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
聽見這個冠冕堂皇的詞，楚楓平扯了扯嘴角。
這叔侄倆良心黑成了煤炭，居然還有臉理直氣壯的在他面前大談良心？
“你們幾個當初聯手欺負我，把我推到門口的石獅上摔得頭破血流的時候，怎麼不問問自己愧疚不愧疚？”楚楓平的語氣冷得像是高山上終年不化的積雪，散發着令人膽戰的陰森感，震得劉易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下一秒，他又恢復了平日裡囂張跋扈的氣勢。
“誰欺負你了？你自己手腳不乾淨，遭報應也是理所當然的，我爲什麼要愧疚？”
呵呵……楚楓平危險地眯起眼睛：“既然你死不悔改，就別怪我出手教訓你一頓了！”
雖然楚楓平來這裡的主要目的是尋找那股神秘氣息的來源，但他一點兒也不介意順手教劉易做人。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本就是世界運行的規則，也是強者保護自己的信條。
空空蕩蕩的古董店裡，兩人的對話顯得十分突兀清晰，劉老闆自然也聽得一清二楚，可他卻假裝什麼也沒發生似的，自顧自地擦拭着店門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肚子裡的壞水很明顯：他並不想阻止劉易和楚楓平發生衝突。
如果不是礙於楚楓平的威脅，他早就親自擼起袖子給他兩拳了。
“教訓我？先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再說吧！”劉易極其輕蔑地看着楚楓平身上的廉價地攤貨，毫不猶豫的握緊拳頭朝他奔了過來，“姓楚的，去死吧你！”
早在楚楓平還留在店裡打工時，劉易就看他不順眼了——一天到晚跟個悶葫蘆似的，又窮又寒酸，整個人都散發着惡臭。
所以，這一拳，劉易使力不小。
“啪！——”
巨大的聲響昭示着力量與力量之間的衝突。
劉易瞳孔緊縮，不可置信地看着楚楓平。
怎麼會這樣？！
他原本對自己的拳速很自信，可沒想到，楚楓平的速度居然比他還要快上幾分！就在劉易的手距離楚楓平的臉只剩下不到一尺遠的距離時，楚楓平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硬生生將他的招數凝固在了空中。
“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太差勁了吧！”楚楓平嗤笑一聲，眉目間滿是濃濃的不屑。
打架拼得可不是蠻力，而是力量和智慧的結合。
像劉易這種直腸子的蠢貨，輕輕鬆鬆就可以拿捏在手心裡。
一邊說着，楚楓平一邊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果不其然，劉易臉上也逐漸露出痛苦的表情，呲牙咧嘴的，比馬戲團的猴子還令人發笑：“痛！”
“痛纔好，痛了才長教訓！”
楚楓平脣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和劉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劉易手腕處的骨頭被捏得幾乎變了形，他哀嚎一聲，死命掙扎着才從楚楓平的魔爪裡逃出來：“媽的，你竟敢這麼對我？是不是活膩了！”忍痛叫囂着，劉易抄起一旁的掃把便再次衝着楚楓平打了過來。
他小時候玩性大，跟着少林寺的師父學了小半年的棍法，即便算不上什麼名家大師，但對付楚楓平這樣的小白臉也已經足夠。
劉易惡狠狠的加快了速度，楚楓平則巍然不動。
他以爲楚楓平是愣住了，更加得意，卻不曾想自己撲了個空。
劉易甚至沒有看清楚楓平到底是怎麼躲過他的攻擊，便已經在慣性的作用下摔了個狗吃屎，最重要的是，他這一摔，手裡的掃把也跟着被甩了出去，好巧不巧的打在了某個貨架上，霎時間，架子上的木頭陶瓷翡翠瑪瑙全都一股腦嘩啦啦掉了下來，爛的爛，殘的殘。
“我的媽呀！！”
劉老闆這下再也不能裝聾作啞了。
他心痛得渾身發抖，哭喪着臉衝了過來，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尚還完好的幾件東西撿起來抱在懷裡，生怕楚楓平和劉易再次誤傷到。
“你那點兒東西不都是假的嗎？至於心疼成這樣？”楚楓平無語了。
不愧是當商人的料，摳成這境界也是人才。
“好了好了，你倆別打了，再打我這電都要被你們給搞黃！”劉老闆欲哭無淚地看着自家侄子紅腫的手腕和楚楓平高高在上的神情，算是徹底服氣了，“楚先生，您剛纔不是說來找您落下的東西嗎？是什麼？需不需要我們幫忙？”
他現在只想趕緊把楚楓平請出去，然後永遠都不要再進來。
“三叔……”
“你快滾出去！”
劉易原本還想再說點什麼，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劉老闆硬生生給堵了回去。他憋着氣瞪了楚楓平一眼，最終還是服軟了，悶悶不樂的捂着半殘的手，眼眶通紅地衝出店門到隔壁診所包紮去了。
楚楓平偏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並不想在這無聊的地方多耽誤時間，開門見山：“門口的石獅子哪兒去了？”
剛剛進來的時候，古董店門口空蕩蕩的，除了個賣力吆喝的劉老闆之外什麼也沒有。
“你找石獅子做什麼？”劉老闆意外得很，下意識問了句，而後恰好對上楚楓平冷冰冰的眼神，趕緊麻溜改口，“噢噢，您早說不就完事了嗎？我把石獅子搬到院子裡了，走，我帶您去看！”
自從楚楓平撞在石獅子上受了傷，劉老闆就把它們通通藏了起來。
一來是怕自己的暴力行徑被人發現，二來也是覺得晦氣。
他帶着楚楓平玩古董店後院走去，指了指角落中的雜物房：“喏，石獅子就在那裡面。”
不錯。
楚楓平滿意的點點頭。
他能感覺到，越是靠近那雜物房，神秘氣息就越濃烈！
雜物房破破舊舊的，並沒有上鎖，楚楓平一推門便走了進去，劉老闆緊隨其後，然而，兩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房中並沒有什麼石獅子！
“我靠，怎麼回事？”劉老闆驚訝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結結巴巴，“不，不可能啊！我明明叫人搬進了雜物房的，真的！”
那麼大的兩塊石頭，居然幾天之間就莫名其妙憑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