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嚴玉淑越看裴冉越覺得不對勁,裴冉經常沒來由的發呆,有時候能夠一坐一整天,叫她她都聽不到,嚴玉淑知道她的性子,只要是她不願意說的事情,問也不說,每次嘴脣微起,動了動,還是將話語嚥下去,生怕一句話觸碰到裴冉的內心,引來她不必要的傷心。
回家之後,裴冉自顧自的收拾東西,嚴玉淑發接過她手上東西,低聲道:“這幾天你照顧我也辛苦了,現在你一斤結婚,不再是一個人,不能再向之前那般任性了。”
言外之意就是希望裴冉回到閻家。
裴冉自然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只是佯裝成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轉移話題,“外面好像還有些東西沒拿進來,我去取一下!”
“你……哎,這孩子!”嚴玉淑嘆了口氣,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裴冉抱着東西開始抽噎起來,她不是不想回去,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那些事情,尤其是閻卓朗,她在閻家不被閻卓朗的母親接受,就算進了閻家,也沒有多少底氣,每每想到這一點,裴冉的內心就會如同被針扎一樣,十分疼痛。
嚴玉淑在一旁看着,等她情緒稍微穩定一些,這才走到裴冉身邊,拍拍他的肩膀,柔聲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和卓朗發生了什麼,但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的,哪有不拌嘴的,這就是磨合,兩個人畢竟有着不同的思想,自然在很多事情上觀念也不同,等過了磨合期,一切就都會好起來的,媽看得出卓朗是真心喜歡你的。”
裴冉點點頭,擠出一絲笑容,“我明白了,謝謝媽!”
“傻丫頭,這有什麼可謝,只要你們都過的幸福,媽也就放心了。”嚴玉淑意味深長道,正說着看到閻卓朗已經走到門口,嚴玉淑交到了幾句,給他們小兩口留出單處的時間,自己去忙別的事情。
兩人相視一笑,之前的一切也就算是翻篇了。
他們二人走了沒多久,裴季就闖了進來,上次在醫院發生那樣的事情之後,嚴玉淑對裴季沒有了一點好感,看到他進來,厲聲道:“你來做什麼?”
“嫂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自然是來探望你了,你的身體可有好些了?”裴季說着,目光卻不是往裡面瞥,“小冉呢?她不在家嗎?”
“你找她做什麼?”嚴玉淑立刻對他生出三分警惕之心,生怕他做出什麼傷害裴冉的事情來。
裴季笑着道:“隨便問問,嫂子你這麼緊張做什麼?咱們都是一家人,難道我還會害她不成?”
要是別人說這種話的,嚴玉淑或許還會相信,但是這話從的裴季嘴裡說出來,嚴玉淑連一個標點都不會相信,裴季現在就是一個唯利是圖之人,什麼事情都能辦的出來,他現在盯上裴冉和閻卓朗,嚴玉淑真有些擔心裴季會做出對裴冉和閻卓朗不利的事情來,尤其是想到曾經的一些不堪的往事,頓時覺得心裡很沒有底。
見嚴玉淑露出之意的神色,裴季賠笑道:“難道嫂子連我都信不過嗎?”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是嚴玉淑這種心腸軟之人,見裴季如此,也不好將他往外趕,招呼道:“既然如此,那進來喝杯茶吧!”
“嫂子!”裴季攔住她,“其
實我這次來呢,除了來看你,還有一事相求,還請嫂子幫幫我。”
“什麼事?”嚴玉淑心提到了嗓子眼。
裴季笑着道:“其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那個……你也知道我當初是因爲欠了鉅款所以纔不得已丟下靜兒自己一個人遠走他鄉的,現在裴冉嫁給了閻卓朗,想必有很多錢,你就讓她接濟接濟我,等我過了這一段時間再還給她,畢竟當初我也幫過你家不少,你說對嗎?”
繞來繞去說到底還是爲了錢,上次在醫院裴季就已經展露出了他邪惡的嘴臉,閻卓朗給了他五百萬,沒想到他還不知足,竟然再次舔着臉上門要錢,嚴玉淑被他氣的夠嗆,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再次暈過去。
裴季一把將她扶住,“嫂子,你……”
嚴玉淑一把將他推開,惡狠狠的看着他,“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就算她再有錢也是她自己的事情,與裴家沒有任何關係,你若是再敢去找她要錢,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嫂子,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咱們好歹也是一家人,你說出這句話,未免太過於絕情,難道你就真的一點都不顧忌當初的情分嗎?”
“情分,你還好意思提情分,如果不是因爲你,裴家會敗落嗎?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嗎?沒想到你不僅不知悔改,還膽大包天的過來要錢,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問問,你有什麼資格?”嚴玉淑厲聲呵斥道。
裴季並不在乎她怎麼說,笑着道:“也就是說你不肯給了?”
