暝坐在軟榻上捧着熱茶淡淡地開口,一雙金色的眸子裡卻滿含着笑意,看着夏沐晚的方向,笑得不懷好意。
“不,用,了!”夏沐晚一字一頓地說。
開什麼玩笑,又讓易冽暝進來嘲笑她一頓啊。
而且,她脫成現在這個樣子,要是讓易冽暝看到了,那還得了。不行不行,她還是自己努力吧。
“這衣服怎麼這麼麻煩,
弄這麼多繩繩帶帶的有意思嗎,簡直是要逼死我這種手殘啊……”夏沐晚正拿着一件不知道是啥的衣物嘟囔着,突然覺得自己似乎被籠罩在了什麼的陰影之中,她回過頭去看,果不其然看到了易冽暝挺拔的身姿。
小臉一紅,夏沐晚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激動地結巴了,“你,你,你來幹什麼!我不是讓你不要進來嗎!你,你這個流氓!大流氓!臭不要臉的大流氓!”
易冽暝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夏沐晚一番,笑眯眯地看着她,“本王是大流氓?”
不知道爲什麼,在那一瞬間夏沐晚好像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都冷凝了,但是隨之這種感覺又消失了。
大概,是錯覺……
“咳咳,我的意思是,你不遵守約定,你這樣在二十一世紀是要被上交給國家的!”夏沐晚擡着頭,目光中含着某種易冽暝看不懂的東西。
“本王並沒有答應。”易冽暝虛虛地靠在屏風上,看着夏沐晚的眼神似笑非笑。
看着易冽暝這樣的眼神,夏沐晚頓時覺得自己的舉動慫爆了,她又不是沒穿裡衣,方什麼方。
她放下捂着胸口的手,雙手叉腰瞪着易冽暝,“看看看,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確實沒什麼好看的。”易冽暝掃了一眼夏沐晚的胸口,別開臉淡淡地說。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我保證我絕對不打死你!”夏沐晚並沒有注意到,易冽暝的耳根都已經紅透了,連脖子都紅了,甚至還有繼續向下的趨勢。
夏沐晚原本胸前尺寸就不小,雙手叉腰更是將她傲人的部分凸現出來,胸前波濤洶涌的一片,不禁一握的小腰,因爲她昂着頭而顯露出來的潔白脖頸……再加上裡衣半遮攔的作用,更是讓人慾罷不能。
易冽暝差點就沒能忍住想要上前將這個折磨人還不自知的小妖精拆吃入腹了,但是想到自己對她的承諾,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反正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日子好好把她給吃了。
不急於這一時。
“好了,別鬧了,”易冽暝走上前,將夏沐晚的身體扶正,面對面站着,伸手將她手中的衣物拿過來,“真是的,跟你說了多少遍該怎麼穿還是學不會。多大的人了居然還不會穿衣服,傳出去可是一大笑聞。”
夏沐晚小臉刷的一下子就紅了,扭過頭,“要你管。”
“也就我願意管你了。”易冽暝仔細替她繫好胸前的帶子,指尖不小心觸碰到她胸前的柔軟,僵了僵,若無其事地替她穿外衫。
夏沐晚沒注意到易冽暝細微的動作,她只注意到了易冽暝剛剛說的那句話,抿了抿脣,覺得自己不應該這樣“忍氣吞聲”,瞪着易冽暝,大眼睛裡寫滿了憤怒,“誰說只有你願意管我了,還有很多人願意養着我呢,你以爲我是沒人要的那種人嗎!我……”
等等,她好像真的是那種沒人要的人。
注意到夏沐晚原本意氣風發的臉上突然出現的黯然
,易冽暝有些好笑地問:“你如何?”
“我纔不是那種沒人要的人!你以爲錯了!有無數的大好男兒等着本小姐呢!”夏沐晚硬着頭皮將這句話說出,易冽暝的臉色都黑成墨了。
她默默地吞了吞口水,自以爲硬氣地說:“怎,怎麼,你不服啊!”
易冽暝冷哼一聲,替她系外裙的帶子時狠狠地一勒。
“哎喲我的腰,易冽暝你謀殺啊,想勒死我嗎?!”夏沐晚氣得腮幫子都鼓起來了,揉着自己的小腰,怒視易冽暝,“有什麼不滿衝我來,對着我的腰撒氣算什麼英雄好漢!”
易冽暝被她這句話逗得撲哧一笑,又連忙板起臉冷冷地看着夏沐晚,一句話也不說。
“好好好,你跟我裝高冷,你繼續裝,繼續裝。”夏沐晚翻了個白眼,拉開易冽暝就往屏風外走。
她纔不要哄這種莫名其妙生氣的男人呢,簡直神經病。
就在夏沐晚快要走出去的時候,易冽暝一把將她拉了回來,靠着屏風,目光直視她的眼睛,“本王不悅,作爲妃子你應該盡心盡力地哄本王開心。”
夏沐晚默默地翻了個白眼,什麼毛病啊這是,被誰給慣出來的壞毛病。不開心就非要別人哄,腦子四不四有問題。
這種幼稚的行爲和幼兒園的小盆友有什麼區別。
“行了行了,你別生氣了,摸摸頭,麼麼噠,不生氣不生氣。開心嗎?”夏沐晚敷衍地摸了摸易冽暝的頭,又在他臉上吧唧一下,笑眯眯地看着他。
“……”易冽暝冷着一張俊臉,看着傻笑的夏沐晚一句話也不說。
他看起來是這麼好糊弄的?
夏沐晚癟了癟嘴,“你想怎麼樣啊,難不成還要我給你跪搓衣板啊,這可不是紳士的作爲。”
易冽暝瞥了她一眼,有些咬牙切齒,“你都不知道本王爲何不悅。”
“我爲什麼會知道啊,”夏沐晚又是一個白眼翻過去,差點把自己翻成一個死魚眼,“你不悅那不是你的事情嗎,和我有什麼關係啊,總不會是我惹你不悅的噻。”
攤了攤手,夏沐晚表示自己有這樣一個幼稚的丈夫實在是很無奈。
“就是你惹得。”
易冽暝一臉委屈的樣子看得夏沐晚心中的負罪感蹭蹭蹭地往上飆,天知道,她最受不了長得好看的人衝她撒嬌了,一撒嬌她就丟兵卸甲,什麼原則什麼標準都丟到腦後去了。
這不是顏控,這是對於萌物無法反抗的本能啊!
有些心疼地揉了揉易冽暝的腦袋,夏沐晚下意識地放柔了自己的嗓音,“摸摸頭,不生氣啊,乖~”
雖然十分不滿夏沐晚這樣對待小孩子的態度,不過三王爺對於這樣溫柔可人的夏沐晚還是十分受用的,嘟着嘴,“你剛剛還兇我。”
“誒,那就是我的不對了!抱抱,不委屈不委屈,你委屈得我心肝都在疼。”夏沐晚將人攬到自己的懷裡,像是摸一隻大狗一樣揉着易冽暝的腦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