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歡輕描淡寫，像是說別人的故事一樣，同宇文貞說她自己的故事。
宇文貞就那麼看着寧歡，一直都沒有出聲打斷。
“靈珠是我修行多年，所有的修爲凝聚。因爲處在神界，吸收了神界的靈力，靈珠變得通透。在我初入世的時候，我始終無法掌控靈珠，還總是被靈珠反噬，可我一點點都撐下來了。”
“可突然有一天，我知道……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因爲從一開始，我和靈兒就只是犧牲品，神魔兩界要犧牲我們來換取兩界的和平。多可笑啊，那些和平於我們何干？可不行啊，他們之中，那些有野心的有慾望的，他們不僅想要我們的命，還想要將我們的靈力據爲己有！”
“爲了毀掉我們，他們不惜付出一切代價，以各種陰謀詭計，施各種陷阱，抓了靈兒。等我趕到的時候，靈兒已經被他們折磨得體無完膚……我怎麼不恨？如何不恨？誅魔陣，斬仙台……那又如何？哪怕我死，我也不會讓他們得逞。所以，我自己毀滅了靈珠，毀滅了自己的元神，以自己的魂魄祭奠，立下滅神之咒。”
“所有參與過的神仙，全都因爲我的詛咒而降世，飽受輪迴之苦。可那又如何呢？那是他們的報應，是他們應得的報應。我做了，那就要做得徹底，永生不悔。可惜啊，我還是活下來了……”
寧歡忽而又是笑了笑，她看向宇文貞，涼薄的開口道：“知道我是怎麼活下來的嗎？”
宇文貞遲疑着搖了搖頭。
寧歡冷漠的勾脣，道：“是靈兒。是靈兒用她的魂換了我的魂，我立下滅神之咒，而她用她的魂魄救了我，也同時爲之善後。她至死都沒有原諒過那些人，可她還是選擇了付出。冥淵……也就是百里玄淵，他是在那之後趕到了。靈兒雖然換下了我，但是我的魂魄支離破碎，修復不好的話我依然會魂飛魄散。”
“是他，百里玄淵……他不惜入魔界禁地取來魔靈之心來修補我的魂魄，經由多少年月，他才成功。再之後，就有了我的輪迴重塑，而百里玄淵自己，也陪着我一同入世……”
寧歡看着宇文貞，冷冷的笑道：“所以宇文貞，你憑什麼又哪來的自信說是我搶了你的男人？”
宇文貞臉色頓變。
就好像她一直追求的那一切，到如今她才明白，只是個笑話。
“你贏了。”宇文貞慘然一笑，帶着滿滿的挫敗。
“我從來沒和你比，是你自己……自找麻煩。”寧歡冷哼一聲，哪怕是說出一切，她也沒有絲毫同情宇文貞。
一錯再錯，錯到底了，又如何還能補救？又怎麼配讓人原諒？
寧歡看着宇文貞，眼中溫度慢慢冷去。
“寧歡，哪怕我錯了，我也不會認。”宇文貞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盯着寧歡，輕蔑的笑。
可宇文貞如今怎麼想的，寧歡根本不在乎。
甲板後方傳來聲響，寧歡回頭，看見紫曇帶着無心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