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麼巧啊。”鎮定，老子要鎮定。我臉上保持着微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呵呵，就是這麼巧。”白大少懶洋洋的倚在門口，點了一支菸。
“我去看醫生了。”我不想跟白大少多說話，只想快點告訴王大牙他們。
“好。”白大少給我讓開一條路。“安心跟董方在一起，我保你沒事。”
“謝謝。”我對白大少微笑了一下。我心裡講話了，我跟董方在一起你當然不敢打我。打我，你他媽來打我啊。
找醫生檢查的時候，我問醫生，“我會不會留下後遺症，例如一到冬天腿就疼，一到颳風下雨雙腿麻木什麼的。”
“你身體不錯，沒事，以後小心點就行了。”醫生給我開了點藥，放我走了。
回到學校，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王大牙他們，我要把這事告訴他們。
學校裡的大樹銀裝素裹，我走在學校的小路，把雪踩的嘎吱嘎吱直響。不遠處有嘩啦嘩啦的響聲，估計是老師帶人掃雪呢。有風吹過，大樹上的積雪紛紛落下。雪落在我臉上，涼涼的。我昨天才捱了打，身上難受的厲害。涼涼的雪讓我清醒不少，讓我身上的疼痛也緩解了不少。
王大牙這麼聰明，怎麼會犯那種低級錯誤？難道那是他的一計？白大少他們不瞭解王大牙，但是我瞭解王大牙。王大牙跟我從初中一直到高中，雖然他偶爾也犯過一些小錯誤，但都只是小錯誤而已。像這種讓白大少聽見的大錯誤，他可是從來沒犯過。
我打過電話，他們正在校外的小飯店吃飯。我罵了一聲草，又往學校外面走去。
“呵呵，董老大的女婿，您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啊？”苗玉龍一看見我，就酸溜溜的拿話排擠我。
“滾。”我瞪了苗玉龍一眼。
苗玉龍看我瞪他，也在那瞪我。我們桌子上的氣氛，因爲我和苗玉龍的針鋒相對，一下變得緊張起來。
“傻逼。”我倆對視了一會兒，苗玉龍淡淡罵了一句。
“去你妹。”我白了苗玉龍一眼，我們全都哈哈大笑起來。我們一年的兄弟感情，怎麼可能因爲這點小事鬧僵。
“我問你們，你們在醫院跟我說的話，是不是故意讓白大少聽見的？”我問王大牙他們。
“你不是不混了嗎？來打聽這些事幹嘛？”苗玉龍撇撇嘴。
“別鬧了，你們快點跟我說，我聽聽你們是怎麼想的。關鍵時刻，我會配合你們。”我想了想董方，咬着牙說。
“草，臥底啊？”王帥掏出煙，給我丟了一支，然後又去給大家發。我不混這事，大家都很不滿意，只是一直沒好意思說。
“我不告訴你，你求我，你求我我就告訴你。”王大牙吃完抻面後，得意洋洋的掰斷一隻筷子，在那摳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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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求求你，可以嗎？”我沒好氣的看王大牙。
“好了，不鬧了，我跟你把我的計劃說了吧。咱們昨天一夜之間幾乎把校裡校外的勢力全得罪了，挑撥離間很管用，卻不適合對付他們。十三少、七煞他們都是學校裡最大的勢力，他們的成員中有能打的，有聰明的。他們彼此和睦相處這麼久，根本不可能因爲咱們的挑撥打起來。”
“洋哥，我實話跟你說，我們沒有想到白大少會偷聽我們說話，我們也不是故意讓他們聽到我們說話的。牛逼閃電挑撥離間計，就算被他們聽到也沒事。我王大牙的計，怎麼可能那麼膚淺。真正計策，是無形的。我的挑撥離間計，他們看不到。這次計劃，我是要營造一種氛圍，讓每個人爲了學校老大爭的頭破血流的氛圍。我要讓學校裡的每個混子都覬覦學校老大的位置，我要讓學校裡的每個混子爲了爭學校老大而戰！我要讓學校因爲我們，亂成一鍋粥！”王大牙說完，一下捏斷筷子。
