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剛纔那個小傢伙卻並不讓穆天野討厭，甚至有那麼點可愛，讓他情不自禁地也想要一個自己的女兒。
寧小菲沒有說話，只是揚着脣角，靜靜地看着他。
注意到她的目光，穆天野微微皺眉。
“又在看什麼？”
“老公，你變了。”
穆天野挑眉，“好還是壞？”
寧小菲輕輕搖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眼前這個男人越來越讓我愛不釋手。”
男人輕笑，手就伸過來，用手指輕刮她的鼻樑。
“臭丫頭，拍馬屁的功夫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我不是拍馬屁，我是說實話。”
起身，展開隨手帶着的外套披上她的肩膀，穆天野伸臂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
“回去吧，不早了。”
手臂伸過他西裝寬長的袖子，寧小菲親暱地搭上男人結實的手臂，毫不客氣地將自己的重量倚到他身上。
任他帶着她前行，她也不看路，只是擡着臉，看向不遠處的蘭亭公寓。
“老公，看，那就是咱們家的窗戶。”
穆天野停下腳步擡起臉，果然見月光下的高樓頂層，一道窗子透着溫暖的燈光。
那一刻，他突然有點恍惚。
彷彿一下子回到二十多年前，那時候他剛剛上幼兒園，晚上和父親一起到公園裡玩。
因爲玩得開心不捨得回家，一直到累得睜不開眼睛，才被父親背在肩膀上帶回家。
快到家的時候，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身下是父親寬闊溫暖的背，不遠處自家窗戶裡透出溫暖燈光，母親裹着圍裙站在樓門前，語氣笑嗔。
“你們兩個，還知道回家啊？”
……
“天野？”
寧小菲的聲音將他從回憶中拉回來。
剛剛他的表情實在是有點奇怪，寧小菲連喚他幾句，男人都彷彿沒有聽到一樣，只是擡着臉盯着遠處的燈光發呆，她難免有點擔心。
“你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一點以前的事情。”穆天野安慰地向她笑笑，擡起手臂擁住她的肩膀，“走吧，我們回家！”
回家。
多麼溫暖的字眼。
擁着寧小菲走上回來的路，穆天野的目光也是漸漸深沉。
以前的家，他沒有能力保護。
這一次，他不會再讓任何人把這份溫暖奪走！
……
……
明德醫院，急診病房。
穆媽媽一覺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是夜色深沉。
她下意識地擡擡右手，剛一吃力，就感覺到手腕上沉重的力量，右手被人按住，隨後就響起熟悉的聲音。
“別動。”
穆媽媽側過臉，只見秦兆陽坐在她病牀一側的椅子上，抓住她手腕的就是他的手掌。
之前醫生已經處理過她右手上的傷，現在手已經被包紮妥當，儘管醫生認爲沒有必要，秦兆陽還是堅持要求爲她輸一些藥液以加快復原。
不想理會他，她故意彆着臉閉着眼睛假裝閉目養神，不知不覺竟然睡到現在。
從秦兆陽手裡移開右手，穆媽媽抿抿有點乾澀的脣，環視四周並沒有看到林子凡的影子，正在起身，一瓶擰開蓋子的水已經送過來。
……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