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夜抱着胳膊，看着鳳九傾的樣子。
不過幾日不見，他怎麼覺得，她又長得好看了一些。
“叫我來浴湯，有不讓泡澡？”骸夜的聲音，帶着幾分笑意，“你泡澡還穿着衣服？不嫌麻煩麼？”
“不嫌。”鳳九傾搖搖頭，心想，比起你，這點算什麼麻煩啊？
骸夜最後還是聽了鳳九傾的話，沒有下去，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每天畫那麼久的圖紙做什麼？累成這樣……”
骸夜的指尖，輕輕的放在鳳九傾的太陽穴。
鳳九傾也沒有反抗，他很有力道的幫她摁了起來。
“要是讓你的護法們知道，聖君你伺候我，他們大概要來殺我滅口了。”鳳九傾哼哼唧唧道。
骸夜笑了笑：“他們要來找你虐，就讓他們來，順道的你幫我磨礪一下他們。”
“別對我那麼又信心，這些年來找我切磋，不小心被我打死的人，不在少數。”鳳九傾擺了擺手。
兩個人的氣氛無比的和諧，像極了相處了半輩子的老夫妻。
“你去烈焰山谷了？”半響各自都沒有說話，鳳九傾覺得緩過勁了，主動問道。
“你家狗蛋跟你告狀了？”骸夜語氣含笑。
“是啊，說你把我家人的墳給挖了。”鳳九傾慢慢悠悠的睜眼，她靠在池子的邊緣，仰着頭，骸夜則是垂着頭。
兩個人的視線，完美對撞在了一起。
“嗯，下去找到了河蚌的屍體。”骸夜點點頭，“底下進了水，骨灰全部和泥漿混合在一起了，我讓人將泥土全部一方一方的拿了下來，裝入了棺槨之中，重新做了防水。也做了墓碑，以後你去祭拜會方便許多。”
鳳九傾知道，骸夜下去定是爲了查白鳳令的事情。
本來林雲陽建這個大坑，也不是爲了安葬他們的，鳳九傾根本沒把那當做是個他們的墓葬。
本想着等圖紙的事情完成了，就親自過去，將墳冢重新修繕。
卻沒想，骸夜提前做了。
“謝謝。”
鳳九傾感激的笑了笑。
骸夜也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你好歹說一句不用謝？”鳳九傾瞪了他一眼。
“我不需要謝謝，需要你和我回九幽。”骸夜果然三句離不開這個。
“在墓穴底下有發現麼？”鳳九傾連兇他都不願意了，直接跳過。
骸夜也習慣了。
反正他時常唸叨着回九幽，唸叨得多了，也能成爲一種心理暗示。
“原本是打算查河蚌的身前記憶的，可已經有人先一步處理過了，只查到一個可疑的殘影。”骸夜頓了一下，“這個殘影，十三年前，你在九幽的時候我也見過。”
“十三年前！”
嘩啦一聲，鳳九傾立馬翻過身來，看着骸夜，眉頭緊蹙。
“嗯，只是一晃而過，因爲當時怎麼都想不通她是什麼，我就畫了下來，那日在墓穴之中看到殘影之後，我立刻回去比對了一番，的確就是。”
“那也就是說，早在十幾年前，這個東西，就已經附着在了白鳳令上面？”鳳九傾垂下眼瞼，語氣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