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韓蕙熙看我沒有精神地走到座位上,熱情地打着招呼。
“早,蕙熙。”我笑了笑,把書包扔進抽屜裡。
光陰荏苒,時光總在我們不經意之間悄悄改變着什麼。就像現在,一個寒假過去,我的同桌由原來全班第一大美女於紫夢換成了全班第一大才女韓蕙熙。
韓蕙熙雖然也算標緻,但柳眉大眼未免標緻的少了紫夢的清新,氣質不同的兩個人給人的感覺也就千差萬別,而我偏向於後者的美。於是對蕙熙,還有之後的葙楠,雖然都是可人兒,但始終帶不來那飄飄欲仙的感覺。
而且我相信某些男生與我的愛好一致,比如單曉洛。
我斜着眼瞄了下單曉洛,正對上他得意洋洋的眸子。
他這得意洋洋可有着充分的理由,因爲原來坐在我旁邊的天使現在與他同桌而學,朝夕相伴。
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又使出了什麼惡劣的手段,難道江老師沒看出他對紫夢別有用心?這下可是解了單曉洛的相思之苦,也可憐天使羊入虎口。
“是不是被媒體採訪的累了啊?”看着我一直髮呆,蕙熙打趣地問道。
“不是啦,好不容易逃過來的,想想就鬧心。”
“爲什麼啊?你又不是做壞事。”
“別提了,受不了那種衆星捧月的陣勢,擡的越高,就會摔的越慘,煩。”我擡起胳膊無奈地撓撓頭。
蕙熙的眼光定格在去擡起的胳膊露出的手腕上。
“我記得你,這裡,之前戴了條鏈子的。”蕙熙指了指自己的手腕,示意手鍊所在的位置。
“哦~你說那個啊。”我摸了摸自己的手腕,“之前因爲一次意外,土崩瓦解了。”
“碎了嗎?那怪可惜的,我覺得你戴上很好看的。”蕙熙惋惜道。
“沒有碎啦,就是鏈子斷掉了。”
“重新串起來不就好了?”蕙熙認真地說。
“呵呵,不瞞你說,對於這種手工女紅之類的東西,我完全不通。”我尷尬地笑笑。
“那你明天帶來,我試試能不能幫你弄好。”依舊是禮貌的笑容。
“啊?”我想了想似乎不太合適,但是又覺得有這好事拒絕了豈不是浪費機會,於是厚着臉皮笑了笑,“那先謝謝嘍。”
說到手鍊,就想到了劉曉紅,想到劉曉紅,纔想起自己還有個麻煩沒解決掉。
“蕙熙,我出去一下啊。”我衝蕙熙擺擺手,走出了教室。
“子寧?”
看到我在教師辦公室門口愁容滿面地踱來踱去,江老師笑臉盈盈地衝我走了過來:“在這幹嘛呢?”
“哦!”被發現的我慌忙回身,看着江老師深鞠了一躬,“老師好。”
“找老師有事嗎?”
“那個,想請老師幫忙……”
接下來的二十分鐘,我窮盡畢生所學,向江老師詳細明瞭闡述了媒體已經對我產生的惡劣影響以及未來會對我產生的惡劣影響,總之就是幫我擊退了進擊的記者就是。
“呵。”江老師反而被我假裝正經,抓耳撓腮,長篇大論的樣子逗樂了,“不喜歡的話老師想辦法幫你打發了就是,別這麼擔心。”
“真的嗎?”能解決心腹大患,我頓時喜上眉梢,“謝謝老師!”。
走回教室,教室裡的人依舊在教室嬉笑打罵,我還是提不起精神。
紫夢不在,周圍也清淨了許多。
爸媽上次的事情,雖然在冷戰了幾天之後,默默的和好了,但是卻沒有如初。
夫妻之間和朋友之間都是如此吧,一旦真正地爭吵過一次,鎖在兩個人身上的鏈條就會被掙出一條裂痕。即使都避而不談,也能感覺到裂痕依然存在,何況人類吵架的時候,最擅長的就是翻舊賬。
我全身癱軟地趴在桌子上,皺着眉頭。
“你好像不太喜歡跟我坐在一起?”蕙熙邊反正她的醫學生,邊不經意地問我。
“哈?”我立刻坐直了身子,“怎麼可能啊?”
“我隨便說的,看你老這麼沒精神。”蕙熙露出燦爛的笑容。
“嗨,美女,是不是想我想的太寂寞了啊?”
總是有一些東西是時光也無法改變的,比如眼前這個一笑起來可以把嘴掛到耳朵上的楊天宇的尊榮。
蕙熙擡眼看了下楊天宇,笑嘻嘻地把臉埋進書裡刻苦鑽研狀。
我掃了一眼面前的鯊魚嘴一樣的白牙,把頭轉向一邊開始玩手指。
“哎呀冷場了,要不我給你講個笑話啊。”楊天宇又順勢扭起了他那磨盤一樣碩大的屁股,帶動着全身的肉一起律動。
如果有一天有人問我,恬不知恥的同義詞是什麼,我一定會毫不猶豫脫口而出地告訴你——楊天宇。
楊天宇見我們依然沒有任何興趣,於是繼續說道:
“在小區帶皮娃玩,看見一小孩拿大包巧克力吃,一會兒就吃了半袋子。出於好心,我對他說:‘小孩子巧克力不能多吃,吃多了會得病’。小孩子對我說:‘我爺爺今年103歲了’。我說:‘因爲吃巧克力’?小孩說:‘不是,因爲他從來不管閒事’。
“你到底有什麼事?”我冷眼看着眼前的怪物。
“五月份的校園文化祭。一嘿嘿嘿嘿。”楊天宇無比諂媚地對着我的冷眼笑臉盈盈,“咱們班出的是話劇,什麼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就差你這個女主角了,一嘿嘿嘿嘿。”
“女主角???”我驚訝地把冷眼變成了瞪眼,“開什麼玩笑?”
“全班投票選出來的啊,由不得你不從啊。”楊天宇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
“少在那忽悠人了,什麼時候投的票?我怎麼不知道啊?!”我敲打着桌子抗議道,“論長相是紫夢,論才學是蕙熙,跟我有什麼關係。”
蕙熙悄悄拉了拉我的衣服,把頭從書裡擡起來,在我耳邊小聲說,“就是你那天請假,救了個老奶奶那天。”
“天意啊,許子寧同學,認命吧!”楊天宇十分享受地看着五官緊急集合的我。
“天意?哼!我最擅長逆天而行!你奈我何?!”
衆人觀望“囂張跋扈”的我,似乎邪光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