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棟棟拔地而起的教學樓,不用猜,也能猜到所有的建築物,全是豆腐渣工程。如果真像劉老七說的地基下面是空的,日後對於任何入駐教學樓的人,都將是一場災難。
想到自己的學生要被瑞星集團的人安排進豆腐渣教學樓,葉輝心裡就莫名的火大!他要趁着這幾天,好好見識見識瑞星集團幕後老闆,是多麼神通廣大的人!
“地基下面是什麼?”
劉老七長嘆了口氣,“地基下面是一層薄薄的土,再往下就是淤泥,摻雜着污染源的污染物!”他無奈的搖搖頭,“作孽啊!”
不遠處飛馳過來兩輛大衆帕薩特,帕薩特後面緊跟着兩輛金盃車。車子掠過之處,揚起漫天風沙。
“小夥子——恁趕緊走吧——”
劉老七臉色突然變了許多,他不停的催促着葉輝趕緊走。而他自己,也在不斷的往後退。
怕給劉老七添麻煩,葉輝朝來的方向走着,銳利的眸子凝視着從身邊飛馳而過的車輛。透過金盃車車窗,能看見一羣穿着制服的人坐在車裡。
“老劉,剛纔那人幹什麼的?”
最前面的帕薩特停在門口,副駕駛車窗位置探出個腦袋。
“薛科長啊,這麼快就吃完飯了?”劉老七走出崗亭,笑臉相迎,“那個小夥子問路的,像外地的!”
站在幾十米開外,葉輝仍然能聽見劉老漢爲自己開脫的聲音。憨厚老實的農民不想惹事,也惹不起事。
“老劉,咱們這塊可是從來沒進過陌生人。你沒說錯什麼吧?”薛蠻子踢了張凳子到自己屁股地下,狐狸般的眼睛,依然看着葉輝的背影。
從葉輝剛剛的眼神裡,薛蠻子好像看出了什麼,總覺得他不應該單單是爲了問路。或者,他根本不是問路,而是記者!
對於壞人來說,這年頭最可怕的人就是記者!
對於好人來說,記者就像天使一樣可愛。他們總會第一時間把真相告訴所有人,記者和壞人就像一個對立面,雖然記者的羣體中不乏一些壞人,但畢竟好人更多。
沒有了記者,世界也許會變的更加‘美好’,但那樣的美好,並不是人民想要的,無論什麼時候,人民都需要一個真相!
然而,在薛蠻子眼裡,記者就像鷹,他就像蛇一樣,忌憚他的天敵。
“沒有沒有,我什麼也沒說,就說他走錯路了!”劉老七緊張的回了句。
薛蠻子扭頭看了眼身後的保安,“把他抓過來問問!”
這時候,葉輝已經走到路口牧馬人車旁,他慢悠悠的打開後備箱,看着裡面擺放整齊的冷兵器,抿嘴笑了笑。比起老子的學生用生命讀完高中,讓這些人流點血,受點傷,應該不算什麼吧?
“喂,跟我走一趟。”
葉輝還在想着該用什麼冷兵器,一隻粗狂的熊掌般的手壓上了他的肩膀。透過車內後視鏡,自己身後突然站了兩個穿着特勤服的男子。二十七八歲的年紀,黑色的特勤遮陽帽,簡直和特警的服裝同出一轍!
難道就沒有人管管嗎?一個保安穿成特警的模樣,萬一做了壞事,這個鍋特警是背呢還是背呢?真替龍菲他們着急,因爲這些人的衣服,與夜行者突擊隊隊服似乎沒有多大詫異。
唯一的詫異是胸前的一字之差,特勤!
“你誰啊?”葉輝不慌不忙的問道。
他要是毛爺爺,讓自己跟他走一趟,走一百趟也願意。關鍵他不是,而且長得還有點破壞市容風貌,在這個看臉的時代,這位說話的特勤,能活到現在,已然是個奇蹟。
“少廢話,跟我走!”
按住葉輝肩膀的男子不依不饒,他大概第一次碰到葉輝這樣的硬骨頭。表情就像憤怒的小鳥一樣,臉都快炸了,眼球都快爆掉了!
但這對葉輝並沒有什麼卵用。
“不講理是吧?”葉輝邪魅的一笑,手上瞬間多了一把三菱軍刺,轉身的瞬間,軍刺的尖部直接戳到男子的腰部,刺啦一聲,黑色的特勤服瞬間破了個洞!
“我這人有時候喜歡講道理,但的確不是個愛說廢話的人。”葉輝眉宇間透着一股濃濃的殺意,“我個人比較喜歡,能動手,就別bb!”
話罷,葉輝動了。
手上的軍刺從男子腰間挪開,葉輝黑色的蟒紋軍靴嘭的聲落到男人胸前!
嘎巴!
男人胸前發出一聲脆響,接着仰面倒了下去。
後面個子矮的男子甚至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葉輝已經衝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衣領,猛地一記重拳揮了過去!
嘭嘭——
黝黑的拳頭嘭的聲落在男子臉上,男子噗嗤聲吐了口血水,兩顆大門牙也跟着飛了出來。
葉輝抓住男子後衣領,將彎腰的男子提起來站好,擡腿一記後旋踢踹了過去。
嘭——的聲,男子矮小的身體飛出幾米,重重的跌進路邊的臭水坑。
關上後備箱,葉輝拿着三菱軍刺,朝着大門口走去。就這麼幾個小嘍囉,也敢弄的跟黑社會一樣!今天不穿軍裝,自帶了教師證,就是爲了以園丁的身份,教訓教訓這幫狼心狗肺的傢伙!
孩子是祖國的未來,也是一個國家未來的棟樑,任何國家,法律法規都將保護兒童,學生放在第一位。而這些人竟然爲了幾個臭錢,無視法律法規,在化工廠上承建學校,教學樓,學生宿舍——
配套倒是挺全,但是他媽能住人嗎?
葉輝眼睛裡冒着金星,今天不好好教訓這幫孫子,葉字倒過來寫!
劉老七汗水佈滿額頭,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不是個老師嗎?額滴個娃娃,不好好回去教書,管那麼多事幹什麼嘛!他曾經親眼看見薛蠻子把當地人打成殘廢,也親眼看見他們用皮鞭抽打晚上偷懶的工人!
但自己和那些同鄉都是吃過苦日子,從苦日子中過來的人,爲了賺錢養家,他們選擇了不吭聲,即便是捱打捱罵,也沒有人想過離開。因爲離開,就代表一年的工資,沒有了。
工頭爲了趕工期,怕工人罷工,每年只有到了年末,才發工資。這期間,他們吃飯,買衣服,都需要向工頭支取。每次支取的金額,也非常有限。就算家裡娃生個病,交個學費,都要從牙縫裡擠出來!
劉老七很想衝出去阻止葉輝,但是想做,他又不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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