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新明跌入河水中，只覺得河水刺骨的冰涼，雙手還死死抱住陶將軍，兩人向河底沉去。程新明只覺得越沉越深，意識逐漸模糊。朦朧中感覺有股向上的力量把自己往上拽。程新明慢慢浮出水面，這才深深吸了一口氣。
幾個人連推帶拽把程新明救上一艘小鐵船。程新明清醒過來，這纔看清是程金和、程海明一行。
程新明大聲斥責起來：“戰爭這麼激烈，敵強我弱，你們還來救我，不要命了是吧。”衆人哈哈大笑，只聽得程金和說：“還不快醒醒，手中死死抱着的東西還不鬆手。”程新明低下頭，這纔看清自己手中死死抱着一個大樹樁子。
程海明對着程新明說：“我們在工棚裡，聽你一個人在船上又是喊又是殺的，怕你出事，幾個人駛上小船看過究竟，不想你正往河裡跳，辛虧我們趕到及時，不然你怕早就淹死了。”
程新明又聽到喊殺聲四起，連忙對他們說：“快躲開，敵船又殺過來了。”
程海明說：“哪有麼敵船，莫在那裡發糊。”
程新明說你聽，四周嘈嘈雜雜，不是敵人的士兵在斯殺嗎？程海明說哪有麼動靜，那是周圍的大鐵船挖砂的聲音。程新明細聽之下果然發現是挖砂船的聲音。程新明半信半疑，猛然聽音樂聲起，程新明心想深更半夜，誰還在唱歌，再感覺腰上振動起來，這纔想起是自己的手機響了。接起電話，是伯利亞打來的。只聽得電話中傳出一個幽怨的聲音，彷彿是激戰時冥冥中聽到的一個聲音，又好象是大黃山主峰山洞中伯公主的聲音。只聽得電話中傳來一聲重重的嘆息，然後又說程將軍，你沒事吧？
此一問，又把程新明問得雲裡霧裡，不知自己到底是在現實中還是在虛幻中。程新說沒事。沒事就好，電話就壓了。再一看手機上的進間，已是早晨5點。
此時伯利亞睡在牀上五心煩躁，
偷偷地從牀上起來，從丈夫身邊溜起來，到衛生間裡輕輕地打電話。
程新明入下電話，呆呆地立地船上。衆人把他送上岸，他還呆呆地立在那裡。程金和說：“新明，算了，這砂我們不挖了。”
程新明大腿一拍：“走，快到河對面的廟上，找慈雲庵的惠慈道姑。”程新明開上開，繞到鎮上，買上香紙上了大橋，走過一段河堤土路，就來到慈雲庵腳下。下得車來，走上九十九級臺階，進得廟來。
燒香磕頭，萬般虔誠。大殿內香霧繚繞，一個四五十多歲的老和尚敲着着木魚訟着經文，程新明上下尋找，不見那年青的道姑。程新明這才上前，畢恭畢敬地問：“請問主持，不知惠慈道姑在何處。”老和尚競是不理會他，繼續唸經。程新明立在一旁，恭恭敬敬地等候。要是依程新明以往的性子怕是早就發脾氣了。
經唸完了，老和尚方纔起身，程新明連忙又問。老和尚沒好氣地說：“這些天，天天沒看見她，你找她我也在找她呢。你問我我還不知道去問誰。”
程新明碰了一鼻子灰，心中罵道，你個老東西，老牛吃嫩草，不就是幾天沒見，和尚的東西還不是白大的。*幾天沒用，就開始這麼大的氣。莫說你還沒間斷幾天，等東西蓄滿了水再用也不遲。程新明恨恨地罵着，駕車又趕回了河邊。
程海明見程新明一肚子火，急忙躲開了。程金和不善察言觀色，見聞程新明回來，忙迎上去問找着沒有。
程新明正一肚子火無處發，見着程金和就把他臭罵一氣。說幾個沒用的東西個個的船挖得好好的，就你們的船不敢挖，一個個膽小怕事，離了他地球就轉不動了。我這麼大盤餃子，還怕差這瓣蒜啊。偉大領袖毛主席就教導過我們，幹革命不是請客送禮，一要不怕苦二要不怕死，打倒一切牛鬼蛇神。象你們幾個縮頭縮尾還挖得出鐵砂來。
程新明手一揮，走，跟我一起上，開船挖砂！程新明說得好豪邁，卻沒一個動一下。
“施主何必大發光火。”惠慈道姑不知何時從哪裡冒了出來，把程新明嚇了一跳。
“道姑吉祥。”程新明連忙上前作揖。“道姑來得正好，正要解我燃眉之急。”
“出家人慈悲爲懷，這幾天見河中大霧突起，幽靈船現身河道，昨晚河裡殺聲一片。這纔在河裡布仙施道，見施主有難在身，這才仙駕過來，驚嚇施主還請多多海涵。”
“施主說哪能裡話，救人一命勝造七座舍利塔。”程新明不知何時變得文縐縐起來，心裡連聲呸了幾聲。
“只怪當時施主不聽道姑之言，大事還在後頭。”
“還請道姑指一條明道。”
見程新明一臉誠摯，道姑方纔細細道來。道姑在佛教學院本是潛心修鑽河道的，從圖書館的一本古書上，偶然得知，新羅市境內有一條千年古河，這裡曾發生一場大戰，無數冤魂深垵河底。河道里的鐵砂富有磁性，記錄了這一切，每當河中大霧時，歷史的一幕就會重現。幽靈船就會出現在河裡。後來斗轉星移，河道變遷，河道上游毀林開荒，河道里的泥沙逐漸淤積，將河道慢慢填平，鐵砂被深深掩埋，河道里這才安靜下來。如今鐵船一河，又挖動了河義的鐵砂，又引發幽靈船的再現。
程新明還是迷惑不解，問惠慈道姑爲何其它的船隻不要僅，見不到幽靈船，唯獨他的船上屢見幽靈船。
道姑說道，從地形上看，施主挖砂的地段正好是古代的主戰場。主河道里的一條叉河，正是當年程將軍安營紮寨之所。而從叉河到大河這一河段，又是鐵砂品位最高的地段，貼砂品位越高，對過去事件的記錄越全，據地質勘測在千分之十以上，而其它的河段不過在千分之六。通過推測，怪事就發生在你這段河，如今剛好應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