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歡看着慕容楚，忽地扯了扯脣角，像是聽到了某個笑話一般。
“太子莫不是失憶了？”寧歡冷冷的出聲，帶着幾分散漫的笑。
慕容楚眸色微閃，他覺得自己好象都不認識寧歡了。他看着寧歡，眼睛一眨也不眨，彷彿想要將寧歡看穿一般。
寧歡冷淡的移開眸光，平靜的說道：“新婚之夜，太子是怎麼待我的，難道忘了嗎？”
慕容楚震了震，身上不由自主的僵了一下。
怎麼可能會忘記？
親眼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化成灰燼，想要補救都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慕容楚心中微沉，被寧歡提起那段回憶，他覺得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那不是他想要的結局。
“你是怎麼……”慕容楚斟酌着詞句開口，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來那些話。
寧歡看着他，似笑非笑：“怎麼？想知道我是怎麼死而復生的嗎？我以爲，你總是需要懷疑一下的，畢竟，你親眼看着死掉的人，突然又活生生的回來站在你面前，這難道不值得懷疑嗎？”
慕容楚壓下心頭的陰鬱，沉聲說道：“歡顏，我知道是你回來了，是你，不用懷疑。你要是想要報仇的話，那就殺了我，我就站在這裡，你要殺要剮，隨便。”
慕容楚看着寧歡，眸光深深。
寧歡看着慕容楚，眸色平靜，一動不動的看着他，彷彿是在審視他話裡的真實性。
他的眼中有着罕見的真誠，這真的讓她有些意外。
慕容楚見寧歡沒有動，釋然的笑了笑道：“你捨不得，是不是？”
他這會兒的笑容，便是沒由來的多了幾分自信。
寧歡也跟着笑了笑，她朝着慕容楚走近了幾步，臉上的笑容卻是寸寸凝結成冰。
“一刀結果了你，豈不是太便宜你了？”寧歡說着，緩緩擡頭，看着慕容楚，聲聲冰冷的說道，“慕容楚，你上一次沒能殺得死我，往後，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她說得很輕，卻帶着一股無盡的力量，她好似在笑，可聲音卻冷得嚇人。
慕容楚心中越來越沉，他看着寧歡，有一種再也抓不住的感覺，這樣的認知讓他覺得恐慌，一股透心涼，從心底蔓延開來。
“歡顏，你真沒有必要這樣。”慕容楚看着寧歡，幽幽的說道，“我知道對你不起，可那時候也是被逼無奈啊！我真的不想殺你，可是……”
寧歡看着他，沒打斷他，她倒想聽聽，他究竟能編出什麼花樣來！
慕容楚見寧歡如此平靜，反倒是說不出來什麼話了。
他眼神微閃，又是有些泄氣的意味，他嘆道：“現在說什麼也都遲了，你再也不相信我了，是吧？”
寧歡也不回答，只靜靜的看着他。
南宮晚忍不住揶揄道：“慕容楚，你唱戲唱得夠了嗎？說什麼不想殺我姐姐，可你是怎麼做的？”
“我……”慕容楚看着寧歡，一臉受傷。
他擡手，想要去扶寧歡。
寧歡臉色一愣，袖手一甩，砸在了慕容楚的手腕上，一樣東西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