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極度無助恐慌和絕望的心情裡,卿以尋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眼前一片灰茫茫的,她好一會兒才慢慢適應過來,發現外面是晚上,但是屋子裡一個人都沒有。
旁邊監測着她心跳呼吸頻率的機器滴滴作響,可即便是這樣,也沒有人進來。
卿以尋心裡涌起巨大的不安。
她立刻按下機器的停止鍵,止住了警報聲,扭頭看了一眼牀頭櫃上的時間,發現距離她上次沉睡已經過去整整半個月了。
毫不意外,手背上,手臂上多了好幾個針頭,帶起一大片淤青——她這些天都是靠營養針度過的。
與此同時,她的肚子大了很多,看起來足足有七八個月的胎齡了。
卿以尋驚恐的看着自己的雙手,那是一雙瘦弱到幾乎成了骷髏的手,皮包骨頭的樣子格外猙獰。
她正茫然得不知所措,肚子上突然被狠狠踹了一下,她疼得慘叫一聲,整個人倒回牀上。
尼瑪……
這是胎動?
這分明是卯足了勁兒想要她的命啊!
好一會兒那陣疼痛才漸漸緩和下來,卿以尋疼出了一身的冷汗。
剛纔又是警報又是慘叫的,別墅里居然一個人也沒有,卿以尋忍不住胡思亂想,到底出什麼事了?
她沒有遲疑,掀開被子下牀,準備出去看看。
腳剛一落地,她就渾身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一個多月沒運動,她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坐在地上喘了好一會兒氣,卿以尋才慢慢站起來,挪動着腳步往外面走去。
她身上穿着白色的家居服,連鞋子都沒穿,劉海長得已經能遮住眼睛了,可她無暇顧及這些,費力的一點一點挪動着腳步往外面走去。
走出房間,客廳裡空無一人。
卿以尋環視四周,心裡的不安被一點一點慢慢放大,她頓時有種自己已經被遺棄在孤島上的感覺。
對了,手機!
卿以尋扭頭去找手機。
只是一回頭,就看見走廊的另一端的欄杆上懸掛着一個人,腦袋朝下,雙眼圓睜,鮮血正從她嘴裡滴滴答答的往下掉,滴落在樓下的沙發上,正是負責照顧她的瑟琳娜。
那一瞬間,卿以尋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心竄上脊椎,往頭上涌去,她呼吸都快停止了。
就在她被嚇得渾身幾乎都快要麻木的時候,肚子裡的寶寶再次踹了她一腳,她疼得條件反射的彎下腰。
也就是這一踹,讓卿以尋迅速反應過來。
這裡顯然已經受過襲擊,她不能在這裡等死,必須要儘快離開才行。
卿以尋不再猶豫,轉身進了房間,打開抽屜就是一陣亂翻,拿出手機鑰匙錢包,從衣櫃裡翻出一件大衣,把自己嚴嚴實實裹了起來,跌跌撞撞往樓下跑去。
一路下樓,她才發現爲什麼別墅裡沒有人,客廳,廚房門口,餐廳到處都躺着死去的人,包括保鏢和傭人,她草草掃了一遍,沒在這些人裡看到蕭讓和喬治,這讓她鬆了一口氣。
本來想去車庫裡開車離開的,但是車庫門口躺着兩具屍體,以她現在的力氣根本就沒辦法把這兩人搬開,她只好作罷,轉身往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