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墨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夢,從昨天他和簡如初上那輛出租車開始,夢就開始了。
那之後的所有,都讓錦墨覺得不真實。
簡如初怎麼可能會放棄方年華?
簡如初怎麼可能用那麼親近的姿勢和他曖昧的說一句“晚安”?
簡如初怎麼可能是要跟他表白,她怎麼可能對他說好聽的情話?!
都是夢一場。
錦墨沉沉的嘆息了一聲,心裡像是被刀剜一樣疼,情緒從心口漫上來,怎麼能都攔不住。
想起方纔自己對簡如初說的話,忍不住笑起來,無奈的苦笑。
他竟然用這種方式逼一迫她喜歡他。她要是能做到,就不會糾結的站在陽臺張望了。
簡如初要是做得到,她也許就和他一樣,默默喜歡上了。
都是因爲他想的太多,都是因爲他太過急切,他失望是因爲他對簡如初寄予的希望太多。
他難受,是他活該!
和簡如初無關,犯賤一樣喜歡上簡如初,吃了苦頭,都是他活該!!
明明他和簡如初只隔着兩個陽臺的距離,可是錦墨卻覺得這段距離,堪比一條銀河。
沒有鵲橋,他永遠都沒有能走到簡如初心裡的路。
一整個白天錦墨都沒有出門,傍晚,他接到唐澄的電話,才換衣服出門。
開門來,一小團溫熱滾到了他的腿邊……是簡如初。
她一直在門口等他出來,累了,她便蹲下來等。
錦墨開門,她朝裡面滾過去,因而清醒了些,方纔都要等的睡着來。
簡如初掃了錦墨一眼身上的衣服,蹙了蹙眉,“你要出門嗎?”
錦墨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簡如初還想問,卻被錦墨揪着手臂帶出了房間。
他彎腰鎖門,她躊躇的看着他冷硬的側臉。
“錦墨……”簡如初輕聲呢喃。
“你能不能換個懲罰?你讓我在雪地裡睡一夜都行……你知道的我們倆之間不太適合談男女之情。”
“那怎樣算適合?”他問。
簡如初咬咬脣,答不上來錦墨的話。
錦墨看她一眼,收好鑰匙,轉身走了。
簡如初去追他,卻不想腳下的步子沒有踩穩,踏空了兩個臺階,直直的撲在了地上。
冰寒的雪按在手心裡,像刀一樣帶着鋒利的疼。
“錦墨!”她又喊了他。
大概是聽到了身後的聲響,猜測出簡如初是摔跤了,他停住了步子,卻沒有回頭看簡如初。
“你還記得你昨天說的話麼。”
“……”錦墨不爲所動
簡如初扶着地,站了起來,接着說:“你說你對我,你會心疼。”
“你騙人,你根本就沒有心疼。你騙了我,你現在對我好壞,你都沒有心疼。我摔倒了,你都不扶我,你也騙我了,你爲什不和我道歉。我也生你的氣了。”
錦墨還是沒動,只是垂在兩側的手漸漸收緊成了拳頭。
他的沉默,她以爲是動容和猶豫。
就當簡如初以爲錦墨會轉過身來找她的時候,錦墨忽然邁步子走了。
他的腳步決絕而無情,帶着一絲凜然。
他沒有回頭,他竟然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