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以尋痛快的看着她變來變去的臉色，心裡更加肯定了一件事，趙瀟瀟是被人指使來她這裡打探消息的，否則以她這點膽量，根本不可能會往槍口上撞。
趙瀟瀟在卿以尋帶着壓迫力的眼神下緩緩點頭，半晌才說：“對啊，你是要把自己變狠一點才行……”
“那你說，我要不要殺了葉冉？”
趙瀟瀟眼神閃爍起來。
“說啊，你幫我想想主意，我現在一時半會兒下不了決定。”卿以尋催促道。
趙瀟瀟臉色越來越蒼白。
原諒她只是個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小市民，要不是爲了趙寧，又仗着卿以尋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根本不可能有膽量做這些事，但現在，卿以尋把一句話決定一個人生死的權利拋到她手中，她頓時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她不敢。
今天她替卿以尋做了這個決定，如果無法扳倒卿以尋，那事情敗露的那一天，卿以尋會不會用同樣的方法來對付她？
無論是死還是去天上-人間，這兩條路她都不想選。
“瀟瀟，你怎麼了？”卿以尋看着她越來越蒼白的臉色，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
她看得出來，趙瀟瀟害怕了。
雖然她傷害了蕭禹，但是她現在要是把事情和盤托出，再認個錯，她也許會看在過去的情分上不予追究，畢竟只要是個人都會犯錯，但她要是執迷不悟……
卿以尋眼神黯了黯。
趙瀟瀟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卿以尋也不催促她，只是淡淡的說：“葉冉也算是個狠角色，她喜歡蕭讓很多年了，但是在連城港碼頭，說動手就動手，子彈直接穿過心臟，蕭讓要不是幸運，現在說不定已經不在了，對於這麼一個人，我沒辦法放過她，放虎歸山後患無窮，誰能想到曾經那麼要好的兄妹會一夕之間反目成仇，所以說啊，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在後面做驅使動力，感情這些東西都可以撇到一邊去……”
趙瀟瀟數九寒天裡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嘴脣顫抖着，在卿以尋狀似無意的眼神裡無所遁形，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卿以尋這番話是在警告她。
這個想法讓她渾身一個激靈。
但是很快，她又立刻清醒過來，悄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讓她的緊張緩解了不少，等到再次看去，卿以尋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柔和，嘴角甚至還帶了點笑意看着她：“瀟瀟，你怎麼不說話啊？”
趙瀟瀟一頓，腦子轉得飛快，剛想找個藉口搪塞過去，客廳裡的趙寧突然大聲哭了起來，趙瀟瀟如獲大赦，匆匆跟卿以尋打了聲招呼就出去了。
看着關上的臥室門，卿以尋眼神一點一點涼了下來。
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說的就是趙瀟瀟這種人。
第二天早上，蕭禹又發燒了。
卿以尋無奈的看着他：“禹兒，張嘴。”
蕭禹聽話的張開嘴，卿以尋數了一下他冒尖的小牙齒，上頜門牙兩顆，下頜門牙兩顆，兩邊還有要繼續長的趨勢……難怪又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