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椅子丟到一邊，他數次深呼吸。
走過去，從地上撿起自己掉落的手機，撥通茱麗的電話。
“訂機票，我要回A市。”
“時間是什麼時候？”
“明天，總之，越早越好。”
“可是您還不是還要去醫院換藥？”
“到那邊換也是一樣。”秦兆陽不耐煩地打斷她，“記得幫夫人一起訂，還有林子凡。”
“好的。”
將手機掛斷，秦兆陽輕籲口氣，轉臉看看側腰。
剛纔用力過穩，似乎傷口又有些撕裂，襯衫都已經溢出一點血色。
低罵一聲，他大步走向出口。
“把這裡收拾一下！”
在外面侯着的傭人立刻跑進來，收拾地上的殘局，秦兆陽快步下樓，沒有去主臥，而是來到盡頭的另一間臥室，一進門立刻將門鎖死，這才扯下身上染上血的襯衫，團成一團丟進垃圾桶，從抽屜裡翻出藥和紗布。
站到鏡子，對着鏡子看看傷口，他氣惱地皺眉，吃力地將手臂彎到身後，擦掉血水，換掉髒紗布。
傷口在背後，自然是不可貼的，幾次下來都貼歪，到最後只把他氣得臉色鐵青。
無奈，只好抓起電話打給茱麗。
“你過來一趟，幫我處理一下傷口。”
主臥內。
楚馨寧雙手扶在膝蓋坐在牀頭，臉上的表情也並不輕鬆，眼前一直閃過秦兆陽剛剛憤怒的臉，還有他皺着眉反問她的樣子。
這麼多年朝夕相處，她不能算是瞭解他，卻也多少知道些他的脾氣。
這些天來，這些事情……就連她也不願意相信是他所爲。
牀頭櫃上，手機響起。
楚馨寧看看來電顯示，將電話接通。
“子凡？”
“剛剛茱麗打電話給我，問我的護照號碼，說是要訂票去A市，您也一起去，是怎麼回事？”
訂票？
去A市！
楚馨寧也是心中疑惑。
“是先生要她訂票的？”
“是的。”
“我知道了。”
楚馨寧掛斷手機，猶豫再三，終於還是走過來拉開房門，行到盡頭的臥室，擡起手，輕輕釦響房門。
剛剛情緒太過激動，這一次，她想要和他認真地談一談。
過去的事情她都可以不在乎，只要他從現在起，放過天野和小菲，她可以和穆天野永遠斷絕關係，以後他要她怎麼樣她就怎麼樣。
片刻，房門分開，門內站着的不是秦兆陽，而是茱麗。
看到她，茱麗有些慌亂。
“夫人！”
目光掠過茱麗，掃一眼只披着一件襯衫，衣釦還鬆散着的秦兆陽，楚馨寧輕吸口氣。
“對不起，打擾二位！”
轉身，她大步離開。
“夫人……”茱麗轉過臉，“先生，對不起，我……我沒想到是夫人。”
秦兆陽輕輕搖頭，“你回去吧，把這些都帶走，不要讓傭人看到。”
“好。”
茱麗迅速收拾起地上的雜物和染上血的襯衫，道別離開。
主臥陽臺，楚馨寧看着她的車子漸遠，眼睛裡就再一次盈上水色。
爲什麼，到了現在，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還會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