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長歌的眉頭輕不可及的一皺,她可以理解爲這聲音是衝着她這邊傳過來的麼?
隨即就在下一瞬間,就見騎在馬背上的一男一女往她這邊飛快的趕過來,雲長歌這才突然想起來,下午的時候解絮硬是想要學習騎馬,便拉着玉痕讓他教她騎馬,傍晚的時候也沒有見到人,雲長歌原以爲他們應該早回去了,卻沒想到現在纔回來,但是……
爲什麼一回來就跑到她這裡來?
雲長歌遠遠的就看到解絮那雙圓溜溜的眸子裡,此時在月華的映襯之下,晶亮的駭人,就像是瞳孔之上又覆上了一層水霧,反射出月華的溫度。
雲長歌還是第一次看到她有這種神色,隱隱的覺得是出了什麼事,但是又隱約覺得,這事可能與她有關。
看着玉痕先下馬後又將解絮從馬背上抱了下來,解絮在這關頭竟然有些遲疑,她的眸子通紅一片,臉上有着悲悸的神色。
雲長歌怔了怔,她覺得自己此時有些不明智,因爲她下意識的就想進屋關門,不想聽從解絮口中說出的話。
然而就在她看到他們二人一言不發,剛剛側過身之際,解絮顯然是有些慌了,她啞了好久的聲音驀的出聲,帶着濃濃的鼻音,還控制不住的有一絲哽咽,她道,“他死了……”
雲長歌側過去的身子微怔了一下,似乎有些沒明白解絮的話是什麼意思,她一手扶住門檻,微微側過頭,嘴角浮上了一抹溫和的淺笑,“你剛剛說什麼?”
解絮抿了一下脣瓣,隨即死死的咬住,淚眼朦朧的看着雲長歌,沉寂了數秒後,她道,“他死了。”
隨後看着雲長歌的容顏之上沒有什麼變化,她伸出手攥住她的衣袖,泛白的脣瓣動了動,又道了一聲,“太子哥哥死了……”
沒有人知道雲長歌在聽到這一句話之後,她是處於一個怎麼樣的狀態。
空氣間的氣氛似乎是死寂了好久之後,雲長歌抹了抹脣,轉過來身子看了一眼解絮,又掃了一眼沉默抿脣的玉痕,輕笑了一下,“絮兒怎麼出去一趟,變得怎麼這般調皮了?”
她說是這般說着,只是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覆在門板之上的手指死死的扣在那紋路之上,將她那本無過長指甲的手指扣的血跡斑斑。
解絮見到雲長歌這般一說,情緒再也控制不住,她張了張嘴,一時卻是怎麼都發不出聲,最後猛然撲在雲長歌的身上大聲抽泣了兩下後猛然大聲哭喊起來,“……爲什麼這樣,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死了,爹爹親自給我寄過來的信,大雪封道,整整將這消息推遲了兩個月啊……”
雲長歌的目光空洞的望向前方,一股子寒意自腳底一點一點蔓延上來,涼徹心扉,冰寒徹骨,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雲長歌輕輕拉開解絮,聲音竟然是再平淡不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一時平靜的可怕,但卻更像是在什麼走在極端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