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很順利，收貨的過程也順，不過，柳正說，庭南省那邊的人最近要來鬧事。”
曾向東主動跟老爺子說起今天的情況來，還有點憂心忡忡。
曾文傑呵呵一笑，道：“爹，你別擔心，又不只是銀子坪出黃金。別的地方也出，他們要打架鬧事，咱換個地方收就是嘍！”
爺爺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你還沒你兒子看得明白呢。”
曾文傑淡淡道：“他們打他們的，等打完了，咱們再上山收貨就是。從誰手裡收，不是收啊？”
一邊說着話他一邊把腰後藏着的三棱軍刺解了下來用手拿着，這玩意兒綁着，並不舒服。
小船在江面上一搖一晃的，馬達“噠噠噠噠”作響，不多時便靠了岸。
重山省和庭南省的人，經常因爲爭奪金礦開採權而幹架，尤其是一些位置很敏感的金礦。
兩邊人在各自的地界開洞進去，洞打通了之後，直接在洞裡就能照面，然後，二話不說，抄傢伙就是一頓幹。
打死打殘是常有的事，畢竟那可是黃金。
曾文傑可不打算去蹚渾水，那太危險了，安安靜靜等他們打完再上山收貨就是。
這段時間，可以先不跑銀子坪，跑另外幾個出金的鄉和村就是，實在不行花點時間多在江邊蹲上一會兒，江裡淘出來的黃金純度還更高呢。
回到家後，曾文傑便和曾向東開始提煉今天收到的這批毛貨。
八萬塊全花出去了，也沒遇到什麼驚心動魄的事情，運氣挺好。
本錢小的金客做生意就是這樣的，每天把錢花光買毛貨，下山就賣出，懂技術的則自己提煉，轉手再賣。
也正因如此，所以搶劫時有發生。
“這批貨咱就賣到庭南省去，只要那個莊老闆能吞得下，近期就先出到他那裡去，沒楊老闆賺咱們的差價，一克能多賺不少。”曾文傑滿臉笑容，用錘子敲打着瓷杯，一聲悶響，瓷杯裂開，裡面凝固了的黃金落了出來。
“這樣來錢可快多了！”曾向東興奮地搓了搓手，一天幾大千往兜裡賺，太爽了。
等到本錢滾起來以後，可以賺得更多！
曾文傑看了他一眼，不由一笑，他打算抽個時間去趟縣城。
去加穆清揚的QQ是其次，主要還是要看看心心念唸的那處金礦是什麼情況。
沒記錯的話，那金礦是07年的年中被拿下的，本以爲出不了什麼貨了，哪知道往裡開了個三五米之後，出的黃金是幾提桶幾提桶往外運！
當初賣這個金礦的老闆，腸子都快悔青了。
“爹，你信不信，我能讓你暴富。”曾文傑眨着眼問道。
“信！你現在說你是秦始皇我都信。”曾向東翻了個白眼，說道。
曾文傑哈哈大笑，父子倆輪流去吃了晚飯，把黃金給提純了出來，到手有近九百克。
曾向東今天驗貨的時候“摸魚”了，其中一些是無成本白賺來的。
胡國華和石京晚飯後來找曾文傑，看到他灰頭土臉，衣服上好幾個被硫酸燒穿了的洞之後，都不由樂了。
“你小子最近忙什麼呢，跟個非洲難民一樣？”胡國華揶揄着道。
“你義父我最近在搞錢，到時候帶你們裝逼帶你們飛。”曾文傑沒好氣地說道。
“我聽楊慄說你跟楊婧琪徹底鬧掰了？把她給氣哭了？”石京問道。
“對啊，她心裡沒點逼數，還想佔我便宜！”曾文傑一臉傲慢地道。
石京咂了咂嘴，道：“可惜，人家還是挺漂亮的，而且跟你都這麼曖昧了，你再努力點，說不定就成功了！”
曾文傑伸手一推他的腦袋，罵道：“去他媽的狗屁愛情，老子現在只想搞錢！女人，有錢香嗎？”
石京愣了愣，說道：“還是女人香！”
曾文傑便給他算賬，道：“我沒錢，頂天只能追到一個像楊婧琪這樣的女人；我有錢，可以讓好多個比她還要好看的女人追我。”
“嘶——”
胡國華倒吸一口涼氣，認真打量着曾文傑，道：“奶罩，不得不說，你現在是真的思路打開了，得多帶帶我和牛掰。”
曾文傑道：“這就叫人間清醒！走，下江裡摸王八去。”
初次聽到“人間清醒”的倆人不由有點小小的震撼。
“我該怎麼才能做到人間清醒？”石京忍不住問道。
“別去酒吧管閒事。”曾文傑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我呢？”胡國華捏着下巴。
“找個不喜歡黑鬼的女朋友。”曾文傑認真地說道。
倆人一臉莫名其妙，這都什麼鬼建議啊，完全聽不懂！
語文不好的石京覺得“人間清醒”這個詞很屌，於是，他開始往自己身上貼標籤，逢人就說自己是人間清醒。
第二天十點左右之時，曾文傑便撥通了莊老闆的座機電話號碼。
“你好，我找莊老闆。”曾文傑客氣地說道。
“我就是，你哪位啊？”莊老闆問道。
“我白水鎮這邊的生意人，想找你出點貨。”曾文傑道。
“哦，可以啊，手裡有多少貨？”莊老闆道。
“九百克左右的純貨。”曾文傑便道。
“嚯，那不錯，你帶來我驗貨，沒問題就現場交割。”莊老闆語氣歡快了起來。
曾文傑問清楚了地址，通了姓名之後，這才掛斷電話。
曾向東已經摩拳擦掌，知道了地址後，立刻翻出地圖來看，然後尋找路線過去。
“走，出貨去！”曾文傑等路線算清楚了之後，立刻說道。
曾向東啓動了摩托車，曾文傑纏了個串包，背上一個裝黃金用的小金包，跳上了車。
父親一擰油門，沿白水鎮老路出行，直奔庭南省的青縣而去。
由於父子倆是第一次去青縣，所以花了點時間，在街上吃了碗粉後，一路摸索到了莊老闆的金店。
“你好，莊老闆，早先我們打電話跟你聯繫過！”曾向東找到莊老闆，立刻打了招呼。
莊老闆穿得很普通，留着個絡腮鬍，五十多歲，但有點鬥雞眼，屬實破壞了他這身帶有悍匪感覺的氣質。
莊老闆打量他一眼，點了點頭，道：“你要出貨？怎麼知道我電話的？”
曾向東嘿嘿一笑，說道：“白水鎮的楊老闆告訴我的。”
莊老闆道：“老楊的朋友啊，行吧，我也不多話，驗貨過秤交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