“不是我不肯給,而是你這種人不配要,在醫院已經給了你五百萬,沒想到你還不知足,竟然又來要錢,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良心?良心才值幾個錢,只要有錢,還要良心做什麼?”裴季露出邪惡的嘴臉,“你們要是不給,我就天天來鬧,一直鬧到你們給我爲之。”
“你別做夢了!”嚴玉淑憤聲道,“錢,我一分都不會給你,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別以爲我不敢……”裴季說着掐住嚴玉淑的脖子,手上的力氣不斷加大,最終放開她,“我要的是錢,要你命做什麼,你的一條賤命又值幾個錢?”
“你……”嚴玉淑指着他,氣的說不出話來。
裴季冷冷看了她一眼,“我怎麼了?你還是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吧,別等到事情鬧大了才後悔,若是等我事情鬧大了,只怕就不是那個錢了。”
話罷,瀟灑的離開這裡,留給嚴玉淑一個身影。
嚴玉淑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裴季竟然還是這個樣子,一點都沒有長進,當初因爲裴季,裴家落寞到這個地步,她絕對不能再讓裴季去禍害閻家,讓裴冉因爲這些莫須有的事情而受到影響。
正想着裴靜從外面進來,看到她這個樣子,急忙走過去,關切道:“嬸,你怎麼樣?沒事吧?”
嚴玉淑朝她搖搖頭,“沒事,不用擔心!”
裴靜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是不是我爸來過了?”
這次裴季回來的目的很明顯就是爲了錢,但父女連心,雖然裴季在很多人眼裡都有些不是東西,對於裴靜來說不同,裴季離開的這些年,她無時無刻不牽掛着裴季,現在裴季回來
了,她自然希望裴季能夠好好的,且現在裴冉嫁給了閻卓朗,那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且家財萬貫,理所應當資助她們。
她遲疑了一下繼續道:“其實我爸這些年在外面過的也很不容易,不如就讓冉冉給他點錢吧,畢竟都是一家人,何必做的那麼絕?”
嚴玉淑看着她這個樣子,無奈道:“你說的那些我又怎麼會不知道,只要他能迴歸正途,給他錢也不是不行,只是他現在這個樣子,給他錢只會讓他去賭場揮霍完,沒有任何實際的意義。”
裴靜在心裡冷笑,不幫就不幫,還說的那麼好聽,本來心中就嫉妒裴冉,此時更是對他們全家生出了一股恨意,但是現在想要過的好,也只能依靠他們家,不得不將心中的恨意壓下去,順着嚴玉淑的話道:“那就再看看,希望我爸能夠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兩個人各有心事,彼此沉默下來。
裴冉和閻卓朗回去之後,心裡一直不放假嚴玉淑的身體,現在裴季回來,她很擔心裴季會找嚴玉淑的麻煩,想着臉上的擔憂之色,更甚了一些,這段時間發生了那麼多事,一時間她有些接受困難,想着眉頭輕微皺起,如果不是不願意讓嚴玉淑爲自己擔心,早就回去了。
閻卓朗將一杯咖啡遞給她,“怎麼了?還在擔心你母親的傷勢?”
“不是!”裴冉搖搖頭,“在醫院你也看到了我叔叔的嘴臉,我有些擔心他這次回來是別有用心,不然不會在醫院張口要錢。”
“他不過是個小角色,如果他敢再在裴家鬧事,我一定讓他在C市活不下去。”閻卓朗聲音中多了一絲關懷,“之前你一直在醫院照顧你媽沒有好好休息,現在回來了,還不好好休息,你的身體如何能承受的了?”
裴冉往他懷裡靠了靠,“不用擔心,我沒事,只是最近事情有點多,所以想的也就有點多,我馬上就去休息。”
閻卓朗一把將她抱起來,“我陪你一起去!”
“少爺,電話!”僕人不合時宜的朝他們喊道,“是裴靜小姐打來的。”
難道家裡出事了?
裴冉腦中閃現出這個念頭,掙扎着從閻卓朗身上下去,急忙走到電話旁,對面傳來裴靜抽噎的聲音,她急切道:“發生什麼事了?”
“是我爸,他這幾天一直在家裡鬧,你快回來看看吧!”
聽着裴靜哭泣的聲音,裴冉的心都碎了,簡單安危幾句,掛斷電話之後,迅速收拾好東西就要往家趕,閻卓朗攔住她,“我陪你一起回去!”
家醜不可外揚,裴冉不太願意讓閻卓朗插手他們裴家的事情,只聽閻卓朗繼續道:“裴季那個人就是一個無賴,你回去也於事無補,還是我跟你一起回去比較好。”
裴冉想到在裴季在醫院的拿一副嘴臉,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好!”
路上閻卓朗看到裴冉神色凝重,頓了一下道:“如果真有什麼事,你不要插手,讓我來處理好吧?”
裴冉看了他一眼,遲疑了一下,點點頭,“好!”
如果裴季真的一點都不顧念舊情的話,她也沒必要再去關心裴季的死活,這種人總是要給一個教訓纔會的有所收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