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三個並不知情,樑煙雲看看土豪劣紳已經讓趙赫給趕走了,一笑了之,三個人準備走。剛剛舉步,趙赫鬼使神差的握住了剛剛寶寶丟下來的一枚轟天雷。
樑煙雲一看,立即衝過去,“趙赫,快丟開。”趙赫剛剛自然是聽到了爆破聲,但是趙赫是不會知道的,這樣的爆破聲居然是來自於自己手中這樣一個絲毫不起眼的小瓶子。
樑煙雲喊話完畢以後,趙赫立即丟開手,將這瓶子滴溜溜的丟在了前面的位置,然後“嘭”的一聲,眼前不遠處已經出現了斷壁頹垣,樑煙雲看到這裡,不禁以手加額,“沒有晚一秒,沒有早一秒,太好了,不然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這是轟天雷?”趙赫好像丈二和尚一般,完全摸不着頭腦,看着樑煙雲。
“是啊,往往纔不驚人貌不出衆的東西往往是需要加倍小心的,你以爲這些東西不會傷害你,但是往往這些東西潛在的能力是超乎人的想象,現在,我們應該走了,再教訓教訓這個傢伙。”
樑煙雲惡狠狠的瞪視寶寶,寶寶哭喊“媽媽”,於是小麥立即抱住了小孩,幾個人剛剛從這條路走過來,就看到了墨琛。其實,剛剛奴良神出鬼沒到了這裡的時候,樑煙雲已經猜測到了,十有八九墨琛也是在這裡的。
但是沒有想到,今天會狹路相逢,旁邊的趙赫看到墨琛,立即行禮,而也是看到了自己的爹爹趙銘,不知道趙銘與墨琛在這裡談什麼東西,看起來氣氛好像有點兒莫名的古怪。
趙赫行禮以後,已經退後一步,小麥呢,知道眼前的男子是王爺,不禁多看了兩眼,其實,倜儻的男人,自古以來就有女子心甘情願成爲擁蠆,更何況,一個本就很喜歡觀瞻美男子的人。
在小麥的眼中,趙赫自然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目光時不時的梭巡,一般感嘆樑煙雲的命好,居然有這樣一個玉樹臨風的男子保駕護航,一邊羨慕樑煙雲,生而爲人,本是一模一樣的,但是人與人的際遇卻是萬般的不同。
羨慕就會衍生成爲嫉妒,嫉妒就會厭勝成爲恨,不過小麥始終相信,自己對於樑煙雲不嫉妒也不恨。
她的目光看着墨琛,今日的墨琛穿着一件白色的飛魚服,站在巷口,那銀白色的曲裾隨風輕輕的飄動,這樣多褶子的衣服難能可貴的是穿在了他的身上,不顯得附贅懸肬,反而是多出來一種讓人一看就驚豔的耳鬢廝磨感覺。
一跟藍田玉帶系在腰間,上面沒有任何的裝飾,只用簡單的雕刻方法鍛造出來兩條玉龍,這玉龍簡約而又大方得體,那雙黑沉沉的墨瞳,在熾烈的正午陽光之下,似乎在泛着淡淡的啞光一般。
那如同瀑布一般的墨發在微風吹來的片刻,迎風飛舞,簡直好像一枚打開的旗幟一樣。雖然墨琛是一個男人,不過居然擁有一張如同櫻花一般的的嘴脣,嘴角在看到樑煙雲的時候,好像忽而就多出來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
說墨琛在笑,但是仔細一看,墨琛並沒有,甚至是冷冰冰的!說墨琛沒有笑,但是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在面對樑煙雲的時候,偏偏是有和氣生財的那種笑容可掬!還是,墨琛的笑容只給樑煙雲一個人綻放呢?
那墨黑的眼睛,認真的看着樑煙雲,“現在鬧夠了沒有,可以跟隨本王回去了,剛剛凶多吉少,現在不打算痛定思痛嗎?”墨琛一邊說,一邊靠近了樑煙雲。
祈使句!沒有任何的成爲,連個最起碼的主謂賓都沒有,樑煙雲一邊拍一拍衣服上的塵土,一邊看着墨琛,沒有說話!
因爲樑煙雲的沉默,墨琛的眼底忽而就透出一股決絕的冰冷。樑煙雲看着墨琛,墨琛也是沒有說話,不過墨琛的意思已經不言自明,今天要是樑煙雲不跟着自己回去,樑煙雲真正就要“凶多吉少”了。
樑煙雲最不怕的就是“凶多吉少”,但是樑煙雲怕衆目睽睽之下,墨琛給自己難堪。
“我們不要在這裡,找一個可以談話的地方,好好的聊一聊,我和你啊,很有聊一聊的必要。”樑煙雲一邊說,一邊看着墨琛,期望墨琛可以點頭,墨琛只能點點頭,指了指前面的位置。
“走。”只是一個字,不過重於千鈞,樑煙雲知道,自己的流浪生涯很有可能就要完蛋了,立即回眸,看着身後的小麥,小麥也是含情脈脈的看着自己,“麥子,麥子……”
樑煙雲居然不知道說什麼好,小麥抱着孩子立即上前一步,跟在了樑煙雲的身旁,“上言加餐飯,下言長相憶,我去了,要是我還可以回來,晚上的時候將門給我留着,好嗎?”
