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妖嬈的笑着，“人家自然會親自給她挑選一個宿主，剛斷氣，軀殼還算新鮮的，怎麼樣？至於什麼時候嘛，少則幾天，多則兩個月，找到合適的軀體我就會放她回去，你也就不用惦記了。”
孽孽還想說什麼，她卻將視線落在了雲長歌的身上，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意味深長，“這種事情，沒有下次了。”
更何況，若不是她突然間被這條惡龍勾起了興趣，她根本也是不會答應的。
永遠都是她在追着男人，沒有男人敢主動接近過過她，所以她要那個女子也順便嚐嚐，主動靠近，主動接近一個‘深愛另外一個女子’男人的感覺。
她會不會和她一樣，嚐嚐那被冷落，被虐心的滋味？
恐怕只有這樣，她的心裡，也勉強能夠平衡一些。
消失前，她又囑咐了一句後，身影化成一團黑暗，穿着黑色的長袍，帶着帽檐，只露出過分的白和削尖下頜，變化成玄一的模樣，在黑霧中影影綽綽的離開了。
徒留雲長歌和孽孽兩個人站在那岸邊，臉上情緒複雜。
她說，九韶魂靈重新復活，只有她自己知，他們知，其他不能再讓另外的人知道，尤其是梵寂。
事情已然至此，怎麼後悔也沒有了退路。
而眼下的情況說來，也許未免就不是個壞的現象。
九韶原本的軀體，殘破不已，筋脈受損，是個廢人，就算復活，也是要過着封閉的生活，而這樣重新給她換個軀殼，只要原主人不殘，她就會重新站起來，重新開始活下去……
像個正常人一樣。
他們兩個無奈返回，梵寂還跪在那地上，手中還維持着抱着她原本身體的姿勢，可是那身體卻早就消失湮滅，他卻還一動不動的維持着，如同雕像。
他根本就無法接受如此大的打擊。
雲長歌看到這一幕，脣瓣動了動，卻發覺自己想說的話，都不能說出口，頓時覺得心口一滯，堵得她胸口好不憋屈！
梵寂看到他們的腳步停在自己的眼前，手指輕顫了一下，這才緩緩擡起頭。
“她呢？”
此時的梵寂，縹緲國的大皇子，哪裡還有以往的孤高冷傲了？
他就那麼微微紅着眼眶，眼底還殘存着最後的一絲希冀的看着他們，希望可以看到從他們的口中告知自己，九韶還可以再回到他的身邊。
然而他等了那麼久，卻等到從雲長歌的口中，淡淡的吐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那清淡淡的三個字，讓梵寂眼底的最後一抹亮光，終於灰暗下去。
死寂。
雲長歌緊抿着脣瓣，於心不忍的偏倚開了視線，眼底微微泛着酸澀。
她不能告訴他。
這是爲了九韶，也更是爲了他。
最後，梵寂一句話都沒能言，雲長歌只能給了孽孽眼神，便先離開了這個昏暗的地界。
孽孽也會意，小手下去砍在了他的脖頸處，拖着昏迷過去的他一起離開。
雲長歌還能說什麼呢？
她已經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