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邪眸子一斂,怒火被強壓下去,知道這個男人沒個正經,自己居然還往火坑裡跳。
當下便也不再說話,拿起針替他縫合起來。
躺在牀上的君夜離一聲不哼,只是眼眸灼熱的看着風無邪,熟練的穿針引線,將自己身上的傷口像縫衣服一樣的縫合起來。
爲了方便縫合,風無邪跪坐在君夜離的身側,小巧的身子玲瓏有致,白皙若瓷的肌膚細膩如玉。
這讓君夜離的眼眸頓時黝黑了起來。
直到最後一針結束,風無邪打了個結後,這纔想起自己的身邊沒有剪刀,可是她又不能丟下手裡的針線去找剪刀。
無奈之下,只好俯身用牙將髮絲咬斷。
身爲醫生的她,根本就沒有這麼多的顧忌。
可是她卻沒有看到,一直沒有吭聲的君夜離卻一直在極力的隱忍,尤其是那片溫潤的紅脣碰觸到男人的肌膚時,緊繃的肌肉輕顫了一下,君夜離終於忍不住的輕哼出聲。
而風無邪卻渾然不覺,只是盡職的扮演着醫生的角色,救死扶傷。
因爲在她的眼裡,世上只有兩種人,活人和死人。
背對着君夜離,將空間的止血草悄悄拿出來一棵,搗碎後均勻的鋪在縫合好的傷口上面,又拿了一些紗布將傷口包好,這一切纔算真正的完成。
躺在牀上的男人不聲不響,目光炙熱,這讓風無邪有些不習慣,室內的氣氛有些尷尬。
爲了打破這種彆扭的氣氛,風無邪沒話找話:“你是怎麼受傷的?”
“爲了救你。”君夜離很自然的開口。
風無邪扯了下嘴角:“救我?”
“不然呢,你即然猜到那個男人的身份,那他手底下的人又怎麼會輕易讓你溜走?”
“所以,你爲了掩護我,受的傷?”風無邪有些不敢置信,這個男人居然會救她。
君夜離冷哼一聲:“就憑那些小嘍囉,也能傷的了我?”
“那你不是說爲了掩護我,纔跟那些高手周旋的嗎?”
“另有其人。”對於這個問題,君夜離顯然不想多說。
知道的越多,對她越不利。
可風無邪卻以爲這個男人的傲嬌毛病又犯了,也懶得再問,隨即就收拾了一下藥箱,準備下逐客令。
“天不早了。”風無邪累的有氣無力,困的眼都快睜不開了。
“所以?”
“請你圓潤的走開。”風無邪手指門口,意思再明顯不過。
想跟她共睡在一張牀上,門兒都沒有。
君夜離的眉頭挑了一下,臉上帶着慣有的笑意,趁風無邪一個不注意,將她壓在了身下。
風無邪剛想將他推開,卻突然發現自己動彈不了,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真是可恨,他竟然再一次的點了自己的穴。
不能說話,風無邪只能睜着一雙快要冒火的眸子,狠狠的瞪着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而男人身上堅硬的部位,卻又提醒着自己,他現在很危險。
風無邪欲哭無淚,想動動不了,想喊又喊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君夜離離自己越來越近。
一雙大手覆蓋在風無邪的眼眸上,擋住了她快要冒火的眸子。
君夜離的脣角挑起一抹醉人的笑意,在她粉潤脣邊停住,狠狠的親吻了上去,直到脣部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才停住。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風無邪的耳部,耳邊響起君夜離邪魅的嗓音:“作爲回報,我會給你送上一份大禮。”
壓在身上的男人與風無邪拉開了一些距離,風無邪悄悄的鬆了口氣,可還沒等她放下心來,君夜離又湊近了一些,低聲說道:“那個徐氏你最好提防她點,有時候的心軟也許會給你留下隱患。”
說完,便轉身離開,飄然而去。
直到房內再無一絲君夜離的氣息,風無邪的身體才漸漸的能動彈,對於那個三番幾次欺負自己的登徒浪子。
風無邪深深的感到了一種無可奈何的無力感,想要變的強大起來的心更加堅定了。
她在心裡暗暗下決定,如果哪一天自己足夠強大的時候,一定會把那個混蛋狠狠的踩在腳底下。
可是想到君夜離說的那些話,風無邪的心中又滑過一絲惘然。
在百般糾結中,風無邪直到下半夜才眯着睡了一會兒。
自從有了內功心法以後,風無邪就有了早起練功的習慣,天還矇矇亮就起來,在院子裡開始練習拳腳。
所以當冬香看到一身勁衣的風無邪手持長劍在院子裡時,驚的眼睛都快合不上了。
她怎麼不知道大小姐居然還有這身好本事?