“好,好。”小麥依依不捨,樑煙雲已經跟着墨琛去了,墨琛回眸,看着樑煙雲。樑煙雲今日穿着一件蜜色的繡花抹胸湖縐裙。外罩一件淡粉色的廣繡羅衫。經過剛剛的折騰以後,樑煙雲的衣服早已經破爛不堪。
此刻,他用手拍一拍樑煙雲衣服上的灰塵,“走。”一邊說,一邊將樑煙雲打橫抱起來,這是樑煙雲始料未及的,並且還是衆目睽睽之下,身後的趙赫看到樑煙雲極不情願的手舞足蹈的讓墨琛給抱走了。
他的心跟着也是難過起來,看得出來,樑煙雲對於墨琛,除了恐懼,沒有太多的東西,小麥依依不捨的追趕了一會兒,知道人家夫妻好容易相聚一次,自己一個外人是最好莫要去從中作梗的。
都說,夫妻牀頭打架牀位和,自己一個外人,是不好往前走的,人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小麥認爲自己還是一個糊塗官呢?樑煙雲不情不願的去了,“你啊,放我下來,我會走路,這樣子不好。”
樑煙雲一邊說,一邊掙扎,但是不知道墨琛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力量,力大無窮!樑煙雲以前覺得自己也是力大無窮,但是在墨琛的懷抱中樑煙雲渾身解數都施展不出來,簡直痛苦而又憤懣。
“王爺,你放我下來,我有手有腳,我自己可以走路,你這樣子……哎呦,前面過來好多人,羞死個人了。”樑煙雲一邊說,一邊伸出來衣袖,將自己的臉遮蓋住了。
墨琛並沒有理會,旁邊的奴良與玉琅已經一前一後走了過來,在樑煙雲遮蔽住了自己眼睛的時候,奴良在左面,“百姓們,不要亂啊,讓一讓,讓一讓,我們王爺抱着王妃都要走不出去了。”
“奴良,奴良!噤聲!”樑煙雲可不想要成爲新聞的焦點,奴良假裝沒有聽到,旁邊的玉琅立即扯一扯奴良的衣袖,“奴良姐姐,王妃的意思是不想要你說出來王妃在王爺的懷抱中,這是不好的。”
“既然是王妃不願意讓人知道自己在王爺的懷抱中,你就不要說了啊,你要是不說,是不會有人知道的,王妃啊在王爺的懷抱中,你要是說呢,自然是有很多人都知道王妃在王爺的懷抱中。”
“你故意的吧。”樑煙雲不遮臉了,反正自己有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見不得人的事情,看到樑煙雲將衣袖放開,路人頻頻側目,看過了以後走了,過了一忽兒,折返回來再次看一看,意味深長的一笑,去了。
樑煙雲實在是了,目光望着前面的位置,“墨琛,不要走了,我們長話短說,在這裡有什麼就說什麼。”
“你這幾天你知道遭遇了多少危險嗎?”有嗎,不過是三五次而已。樑煙雲心到意到,立即說道:“五六次而已,你身爲王爺,是不應該大驚小怪的。”
“好一個五六次,你身爲王妃連自己遭遇了什麼危險都不知道,現在本王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三天之內,至少有三十個人分爲不同的小分隊跟着你,有人是暗殺,有人是明殺,但是你一一都躲避了過去。”
“你以爲,我嚇大的啊。”樑煙雲不屑的一笑,“想要我回去而已,這是藉口,這是借。”
“什麼藉口不借口,你看着本王的眼睛。”他提醒一句,樑煙雲立即與墨琛對視,不就是看眼睛,你以爲我還不敢看您的眼睛啊,看了一會兒以後,墨琛深吸一口氣,“現在,你看我的眼睛,是撒謊的人的眼睛嗎?”
“眼睛是心靈的窗口,是窗口…窗口……”
“阿雲,跟我回去,對你有好處,對孩子也是有好處。”墨琛的口吻真誠,樑煙雲幾乎以爲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你等我會兒,你剛剛是央求我跟你回去,要是央求的話,我倒是想要考慮考慮的。”
“不是央求,是命令!”一邊說,一邊用力的皺眉,樑煙雲又一次以爲自己聽錯了,“王爺總是那樣的喜怒無常,不過,你抱着我,走了這麼久,究竟困不困啊,你不困,我自己都覺得困得慌。”
“阿雲,前面是一個客棧,我們過去聊一聊。”
“好。”樑煙雲是不會想得到的,這客棧就是好再來客棧,樑煙雲早上離開的時候是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的,樑煙雲與老學究密談的時候,命令客棧裡面不要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那種邪乎勁幾乎讓人懷疑他們在裡面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現在樑煙雲回來了,不是走着回來的,而是……而是讓人抱着回來的。客棧掌櫃的從屋子裡面迎接出來,看到墨琛抱着樑煙雲,首先認出來的是樑煙雲的一張臉,接着從墨琛的體格與相貌已經可以判斷出來。
這就是前幾天那個將白玉與白虎個發落,並且將綠帽子給徹徹底底解僱的人,此刻看到這人,簡直好像看到了大救星一樣,“啊,爺來了,爺裡面請。”墨琛點了點頭,抱着樑煙雲到了前面的位置。
大廳裡面已經人滿爲患,人們看到一個衣冠非常華麗的男子抱着一個土了吧唧的女子在中央的空地上找座位,不禁都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