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謝三姑娘小小年紀，還挺不簡單啊！”
季友之也後知後覺，低語起來。
“這倒是有意思，準了，友澤，天牢那邊你讓人去傳話，沒有朕的允許，禁止探視，也不能放人，就算是母后也不能！”
小皇帝整個人都興奮了，立馬就離了書案，“走！我們換身衣裳出宮看戲去！”說罷就叫了貼身太監小圓子，“小圓子，快，給朕拿身便服過來換上！”
“陛下！”季友澤淡淡喊了一聲小皇帝，指着那御桌上的一沓奏摺，“您微服南巡已經耽誤了許多國事了。”
小皇帝聞言臉色一僵，“友澤，你這是頂撞君主，想朕治你的罪不成？”
季友澤面無表情迎面對上小皇帝那故意裝得惡狠狠的目光，“您想做暴君？”
小皇帝：……奶奶個熊的，當初他是怎麼選上這個逆臣做伴讀的？能回到十年前把他給趕回南方去不？
“陛下，您加快點速度，沒準能趕在吃午飯前看完這些奏摺，這樣的話，您用過午膳便能去看戲了。”
小皇帝就……默默拿起硃砂筆開始看奏摺。
男人的聲音很是含糊，張嘴就是酒味兒，小歲歲有些受不了燒酒的味道，伸出自己的小手捂了鼻子。
季友之和季友澤默默退出了養心殿。
“咕嚕嚕”的響動傳來，這是輪椅的聲音，小歲歲最是熟悉。
這是謝家最爲破敗的一個院落，連最下等僕人居住的地方都比這裡好。
……
謝家
謝盼兒帶着小歲歲下了馬車，車旁跟着的兩個小丫鬟連忙跟上她們的腳步，衆人走進了謝家最西邊一個小院子，那院門一開衆人就聞見了一股子的返潮味兒。
“老八！他畢竟是陛下，你如此萬一他惱了你，以後你該如何？”
院子裡面沒有羅氏和謝五郎身影，謝盼兒就高喊了兩聲。
季友澤沒說話，只是仰頭望天，看見弟弟這樣，季友之無奈極了。
“是啊！他年紀不小了，親政也好些年了，帝王多疑，你這樣萬一他疑心到了你頭上，以後你的小命還要不要了？”
可謝盼兒的爹孃愣是在這裡住了十幾年。
她扭頭朝着輪椅聲響的地方看去，一個年紀看起來是和大舅舅差不多，可身形比大舅舅消瘦很多，鬍子拉碴的男人坐在那輪椅上。
你說說，我還是不是你的兄弟？
你有什麼想法就不能和我說嗎？
我還能害你還是怎麼的？”
“爹！您怎麼又喝酒了，長公主來咱們家了，您快給長公主見禮！”
“回……嗝……回來了！”
“你又看天！自從你攛掇着我來京城開始，只要你不想讓人猜到你的臉上表情，你就看天。
“爹！娘！我回來了。”
季友澤看了養心殿一眼，搖頭，“若是別的君主，這個年紀也該到了多疑猜忌的年紀了。”
季友澤還是沒說話，依然看天，季友之實在拿他沒有辦法，生着一肚子氣走了。
伴君如伴虎！
老八應該比他還要懂這個道理的！
謝盼兒看見自家福父親又喝得醉醺醺的，在長公主面前如此失禮，她整個人都給嚇壞了。
“誰……長……長公主？”
“是！長公主來咱們家了，你快給醒醒，給公主見個禮！”
看着自家父親那醉醺醺，邋里邋遢的模樣，謝盼兒心裡酸澀疼痛不已。
“長……公主……終於被……被季大將軍救……救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