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剩下這幾個了，奶奶不算你們錢，送給你們吃。”
一份粉團有9個，剩下6個，老人家不好意思收錢。
“奶奶，就你一個人住麼？”
鳳九傾沒有再這裡看到別的人。
“原來是和老伴兒一起的，去年走了。”老人家坐在自己的攤兒邊上，安靜的說着。
“不好意思……”鳳九傾輕聲道。
“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奶奶和老伴兒在一起七十多年，也很滿足了。”
老人家樂呵呵的說道。
而後又給鳳九傾和骸夜一人倒了一杯茶。
“你們不是本地的，來找親戚麼？”
“就是路過而已。”鳳九傾笑了笑。
“我們鹽城很漂亮的，你們來的不是時候，今年天氣不好，這連着下了四五天的暴雨了，好些屋子都沖垮了，漂亮的地方也都看不到了。”張奶奶念念叨叨的。
鳳九傾吃着粉團。
小小的糰子，輕輕的咬了一口，甜味十足，卻一點都不膩。
粉團剛剛進入口中，就立馬融化開來。
滿口都是香甜的氣息。
“真好吃。”鳳九傾擡眼，看着張奶奶，笑眯眯的說道。
“這是我老伴兒的獨家配方。”聽到鳳九傾誇粉團好吃，張奶奶也立馬特別的開心，“當年我也是因爲吃了這粉團，才決定要嫁給他的。”
“只是聽您說，就覺得您和您老伴兒一定很恩愛。”吃了兩口甜的，再喝了一杯暖的，心裡的陰霾彷佛都散了似的。
“恩愛也都是我老伴兒的功勞，這些年沒少容忍我的壞脾氣啊。”張奶奶說話，看向門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老伴兒的墳有沒有受難，我這老胳膊老腿兒的，也沒法過去看。”
“奶奶，你送我們粉團吃，我幫您去瞧啊。”鳳九傾開口道。
“那怎麼行？我老伴兒葬得比較遠，在城外去了，聽說昨天晚上那邊塌方，把總司大人都埋了，你們不要去，危險。”
“大壩裂口了，大壩裂口了。”
這個時候，外頭突然傳來一個人淒厲的大喊聲。
張奶奶頓時僵硬了一下，趕忙拿着柺杖往外走。
看到巡邏的更夫，瘋了一樣的跑過來。
“程騰啊，大壩怎麼了？”
“張奶奶，快收拾行李跑，大壩要垮了，裂縫了！”
更夫只是草草的丟下這麼一句，然後就瘋狂繼續跑，繼續敲鑼敲門，讓人們趕快跑。
“老伴兒……老伴兒……”
張奶奶突然就慌張起來，拎着柺杖就要往外走。
“張奶奶。”鳳九傾立馬起身，將人拉住，“外頭那麼大的雨，您要去哪兒？”
“我老伴兒就在大壩那頭啊……”
張奶奶聲音哆嗦得很厲害。
“大壩不會垮，大壩一定不會垮，我保證，您不要亂跑，會受傷的。”
鳳九傾拉着張奶奶，承諾脫口而出。
“姑娘，大壩真的不會垮麼？”
張奶奶也是着急得不行，聽到鳳九傾說這個話，立馬抓着她的手，雙眼通紅的問道。
“不會的，我們就是來治理大壩的。”鳳九傾笑着安撫道。
“真的？”張奶奶看了看鳳九傾，再看看了骸夜，神色有些無法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