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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月揮出的拳風在臉前掃過,竟然讓劉子棋的皮膚隱隱生痛,心中大駭的劉子棋顧不得再糾纏,一個側身讓過井月後,急忙運起縮尺成寸術,一個邁步想要拉開與井月的距離,可不曾想井月竟然如影隨形緊緊跟在他身後,任憑他如何翻騰跳躍,井月始終不落一步的跟着。
手中的墨羽劍雖然鋒利,可井月似乎知道墨羽劍的威力一般,竟然從不硬碰劉子棋手中的墨羽劍,每當劉子棋要用墨羽劍傷到井月時,井月都會使出兩敗俱傷的打法,攻劉子棋必救之處,到讓劉子棋心中鬱悶不已,交手十餘招下來,劉子棋完全被井月壓着打,完全沒有回手之力。
“你不是我的對手你的寶劍雖然鋒利,可它最多隻能傷到我,而你只要被我打中,不死也要重傷,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免去一場皮肉之苦,跟我去日國見八岐吧”井月從溼婆口中知道劉子棋手中墨羽劍的鋒利,心中極爲忌憚,看着被自己逼得手忙腳亂的劉子棋,井月獰笑着勸說道。
“想都別想掌心雷”劉子棋手中墨羽劍在身前一劃,把井月逼退一步後,一記掌心雷打出來,只見一道閃電從劉子棋左手掌中發出,朝着對面的井月劈去。
“雕蟲小技”井月混不在意劉子棋發出的掌心雷,看着從劉子棋掌心中劈出的閃電,伸出左手直接一把接在手中,嘴角掠過一絲冷笑。看着躍身離開的劉子棋,閃身追了上去。
已經完全被妖霧包圍住的馬青梅和藍月六人,根本就不清楚外界的情況,正跟目焱戰成一團的馬青梅。此時心中焦急無比,目焱的實力跟她不分伯仲,一人一妖鬥了數十回合,始終無法戰勝對方。
而被溼婆纏上的藍月五人,此時也根本無暇分身,在溼婆的詭異攻擊下,雖然藍月五人做足了心理準備,但是在身臨其境應對溼婆攻擊的時候。卻難以防備化身成霧的溼婆,僅僅一會功夫,五個蜀中劍派的年輕高手,身上都受了一些小傷。讓初出茅廬一身傲氣的他們,感到無比的憋屈和氣惱。
躍身行走在荒島上的劉子棋靈巧的閃躲着井月的攻擊,手持墨羽劍的劉子棋雖然傷不到井月,可是利用墨羽劍防護身上致命部位還是沒問題,眼見無法打敗井月。劉子棋索性不再跟井月硬碰硬,而是帶着井月在荒島上四處遊動起來。
“我說大個子,你追了我這麼久,咱們能不能停下來休息一下”不斷跳躍閃躲井月攻擊的劉子棋。在躲過井月的一腳後,笑吟吟的對井月說道。
“我知道你想拖延時間。可我不在乎你確定你那些幫手能一直撐下去我們接到的命令是把你帶回日國去,所以你此時才能活着。至於其他人,能不能在目焱和溼婆的攻擊下活命,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當你的幫手全部死去之後,你認爲你還能躲過我們三個的圍攻”井月對劉子棋的打趣絲毫不介意,它活了千餘年,經歷過的戰鬥比劉子棋吃的飯還多,知道劉子棋想拖延時間,可它卻絲毫不在乎,它相信只要不讓劉子棋逃走,那麼等溼婆和目焱解決那些蜀中劍派的弟子抽身過來後,劉子棋終歸是它們的囊中之物。
劉子棋聽了井月的話後也不由的一陣氣結,井月說的不錯,現在着急的應該是他,看了看遠處那被妖霧籠罩的區域,馬青梅和藍月等六人還在妖霧中,也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看着目光中露出一絲擔憂神情的劉子棋,井月笑着說道:“要不我們做個交易,只要你束手就擒,我做主放那些蜀中劍派的人離開,如何”
