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禹乾脆別開臉,不想搭理卿以尋。
“……”
這脾氣跟蕭讓還真不是一星半點的相似,說不過就裝死,長大了肯定是個青出於藍的腹黑小魔王。
卿以尋逗了他一會兒,聽見浴室門打開了,她擡頭,趙瀟瀟穿着她的家居服,用浴巾裹着同樣洗乾淨後渾身溼漉漉的趙寧走出來,小女孩洗乾淨後樣子粉嫩了不少,一雙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蕭禹和卿以尋,顯然有些不太適應。
卿以尋招呼她:“瀟瀟,過來,給小寧剪剪頭髮。”
趙寧的頭髮已經很長了,參差不齊的耷拉在腦袋上,看起來無精打采的。
趙瀟瀟走過來,卿以尋立刻熟稔的給趙寧肩上搭了一條毛巾,開始給她剪頭髮。
整個過程裡趙寧一直盯着蕭禹看,而蕭禹顯然不太喜歡這個看起來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女孩,面對她的打量,他總是顯得有些不耐煩,眉頭一直皺着。
剪完頭髮,王姨飯剛做好,招呼卿以尋吃飯。
兩人坐下來,一邊吃飯一邊瞭解趙瀟瀟過去的一年半里發生的那些事,趙瀟瀟也不再隱瞞,把自己嫁到那個同樣姓趙的男人家裡後發生的事全都說了一遍,卿以尋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用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句話來形容趙瀟瀟夫家和孃家也不爲過,偏僻的小山城裡民風淳樸,一般的女孩兒十八九歲二十出頭就結婚,像趙瀟瀟這樣順利讀完大學二十三歲還沒結婚的少之又少,趙瀟瀟在面對父母逼婚的時候曾拼死反抗,但母親的一句“我千辛萬苦供你上大學,不是爲了讓你給我們趙家添麻煩”徹底打敗了她,爲了拆遷款分配名額,也爲了籌夠弟弟結婚所用的禮金,她忍着眼淚嫁給那個看起來憨厚的男人。
原本以爲婚後只要她不惹是生非,日子就能安安靜靜的過下去,但沒想到丈夫剛開始對她相敬如賓,但過了不到一個禮拜就原形畢露,先是在牀-事上挑事兒,嫌棄趙瀟瀟跟個死屍一樣毫無反應不懂風情,再挑剔她做的飯菜不好吃,衣服洗得不乾淨……一來二去,家裡人都知道丈夫對她不滿,連帶着原本看她是個文化人,對她有幾分敬畏的公公婆婆也開始對她各種挑三揀四,趙瀟瀟忍無可忍,在向丈夫提出想要外出重新工作時,他第一次動手打了她。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將近一個月時間裡,多次受傷的趙瀟瀟忍不住跑回孃家跟父母訴苦,但父母本着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的原則,不僅不維護她,反而指責她不懂人情世故,剛過門就被夫家挑刺,不會做人云雲……
眼看回家求救無門,趙瀟瀟生平第一次有了想逃走的念頭。
但是丈夫在知道她回家告狀後又把她打了一頓,還對她起了戒心。
在她揣着幾百塊現金和身份證半夜偷偷逃跑時,被丈夫抓了個正着,毫不意外又是一頓毒打,並且失去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