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光寒着臉一把抓住了竹瘋的衣領,冷喝道:“住嘴。”
“副統領。”竹瘋苦着臉任由黑光拽着自己的衣領,痛心疾首道:“難道您忘了金光排擠我們的事情了嗎?當年我差點把金光害死,是您拼了命保下了我,這件事我終身難忘,您不止對我有恩,禁衛軍中多少弟兄都受過您的恩惠,難道您願意看到我們爲了一個死人丟了性命?”
“我讓你住嘴……”黑光呲牙咧嘴道。
誰知道竹瘋忽然用力甩開黑光的手,神情瘋癲道:“副統領,竹瘋的命是您的,您知道竹瘋的性格,如果您覺得竹瘋剛纔的言語對教主不敬,您現在可以取下竹瘋的頭顱,竹瘋絕無怨言。”
“你……”黑光顫抖着雙手怒目相視,竟然無言以對。
撲通一聲。
竹瘋當即再次匍匐在地,朝黑光狠狠地磕了三個響頭,兩眼微紅道:“副統領,屬下明白您的性格,您是絕對幹不出背叛黑暗教廷的事情,但是現在黑暗教廷不復存在,難道您還想繼續效忠?恕屬下放肆,您這是在愚忠啊。”
“愚蠢。”黑光聞言忽然怒指了下竹瘋,咆哮道:“你不會天真的以爲我們自立門戶可以安然無恙?簡直愚蠢至極,我們骨子裡早就刻下了黑暗教廷四個大字,即使我們自立門戶,遲早也會被顏亞楠找到扒皮抽筋,你懂不懂?”
“難道我們繼續效忠不復存在的黑暗教廷可以逃過一劫?”
“自然不可能。”黑光咬牙道:“但是我寧願以黑暗教廷禁衛軍副統領的身份死去,也不願意以叛徒的身份作死,你懂嗎?”
“何爲叛徒?黑暗教廷已經不復存在了啊,我們自立門戶理所應當。”
跪在地上的竹瘋淚眼汪汪地望着黑光,抽泣道:“副統領啊,我們是有機會躲過顏亞楠追殺的,真的有機會的,只要我們自立門戶,更改姓名與生活方式,哪怕是做縮頭烏龜也好啊,好死不如賴活着啊。”
“竹瘋,我們的任務是臨死前給予顏亞楠沉痛的打擊,換句話說,我們是必死無疑的,何必掙扎?”
唰!
跪在地上的竹瘋見黑光迂腐到了骨子裡,油鹽不進,當即迅速抽出別在後腰上的匕首,刀刃直接架在自己的脖頸上,擡頭淚眼汪汪地仰視着黑光,激動道:“副統領,如果屬下一再逼迫您自立門戶呢?”
“你……你想幹什麼?”黑光見狀神色轟變,怒指竹瘋,“馬上給我把匕首放下。”
“如果您不同意屬下的建議,屬下寧可死在您的面前,屬下願意一死來點醒您。”
“放肆,我命令你把匕首放下。”
跪在地上的竹瘋淚流滿面地望着黑光,握着匕首的手都在顫抖,“屬下二十歲跟了您,現如今已有兩年,您對屬下無微不至,屬下早已經把您當成了親人,您一意孤行想給黑暗教主墊背,屬下願意先一步而去。”
說完這句話,竹瘋迅速把握着匕首的手朝脖頸送去。
誰知道黑光眼疾手快先一步一腳揣在了他的手上,直接把匕首踹的飛了出去。
跪在地上的竹瘋呆呆地看了看被踹飛的匕首,淚眼汪汪地擡頭看了眼竹瘋,感動得眼淚嘩啦啦直流,顯然沒想到黑光會如此在乎自己的生死,當真是感動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