“妖怪都能信得過,母豬都會爬上樹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想要我束手就擒,沒門”劉子棋呸了一聲後,閃身躲過井月後,再次在荒島上游動起來。
“小子,我看你嘴硬到什麼時候,等你的同伴都被殺了,到那個時候,你後悔就來不及了”井月見狀也不氣惱,如影隨形的吊在劉子棋身後,一刻都不讓劉子棋離開它的攻擊範圍,不斷出手逼得劉子棋四處亂跳。
此時荒島上空,兩道身影無聲無息的憑空出現在烏雲下,默默的注視着荒島上的情況。
“大哥,你看劉子棋被井月追的雞飛狗跳的模樣,真有趣你不準備救他嗎”顏玫那沉魚落雁的俏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笑意,嬌媚動人誘人心魄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戲謔的目光,輕聲對身邊面色陰沉的吞月問道。
看着荒島上劉子棋被井月追的到處跑,吞月那猙獰恐怖的臉上陰沉的像鋪上了一層冰霜,猩紅的雙目閃過一道殺機,“真是丟了他祖宗的臉堂堂姬家嫡親子弟,竟然被區區一海怪追的如此狼狽,這要在四千六百年前,這海怪聞到他身上那氣味,就得嚇得落荒而逃。”
顏玫見吞月如此氣惱,頓時展顏一笑,輕輕挽着吞月的手臂,柔聲說道:“好啦人家這不是孤苦無依沒有長輩照護嗎再說以劉子棋此時的年紀,在華夏玄門也是有數的年輕高手,不過修煉了十幾年,就能在井月手中堅持這麼久,已經難能可貴了。”
吞月聞言臉色稍稍好看了一點,張開它那恐怖的大嘴,桀桀笑着說道:“妹子說的不錯,這小子不過修煉了十餘年,怎麼可能對付的了修煉了一千七百多年的井月,我們再看看,如果真有危險,再出手不遲。”
顏玫聞言點了點頭後,一雙美目再次把目光放在荒島上的劉子棋身上。
狼狽的被井月追着在荒島上繞了兩圈,依舊無法擺脫井月的劉子棋感覺憋屈無比。人家力大無窮,揮手之間拳風都能打裂堅固的礁石,速度和對敵經驗更是不再他之下,任憑他耍什麼手段。井月始終都能輕鬆應對,如果不是顧忌他手中的墨羽劍,只怕井月早就制服他了。
隨着溼婆那邊的妖霧越來越濃郁,不時有拼鬥聲從那片妖霧中傳出,劉子棋心中也越來越擔心,時間拖得越久,對他們越不利,如果再想不出對付井月的辦法。只怕今天還真躲不過去了。
隨着憋屈的感覺不斷在腦中盤旋聚集,閃身逃竄躲避的劉子棋稍一停頓,就被貼身而上的井月一拳擊中後背,只見奔跑在荒島沙灘上的劉子棋竟然被井月一拳打的凌空飛起。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在天空中衝出數十米,跌落在荒島附近的海水中,片刻失去了蹤影。
本就是海怪的井月此時卻不急不緩的緩緩漫步下海,它知道自己一拳的力道有多大。雖然打在劉子棋身上的那一拳有收力,可它相信就算劉子棋此時沒有昏迷,只怕也是身受重傷,無法再繼續掙扎反抗了。
一個躍身鑽入海中。井月迅速散開妖識,在劉子棋之前跌落的方向。搜尋起被它打下海的劉子棋來,僅僅片刻功夫。它就發現了此時正躺在海底,沒有再動彈的劉子棋。
妖識下劉子棋的心脈還在跳動,知道劉子棋沒死後,井月心中總算鬆了一口氣,看來八岐的任務它們算是完成了,雖然過程有曲折,可只要目的達到了,八岐依然會大力嘉獎它們,只要能被八岐看重,得到八岐的重用,那麼未來它井月在海怪羣中,將會成爲金字塔中最上層的海怪之一。