“你們想造勢，讓大家知道學校老大有多牛比，讓大家都想當學校老大？”我聽了王大牙的計後，心裡一顫。這樣一來，王大牙基本把整個高中的每個人都算計進去了。
“沒錯，我就是想讓每個人都想當學校老大。洋哥，回來吧，咱們已經回不了頭了。”王大牙看着我，眼睛裡充滿渴求的神色。“這次結束後，也許咱們真的能當上學校老大，咱們已經混的這麼好了，你突然退出，不覺的可惜嗎？”
“我……”我被王大牙說的動心了。嗎個比的，老子真想甩個董方，跟着王大牙他們大幹一場。可是我已經答應董方不混了，最起碼讓我裝兩天也行啊。昨天才答應過董方，我今天又去跟王大牙他們混，董方要是知道，不得氣生病了啊。
“洋哥，混不混，不是你決定的了的，我們給你一個月的考慮時間。這一個月，我們不理你，不跟你玩，你有事了我們也不管你，一個月後，你想好了來找我們。”王大牙笑眯眯的看着我，眼睛裡充滿自信。
“草，瞧不起我啊？只是這一個月，是不是有點太長了？”媽的，我給王大牙說的熱血沸騰，都有點迫不及待了。整個學校的混子大戰，老子也想看到呢。
“嘿嘿嘿……就一個月！”王大牙看了苗玉龍一眼，苗玉龍詭異的笑了。不光苗玉龍，其他人也都在壞笑。
“行，一個月就一個月。老子要是堅持不到一個月，我給你們擦鞋。”我看他們笑的那麼噁心，心裡挺生氣的。
“好，要是你堅持到一個月，從今以後，你說幹什麼我們都聽你的，包括不混。洋哥，一直以來都是我們聽你的，這次恐怕我們要自己做回主了。這一個月正好給你放個假，祝你早日把董方拿下。”
“說什麼呢，我是那種人嗎？”我瞪王大牙。
“嘿嘿，你不是那種人，就做那種事。洋哥，吃碗抻面吧，吃完了面，這一個月咱們就不是朋友了。”王大牙說完，要了一碗麪。
“恩，好。”我們不是朋友了？即使是鬧着玩的，我聽了他的話心裡都有點不舒服。
“洋哥，咱們已經是陌生人了。”我吃完麪後，王大牙認真的看着我，大家都在默默的抽菸。
“恩，陌生人。”我心裡有點沉重，怎麼失去好兄弟比跟對象分手了還難受？
“這一個月我們要放手去幹了，有啥事讓你老婆罩着我們點。”王大牙對我說。
“那是必須的。”我想到董方，心裡暖暖的。
“大牙，還跟這傻逼說這些幹嘛？咱們不要這種小白臉當朋友！”苗玉龍突然在小飯店對王大牙大吼，引得小飯店裡的人都看我們這桌。不遠處，好像是七煞中的某個成員，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
“苗玉龍，你再說我一句試試？”我配合着苗玉龍。混，還是不混？這兩條路我不認真都嘗試一遍，我真的不知道哪條更好。
“好了玉龍，別理那種窮鬼了。我是咱們中的老二，以後的老大，我來當。”徐超突然說話，從桌子上拿起小蘇煙抽了一根。他說話的聲音抑揚頓挫，看人的眼神不可一世。他跟電影裡的老大，像極了。
“媽的，你怎麼成老大了？”苗玉龍聽徐超說完後，一下愣住了。徐超這傻逼一直想當老大，他一看我不當老大了，立刻跟苗玉龍爭老大。
“我擦，我怎麼不能當老大了？我這麼有錢，不適合？”徐超撇撇嘴。
“媽的，有錢怎麼的，你能打嗎？當老大那麼危險，萬一你被人抓了，你能打過他們？”苗玉龍說完晃晃拳頭，嚇的徐超退了一步。
“能打怎麼了？我隨便花錢僱個大人，都比你能打，你信不？”徐超有些不甘心，跟苗玉龍爭辯起來。
“草，你去僱，你去僱啊！”苗玉龍一把抓起徐超的衣服領子，惡狠狠的看着他說。
“好了，龍哥，超哥，你倆別爭了。誰當老大，咱們回去再說。其實我覺得，我也挺適合當老大的，我這麼聰明，不當老大太可惜了。”王大牙笑嘻嘻的說。
“呵呵，不如咱們投票選老大吧。我投自己一票，金言投我一票，張琦也投我一票，我當老大。”王帥突然在旁邊說。
“你妹的，我的票幹嘛要投給你？我還想當老大呢。”張琦突然不樂意了。
我看他們一直因爲誰當老大爭個不休，無奈的搖搖頭獨自走出小飯店。王大牙，謝謝你，給我一個認真選擇的機會。我知道不管我能不能堅持到一個月，我還是要混的。但是當好學生的感覺，我真的好想試試，我不想配不上董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