風無邪聽到背後的聲響,收了拳腳,轉過頭便看到冬香正驚訝的盯着自己。
知道有些事怎麼解釋也解釋不了,索性也就不解釋了。
“去做飯啊?”經過冬香跟前兒的時候,風無邪順手點了一下小丫頭的額頭,這才讓她緩過了神來。
“哦,哎……”冬香的本想問風無邪早上吃什麼,可是眼前的房門卻突然從裡面關上了,她只好又悻悻的縮回了手。
風無邪回到房內,簡單的洗漱了一下,開始從血蓮空間裡倒騰那些種在靈泉裡的藥草,順便看看血蓮有沒有發芽的跡象。
可是奇怪的是,這蓮子種在靈泉空間裡這麼多天了,竟然一點變化都沒有。
倒是那些藥草,越長越壯。
風無邪無奈的嘆了口氣,對於這個艱難的任務,總覺得自己有種掉進坑裡爬不上來的感覺。
將藥草配好之後,風無邪又去爲風清雲施了一次針,讓冬香把藥熬好看到一切都無恙之後,就準備出去。
卻沒有想到,風芷柔卻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姐姐……”風芷柔站在院中,纖細的身子被一襲水粉色百褶裙所覆蓋。
看到風無邪後,明顯的後退了幾步,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起來楚楚可憐。
風無邪停下腳步,看到她這副樣子,心中已經瞭然:“找我何事?”
“這是家主之印,母親託我帶來還給姐姐。”風芷柔說着,從衣袖裡拿出一枚小巧的玉石雕刻成的印記,交給了風無邪。
她們居然這麼容易就讓把家主印記交了出來,這倒讓風無邪有些吃驚,看來君夜離說的沒有錯。
她是在養虎爲患。
不過即然她們想玩,那就讓這場遊戲繼續玩下去,她風無邪一定會讓她們知道,什麼叫作繭自縛。
風無邪不動聲色的將印記接下,便轉身欲走,卻又被風芷柔叫住了腳步:“姐姐,等一下。”
“怎麼,還有事?”風無邪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風芷柔急忙上前兩步,伸手出:“說好的,解藥呢?”
“赤茯苓15克,冬瓜皮15克,扁豆皮15克,乾薑皮6克,活地龍四根,每天煎湯服用,連吃一個月即好。”風無邪雙手抱胸,說出了一大堆的藥材名字,直聽的風芷柔頭暈腦脹。
“這先前的幾味藥妹妹倒是聽說過,可這活地龍,是不是有點?”風芷柔捂着嘴直乾嘔,心裡卻把風無邪給恨死了。
從來沒有聽說過,還有人把蚯蚓當作藥來吃的,難道是在故意整她不成?
風無邪心裡跟明鏡似的,只是面上卻依然高冷:“如果你不信,可以不吃,不過……”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伸手摸着風芷柔被面紗遮蓋的小臉兒,有些惋惜的說道:“這麼白淨的皮膚上要是再長出那些嚇人的膿瘡來,真是可惜了。”
先前被風無邪摸過中毒的恐懼還留在心裡,現在看到風無邪又向她伸出手,風芷柔條件反射的尖叫一聲,急忙躲開。
竟連招呼也不打,往外跑了出去。
看到跑的比兔子還快的那個身影,風無邪終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跟她玩心計,還嫩了點。
摸着袖子裡的家主之印,風無邪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轉身進屋換了一身男裝,出了家門。
爲了不引人注意,風無邪故意挑的偏僻的路段行走,可縱然是這樣,身後卻依然跟了尾巴。
幾個身着粗布衫的男子,畏畏縮縮的跟在風無邪的身後,看似像是普通的百姓,可是他們的腳步虛浮,一看就是練武之人。
風無邪本想將他們引到一處角落裡,悄悄的解決掉,卻沒有想到等她再回頭時,那些尾巴竟然消失了。
她的心中有些詫異,正四處尋找之時,身體卻被一雙有力的胳膊給緊緊攬住。
赫然回頭,便對上了君夜離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眸:“真巧,我們又見面了。”
想起昨天晚上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所作所爲,風無邪的心中就鬱結着一口惡氣。
這個男人三番幾次的挑戰她的耐性,饒是她再好的性子,現在也被惹急眼了。
手上偷偷的摸出幾枚銀針,便朝着君夜離的面門刺去。
招招狠辣,不留餘地。
君夜離沒有想到風無邪會突然對他發難,急忙躲開她的攻擊,可是鉗制着她腰身的大手卻依然沒有鬆開。
風無邪見偷襲不成,更加惱羞成怒,手上的招式更是千變萬化,誓要將君夜離的身上戳出幾百個窟窿才罷休。
君夜離的心情出其的好,玫瑰色的脣瓣噙着淡淡的笑意,就像在哄任性的妻子一般,脾氣好的讓人恍然有種錯覺。
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不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