劉子棋躺在海底深處,嘴角不斷溢出鮮血,原本焦慮痛楚的雙目此時冷冰無比,不帶任何一絲的情感,如同一匹受傷的孤狼,死死盯着正不斷靠近他的井月,手中墨羽劍妖異的散發出一絲嗜血的渴望,讓正在靠近劉子棋的井月心中沒來由的一寒。
“不對,劉子棋的氣息發生變化了”顏玫懸浮在半空中,一雙媚眼盯着下方的海面,漆黑的夜空和海水根本就擋不住她的視線,眼中神光閃爍的她關注着海底的劉子棋,感受到他身上那股不同以往的氣息變化,臉上露出一絲驚奇的表情,脫口說道。
吞月此時也頗感一絲好奇,剛纔見劉子棋被井月一拳打飛出去,雖然知道井月那一拳不會致命,可以劉子棋的實力,後背直接中了以力道著稱的井月一拳,就算沒有重傷,也難以在如此短的時間裡面恢復過來。
可此時海底深處的劉子棋,身上的凌厲氣勢越來越盛,海中的靈氣迅速朝他匯聚,渾身氣勢和強烈的靈氣波動,比之他沒受井月那一拳時更勝數籌不止。
最讓吞月感到驚訝的是劉子棋此時身上的氣息變化,越來越像數千年前,他異常熟悉的姬家嫡系子弟,那個曾經睥睨天下所向無敵,任憑朝代更迭卻依舊巍峨不倒,統領了華夏兩千多年的姬家,那個被遠古巫師、異獸、妖族共稱之爲人族皇者之家的姬家。
姬家自軒轅黃帝興起,到西周時隨着大量姬家直系族人和屬族隱匿後開始沒落,直到周幽王時期姬家直系完全隱匿,退出華夏的政權之爭,在此之前的兩千多年時間裡,姬家一直統領着華夏這個古老的國度。
夏、商、西周三朝在外人看來是更迭了三個朝代,可在姬家看來,不過是直系子弟之間的爭權奪利,是兄弟之間的利益之爭,無論哪個朝代,華夏始終牢牢掌握在姬家手中,跟什麼王朝更迭根本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吞月跟姬家關係匪淺,身爲異獸天狗的吞月,活了數千年之久,曾經親眼見過姬家直系嫡傳子弟,自然能分辨出劉子棋身上此時的氣息變化,跟數千年前,姬家那睥睨天下的直系嫡傳子弟一般無二,這在吞月看來,簡直是一個不可能的事情。
四千多年的時間對異獸或者妖族來說,不過是生命旅途中一段不短的距離而已,可對人族來說,卻是一個遙遠而又漫長的生死過程,以人類正常繁衍25年分爲一代來計算,4500年前到如今。也就是180代人的傳承。
任何直系子弟,也不可能在180代不同母系血統稀釋之後,依舊還能保持4000多年前,姬家直系子弟那樣的純正血脈。這在吞月看來,簡直就是一個奇蹟,一個不可能出現的奇蹟,一個讓活了數千年的他都爲之激動的奇蹟。
感受到身邊吞月的氣息竟然有些紊亂,顏玫不由的側目看着身邊的吞月,有些不解,更有些疑惑,對吞月非常熟悉的她。自然知道吞月數千年來,還是第一次表露出如此激動的模樣,而此時吞月的激動,很可能是因爲此刻劉子棋身上的變化。
顏玫無法理解爲什麼吞月會如此激動。心中帶着好奇,看着下方已經開始沸騰起來的海水,媚眼中露出一絲神采,難以置信劉子棋竟然會有如此強大的實力。
荒島外數十米外的海面上,深秋的海水已經有了些許刺骨的寒意。漆黑的海面隨着狂風來襲,開始涌起數米高的波濤,本來沒有任何異常的海面,此時竟然開始升騰起陣陣濃霧。隨着濃霧的增多,劉子棋之前跌落的海面上。竟然開始冒出開水沸騰時纔會冒出的氣泡。
一道紅光在海底深處發出,隨着紅光越來越亮。海面上冒出的氣泡也就越多,等到附近二十米範圍內的海面都開始冒出氣泡時,一道強壯的身影從海面上直衝而出,渾身被熱水燙的通紅的井月,此時正驚駭的盯着腳下的海水,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情況。
