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啞着清魅的嗓音低聲道，“對不起，爲夫來晚了……”
這回換雲長歌不說話了，抵在他胸前的手，一點點上延，最後攀附上他的肩膀，雙手勾住他的脖頸。
“鳳九闕，你個混蛋，你怎麼現在纔來……”
她的聲音嘶啞不已，流露出點點幽怨之意，他明明可以早點找到這裡的，可以早點帶她離開的，可爲什麼現在纔出現？
沒有疑問，她就是在怪他。
鳳九闕卻沒來得及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擡起她的臉，定定的看着那張清魅迷人的小臉，最後將視落在她那瀰漫着水霧的眼眸上。
“告訴我，你眼睛怎麼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大掌攥的緊緊的，可情緒卻再也難以自控。
雲長歌一怔，基本上是下意識的就低下了頭。
她之前在和孽孽聯繫的時候，她就沒有告訴他們，自己瞎了。
因爲她怕他們會擔心，會太過於憤怒。
“你別擔心……我的眼睛，會好的，你放心……”這回本身就看不到他的目光，她就再也不用躲閃着逃避了。
因爲事實上，她雖是對他那麼說着那麼堅定的話，可是她自己都沒有辦法確認她的眼睛還會不會好。
視覺神經已損壞，這不是簡單的問題。
“長歌……”
“噓。”還不等他繼續說話，她便打斷了他，手指準確無誤的找到了他的脣，覆在了上面。
“不要再說這個了，鳳九闕，我現在只想抱抱你，你能答應我麼？”
自那之前一別，本身說十五個時日，可是現在卻變成了五十個時日，她多麼的多麼的想念他。
現在的什麼的都沒有見到他重要。
鳳九闕一言不發，雲長歌卻清晰的感覺到了他身上泛着的冷寒氣息，難得的夾雜着一些陰沉，壓抑，像是積攢着什麼怒火，在等一個關鍵的瞬間，最後爆發。
雲長歌不用想也知道，發現她的眼睛瞎了，對他一定是個狠狠的打擊。
就如同倘若自己發現他眼睛再也看不見的話，肯定也會覺得心中疼痛不已。
突然之間，她就像是個認錯的小孩子，抓着的錦袍，湊過去，想要抱住他，安慰他的情緒。
熟不知，她這樣的舉動，讓鳳九闕一時紅了眼眶。
這是他的女人，這是他的妻子，還懷着他的孩子，可是她的眼睛卻被別人弄瞎了，這要他如何能忍？！已經不需要了！
只是眼下他最痛恨的，便是他自己。
“長歌，當年如果我沒有把你強行留在我身邊的話，你會不會，過得比現在要好很多……？”
“不會。”
雲長歌輕笑了一聲，聲音清淡卻又極爲堅定。
“鳳九闕，你知不知道，其實我很久之前就喜歡上你了……”只有和喜歡的在一起，在哪裡都會是幸福的。
她拉着他的袖袍，讓他坐在她的身邊，她就那麼靠在他的肩膀上，垂下來的手一點點握住他的。
“只是我不想去接受你，也不敢去，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她說着，聲音慢慢越來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