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點點頭，說自己知道了，收拾準備一下就去了。
無缺的娘卻微微一笑，沒有立刻離開。
這麼好幾天了，她都沒再問自己的名字，而在此時，突然又問了一遍，“你叫什麼？”
小丫頭怔了一下，猶豫了一會，最後擡起頭，漾起嘴邊的兩個小梨渦，眼眸裡微微閃動柔光，脣瓣一動，一個好聽的名字，便從她口中說了出來。
雲長歌摸了摸她的腦袋，笑意漸深，說着她會和無缺一起等她過來，隨後她便先離開了。
而小丫頭看着她離開，自己長舒緩了一口氣，垂下了頭，眼底閃過一抹黯然。
她當然是要先收拾收拾，準備準備。
因爲她根本不會過去，而是要趕緊離開了……
現在的這個時刻，是暮色鋪滿整個雪山的時候，這個地方似乎是離太陽特別的近，感覺那輪火紅的日暮，彷彿就觸手可及——
小小的身影，也沒有什麼可整理的，手裡什麼東西都沒有帶。
只是小小的身子上，穿的倒是足夠暖和。
在日暮下，她的身影越走越遠，她在原路返回中，她現在無路可去，只能先回到曾經所生存過的地方。
起碼在那裡，哪怕只有她一個人，她也可以照顧自己，她也死不了。
而小丫頭沒有注意，當她從帳篷裡逃離的時候，在另外的一個帳篷處，一抹錦色的人影，就那麼看着她離開，越走越遠，沒有舉動。
這裡原本有鐵血騎兵守衛着，若是沒有她的旨意，小丫頭又怎麼能，如此順利的離開？
只是此時，看着小丫頭離開的身影，雲長歌眼眸中的複雜之色，一直沒有褪去。
過了會兒聽見帳篷裡的聲音，雲長歌眼眸一閃，進去了。
“娘，她去哪裡了？怎麼還沒過來？”
無缺的眼睛，現在基本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起碼認出人來是完全沒有問題。
他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她，想知道她是不是腦海裡，所想的那個她！
一定會是的。
雲長歌聽見他說這話，卻意外的，非但沒有回答，反而突然很認真的問他了一句，“告訴娘，她是誰？”
她是誰？
爲什麼在無缺眼睛能看得見後離開？
無缺聽着這話，卻驀的沉默了。
“難道這個時候你還想瞞着娘麼？”雲長歌的臉色有些冷凝。
“她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傷害你的——”
“沒有！”
無缺驀的站起身，臉色微變。
有些事情，他只需自己知道就夠了。
雲長歌沒想到他也會那麼執拗，被他這麼一駁，說生氣倒是不至於，只不過臉色有些不大好。
過了好一會兒，雲長歌也算是放棄了，不由又問了一個問題。
最後一個問題，“你喜歡她的是嗎？”
無缺眼眸一深，脣瓣緊抿，這一次，他倒是沒有那麼快的否定。
反而語氣很堅定，“是。”
雲長歌見他這般，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自己也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
尤其這是關係到自己兒子終身大事。
於是，雲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