“野火燎原,天火淨塵”
一道沉悶的聲響不知從什麼地方發出,頃刻間傳遍了荒島附近,讓正在搏殺的馬青梅和藍月等人,都不由的心中生出一股難以言語的壓迫感,
隨着這句話音落下,半空中竟然迅速出現一團閃現着紅光的雲層,雲層在沸騰的海面上空形成,接着急速擴大,在短短一分鐘不到的時間裡面,竟然覆蓋了荒島附近的海域,一朵數平方公里大小的火雲,帶着無邊的威壓,開始朝着火雲下方的荒島和海面,落下火雨。
感覺不對的馬青梅和藍月等人,趁着溼婆和目焱分神的一剎那,迅速踏劍衝出妖霧的包圍,運起靈氣頂着頭上如雨般落下的火雨,快速離開火雲的範圍,等到六人離開火雲的包圍後,火雲周邊竟然開始迅速閉合,直到與海面接連,形成一個巨大的傘形,包裹住荒島和附近海域後,這才停頓下來。
火雨從火雲中不斷墜落,跌落到火雲傘包圍中的海面上後,竟然也不熄滅,依舊旺盛的在海面上燃燒着,不過片刻功夫,荒島上就燃燒起熊熊大火,被火雲包圍住的海面上,也升起了沖天大火。
雨女溼婆化身而出的妖霧,在火雨墜落的時候,如同遇到了最爲恐怖的東西一般,驚恐的想要四處躲藏,可無論那團大霧如何躲藏,始終躲不了如雨般墜落的火焰,被火雨燙燒的慘叫連連的溼婆,迅速變回人形,看着四處跳竄躲避火雨的目焱,心中頓時生出一股不詳的預感。
連天生火屬性的目焱都得如此躲避天空中的火雨,那麼豈不是說明這火雨的威力和溫度,根本就不是目焱能應對的,環首看着遠處懸浮在空中,雙手置於頭頂,運起妖力擋住火雨的井月,溼婆迅速逃竄着飛身過去。
“井月,是不是華夏玄門的大神通者趕來了我們逃不了了嗎”溼婆此時眼前四處都是火海,妖識掃視之下,四周沒有一絲可供讓它們逃離的通道,就連腳下的海水,也沸騰的如同岩漿一般,讓人看了心中生寒,根本就不敢下海一試海水的炙熱溫度。
“不是是劉子棋,這逆天的術法是劉子棋發出的,他變了,好像變成另外一個人了”井月千餘年來歷經無數戰鬥,可以說什麼場面它都經歷過了,可今天這樣詭異的情況,它還是第一次遇到。
本來已經中了他一拳,理應重傷的劉子棋,在海中突然變得比之前強大了數倍不止,彷彿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一般,身上那強烈的火元素波動,頃刻間就把冰冷的海水給弄的沸騰起來,讓他都承受不住那炙熱的水溫,只能逃離海面,飛身懸浮在空中。
可還未等它緩過勁來,劉子棋又施展出如此聞所未聞的恐怖火屬性術法,一連兩擊打的它措手不及,根本無法反抗,等到它意識到情況不對的時候,已經無法逃離這片火雲傘的包圍了。
“什麼他怎麼會有這樣的實力如果他有如此強大的實力,根本就用不着耍那麼多花樣,直接滅殺我們不就行了。”溼婆此時感覺越來越難受了,周邊的火焰不斷炙烤着她那溼漉漉的身子,本來不斷滴水的頭髮,此時也有了一絲乾爽的跡象,讓她心裡焦急無比。
“我也不清楚,你看”井月說着突然看到劉子棋手持墨羽劍,就這麼從海底慢慢浮出海面,懸空立在它們對面,身邊靈氣自動形成一道透明的防護罩,擋住落在劉子棋頭頂上的火雨。
面無表情的劉子棋眼中冰冷的沒有一絲情感波動,懸浮在海面上,就那麼靜靜的看着對面的井月和溼婆,等到溼婆那一直溼漉漉的身子被炙熱的溫度完全烤乾,無法再承受如此高溫發出尖銳的慘呼聲後,這才轉動了一下那深邃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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