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月了，進展怎麼樣？”
這天晚上，江言一邊遠程查看杜凡的電腦，一邊隨口問道。
“就還行吧。”
這話回的既沒自信也沒底氣。
江言操縱鼠標的手頓了下，無奈道，“既給你做飯吃又允許你天天去家裡，只要這姑娘不是個傻的，那就是對你有好感。之前問你你不是說人家挺漂亮的嗎？怎麼個意思？你對人家沒感覺？”
杜凡瘋狂搖頭，想到對方看不見，又趕緊出聲道，“一開始沒想那麼多，僅僅是把對方當朋友。但後來聽了你倆的分析.”
江言牙疼的“嘶”了聲，什麼叫聽了我們的分析？
你特麼在那之前是真沒想法啊？
沒想法，卻還吃的那麼香，嘖，人才！
他不想再聽他的屁話了，打斷他道，“你就說這段時間天天給她帶東西，她什麼反應吧？”
什麼反應？
杜凡很中肯的評價，“挺高興的。”
這不廢話嗎，天天有禮物收，換誰誰不高興？
“除了高興，還有別的嗎？”
“別的.這週末我倆約了一起逛園林，這個算不算？”
都相約外出了，那怎麼不算呢。
“行，挺好，記得主動點，一把年紀了”
“老子還不到三十。”
“虛歲快四十了。”
“你他媽虛十二歲？”
杜凡發現了，他現在不能跟江言說話，容易火氣上涌、氣血不穩、情緒躁動.這狗比怎麼結了婚越發的不是個玩意了。
“看完沒？完了我掛了。”
“最後一個換成偃月刀，其它的不用改，掛吧。”
杜凡愣了下，他想起昨天跟遲珠一塊下樓散步，說起這個問題她好像也覺得偃月刀更好。但因爲經驗少資歷淺，說完又立馬否決了，讓還按他的來，說不定弩箭更好呢。
他也沒在意，想着江言看的時候問問他兩個哪個好。但被他一岔開話題給整忘了。
等掛了電話，杜凡改成偃月刀後又整個玩了遍，發現確實比之前要流暢。
可以啊，小丫頭有點天賦。
就是太老實，膽子也不夠大。
第二天到公司，杜凡去休息室衝咖啡，看見遲珠正好在裡面。
他先左右看了看，見周圍沒什麼人，忙上前湊到她身邊低聲道，“那天你說改成偃月刀，我試了下，效果真的要更好。而且”
他輕咳一聲，儘量將臉上的那抹不自然給掩飾住，“我問了江言，他也選偃月刀，還說你改的好，誇你來着。所以下次再有什麼想法可以大膽的說出來，然後去嘗試。”
遲珠眼睛唰的亮了，興奮的問道，“江總真的誇我了？”
我這是在鼓勵你，讓你以後大膽點，怎麼淨關注這個了？
他含糊的“嗯”了聲，順便鼓勵道，“好好幹，爭取三個月後可以升爲正式工程師。”
遲珠重重點頭，很是高興。
“你倆在說什麼呢？”
休息室門口突然傳來的一道聲音嚇了兩人一跳，杜凡手裡端着的杯子差點摔地上。
他回頭看向滿眼狐疑走來的李讓，淡定道，“沒說什麼啊，我聞她咖啡來着，感覺比我衝的香。”“聞咖啡？”
李讓看了眼咖啡機裡面的咖啡豆，問遲珠，“換豆了？”
景俊陽在這方面很大方，咖啡豆都是國外進口的，雖然因爲熟人的關係價格要便宜，但同時也說明他在這方面從不苛待職員，無論咖啡還是茶葉，買的都是中上質量的。
“呃換了吧。杜工，我來幫您衝。”
杜凡很自然的將自己的咖啡杯遞給她。
衝完兩人端着杯子徑直離開了，留下李讓一個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嘶，她是不是忘了誰纔是她師父？不對”李讓感覺怪怪的，“他倆什麼時候混那麼熟了？還有老杜，媽的不是不喜歡跟女人說話嗎？難道他把遲珠當成男的了？”
今天的情形很詭異。
李讓一邊想一邊衝咖啡，等好了端起放鼻端聞了聞，這不跟之前一樣嗎？哪裡更香了？
他覺得老杜鼻子一定是出問題了。
“學妹，這是給你的。”
一名身高中等、長相俊秀的男生將幾張講義放到沐加雯桌子上，眼裡含着羨慕和佩服，“教授說，如果有時間，能不能在三天內看完，並且將報告寫出來。”
沐加雯將手裡的筆放下，拿起講義隨手翻了翻，衝男生點頭，“我知道了，多謝學長。”
最近沒什麼實驗可做，教授們就隔三岔五的給她弄些難啃的骨頭啃一啃，報告也就簡單，無非就是些分析思路而已。
這些對她來說沒難度。
“學妹，照這個進度下去，你是不是再過幾個月就能碩士畢業了？”
他是按部就班考上來的，成績雖也算優異，但卻比沐加雯大三歲。當然最主要的問題並不在年齡，在腦子。
這位小學妹的智商是真的很恐怖。
之前聽別人說起玉家幾位教授怎麼怎麼厲害，年僅二十幾歲就獲得過什麼成就。他聽了也就笑一笑，因爲不熟悉，沒接觸，所以也就沒感覺。
但是沐加雯不一樣。
這位學妹從保送進研究生學院開始，他是一路見證着她的飛速成長，做實驗都是跟李教授手底下的幾個博士生一起，不是不跟他們這些還沒碩士畢業的一塊，是他們壓根就跟不上她的腳步。
比如現在，他研三，她研二，可都已經坐在同一個教室上課了，也親眼並且近距離的見證了她的超強領悟和理解力。
用教授們的話說就是，是個非常適合做研究的苗子。
“等碩士畢業，過了暑假就能繼續讀博了。”
沐加雯聞言愣了下，還要繼續讀下去？
她都已經很久沒有拿起畫筆了。
再次謝過學長，沐加雯看着手裡的講義，眼神裡出現了片刻的迷茫。
她有點上課上煩了。
也不能說煩，準確的說是上夠了。
實驗也一樣，做夠了。
沐加雯扭頭看向窗外，春風料峭，枯黃的梧桐枝頭冒出片片綠色，入目一片生機盎然。在她眼裡形成了一幅獨屬於初春的水墨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