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以尋一愣,立刻搖頭:“不要,同學們會看見。”
蕭讓這幾天換了一輛匹配他總裁身份的豪車,要是讓有心的同學看到她從豪車上下來,指不定會把她的身世背景腦補成什麼樣子。
“你就這麼害怕被人看到我跟你在一起?”蕭讓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說。
卿以尋頓了頓,搖搖頭:“我只是覺得,低調一點還是有好處的。”
“低調?”蕭讓意味不明的笑了:“爲什麼要低調?別人想高調還沒那個資本呢,爲什麼要低調?”
今天的蕭讓有點反常,卿以尋直覺是因爲昨晚拒絕他求婚,所以讓他很不爽,一想到未來五天內都不能見到他,她不想在這個分別時刻給他添堵,再讓他鬱悶上一個禮拜,想了想,她上前抱了他一下:“老闆,你生氣了?”
“沒有。”蕭讓僵着臉說。
“你明明就是生氣了。”卿以尋窩在他懷裡,仰頭看着他:“別生氣了好不好,來,親一下。”說着她踮起腳尖去夠他的臉,蕭讓好氣又好笑的看着她的動作,僵硬的臉色一下子緩和下來,低頭吻了她一下,揉亂她的頭髮:“算了,不想讓我送就不送,我叫老張過來。”
出了門,老張已經在樓下等着了,卿以尋衝蕭讓擺擺手:“我走了。”
“恩。”
車駛出好一段距離,卿以尋還能從後視鏡裡看到蕭讓站在原地,雙手插在褲兜裡,雪白的襯衫很是耀眼,她想了想,拿起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我說的低調,是不想刻意去曬幸福,有你在就夠了,至於別人知不知道我們是幸福的,那與我們無關。
編輯完畢,發送,不到十秒鐘,蕭讓回了短信過來,一如既往的簡單粗暴:哦。
傲嬌的男人。
回到學校,生活就成了一個不斷循環旋轉的陀螺,每天寢室,教室,飯堂的三點一線生活,偶爾去一趟圖書館,日子悠閒愜意的同時,卿以尋在密謀着一件事——考駕照。
而且不能被蕭讓知道。
託人報了名,卿以尋準備找時間去練車,想象着某一天自己霸氣十足的開着車去接蕭讓下班的場景,她做夢都能笑醒。
星期三,周靜再次打來電話,把修改過後的稿子發過來給她看,畢竟是雜誌,一篇文章能佔的版面有限,一萬多字的稿子硬生生被截成三段,每一段兩千字,準備分三期在雜誌上連載,周靜在電話裡很激動的把這個消息告訴卿以尋,卿以尋倒是沒什麼感覺,她一不缺錢二對名氣的慾望不大,在雜誌上發稿,頂多算錦上添花,對她的生活造不成什麼大影響。
可第二天手機裡突然來了一條銀行卡的進賬信息,顯示她有一筆三千塊錢的款項進賬,她愣了一下,第一反應就是蕭讓給她打錢了,這個身份本來就是假的,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會給她打錢的只有蕭讓了,可她現在不缺錢啊,蕭讓爲什麼要給她打錢?
正疑惑着,周靜的電話來了,一接通她就無比興奮的問:“稿費收到沒有?”
卿以尋這才反應過來那筆錢原來是稿費,她笑了笑:“收到了,三千塊錢,好驚喜啊!”
“我也沒想到雜誌社居然這麼給面子,直接給你開了最高的稿費,千字五百,看來他們希望以後能跟你再合作。”
卿以尋一頓:“這樣啊……”
“是啊,蕭想,這是個機會,你可要好好珍惜啊,別人求都求不來呢,說不定多寫幾次,就能在雜誌上開設專欄了呢,那時候你的名氣纔會真正起來,這對你以後要走的路大有幫助啊。”周靜的聲音裡滿是激動。
卿以尋:“……這樣啊,呵呵呵呵……”
她乾巴巴的笑了兩聲,周靜似乎很忙,說了幾句後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一掛斷,卿以尋立刻興奮的在牀上滾了一圈,惹得對面牀的周胥童一連看了她好幾眼:“你怎麼了?”
卿以尋神秘一笑:“有好事發生,今天我請客吃東西,想吃什麼儘管開口!別跟我客氣!”
斜對面的張見之聞言立刻探出個腦袋來:“真的?”
“君子一言!”
“那我想吃東門外面那家酒樓裡的糖醋排骨。”
“我想吃京醬肉絲。”周胥童加了一句。
“我要北京烤鴨。”朱曉曉也從小說裡擡起頭來湊熱鬧。
“再來一個手抓羊肉!”卿以尋笑嘻嘻的說,擡頭看了一眼對面上鋪的邵雨菲:“邵雨菲,一起出去吃東西吧。”
邵雨菲正伏在小桌子上做習題,聞言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言簡意賅:“不去。”
又碰了個釘子,卿以尋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不去就算了,她還省一份飯錢。
四人嘻嘻哈哈的出去吃東西,穿過學校操場出了東門,直奔“宜家酒樓”,卿以尋很大方的要了個包廂,點了一大桌子菜,四人有說有笑的邊吃邊聊。
說起卿以尋這次爲什麼要請客,三人輪流變着法子套她的話,卿以尋看穿了他們的心思,想了想,覺得告訴他們這件事其實也沒什麼,於是老老實實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了一遍,聽得三人一愣一愣的。
好半天,張見之才說:“蕭想,你運氣也太好了吧,我也想要一個這樣的家教老師。”
周胥童一巴掌拍在她腦門上:“這跟家教老師沒多大關係好嗎?是蕭想文章寫得好,要知道羣衆的目光都是雪亮的,你要是寫得不好,即使雜誌社主編是你爸都沒用。”
張見之:“……”
卿以尋要了一瓶度數偏高的酒,幾人趁着興頭都喝了一點,興致越發高漲,吃完飯還在包廂裡用筷子敲着碗碟唱開了:“如果說你要離開我,請誠實點來告訴我,不要偷偷摸摸的走,像上次一樣等半年,如果說你真的要走,把我的相片還給我,在你身上也沒有用,我可以還給我媽媽……”
笑笑鬧鬧到差不多十點鐘,眼看寢室的門快關了,幾人這才一路狂奔回去,路過學校操場時,昏暗的燈光下,籃球架下有一對兒相擁在一起,卿以尋無比流氓的衝他們吹了一聲口哨,引得身材高大的男人擡頭向她看來。
這一看之下她不由得有些怔愣,雖然距離有點遠,而且喝了點酒她視線變得模模糊糊,但這熟悉的感覺……
她還沒理清楚眼前的事,周胥童和張見之一人一邊拖着她就狂奔起來:“姑奶奶,寢室要關門了,再不回去等下要被記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