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亞楠當日在韓家武館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早已經讓王平和王謝終生難忘。
現在回憶起來依然是歷歷在目。
而王平對顏亞楠的第一印象那是相當的不錯,年紀輕輕,醫術高明,穩重得體,高風亮節……簡直是一身的優點。
在王平的心裡,顏亞楠完美無缺。
這樣完美無缺的神醫怎麼可能和王巖搶馬子?而且還出口侮辱王家?
打死王平都不可能相信。
一旁的王謝當即和王平對視一眼,兩人眼神中充滿了驚駭,似乎都不相信王巖的話。
甚至連王老爺子也是第一時間望向了王平和王謝。
三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顯然都不相信王巖的鬼話。
現在只要還有點腦子,觀察王老爺子等人的神情變化,也能猜出點什麼。
連腦袋上抱着紗布的保鏢都察覺到了一絲火藥味。
但是躺在病牀上的王巖卻一點覺悟也沒有,反而覺得王老爺子等人是相信了自己的話,心裡還挺竊喜的。
“爸,我記起來了,他就是叫顏亞楠,就是他打斷了我的右臂,還說咱們王氏集團就是臭狗屎,爸,一定要把他搞死,最好把他雙腿打斷,讓他趴在地上叫十聲爺爺,不對,叫一百聲爺爺……”
“我看不如叫一千聲吧?”王老爺子忽然冷冷道。
王平和王謝立時察覺到了王老爺子的怒意,當即就朝王巖拼命搖頭,示意他別再亂說話了。
平時王巖再桀驁不馴,再胡鬧,王老爺子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現在王巖完全是在歪曲事實,而且還抹黑恩人顏亞楠,王平都怕王老爺子一怒之下直接把王巖掐死了。
但是王巖早已經處於興奮狀態,哪裡還看得見王平和王謝的舉動。
“叫一千聲爺爺是不是有點多了?”王巖還傻啦吧唧地問了一句。
“多嗎?”王老爺子氣的渾身顫抖,冷冷道:“我看不多,一點也不多,你也只有叫一千聲爺爺再跪下來給恩人斟茶道歉,也許才能徵得恩人的原諒,我看就這樣辦吧。”
王巖臉上的竊喜僵在臉上,詫異道:“爸,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感覺你的意思是讓我叫一千聲爺爺?您不會是老糊塗了吧?”
臥槽啊!你他媽能不能少說兩句,看不到老爺子的臉都黑了嗎?
王平和王謝差點把腦袋搖下來,不斷地打眼色,終於引起了王巖的注意。
王巖仔細地回想了一下王老爺子方纔的神情變化,又看到保鏢也在朝自己打眼色,當即瞳孔皺縮,猛然想到了王老爺子剛纔似乎說了什麼恩人。
恩人是誰?誰是恩人?不會……不會是顏亞楠那個窮屌絲吧?
“我老糊塗?好,好啊,我現在就讓你知道到底是誰糊塗。”
王老爺子氣的臉色發青,渾身顫抖。
話音未落,王老爺子已經上前,伸手照着王巖的臉蛋就是‘啪啪’兩下,打得那叫一個響亮,直接把王巖的鼻血都打了出來。
“啊。”
王巖還沒有回過神就中了老爺子兩巴掌,當場鼻血橫流,悽慘地叫了兩聲,委屈地哇哇哭了起來,“爸,你幹什麼?憑什麼打我?我都這樣了,你還打我?我做錯什麼了?”
腦袋上裹着紗布的保鏢已經嚇得瑟瑟發抖,膽怯地看了眼王老爺子一眼,生怕自己和王巖的事情敗露會牽連到自己。
不過他仔細一想,逐漸坦然。
即使事情敗露也可以把事情往王巖身上推啊,怕個鳥啊。
想到這裡,王巖倒成了他心裡的香摸摸,連忙抽了張抽紙上前給王巖擦鼻血,至於心裡的小計倆,如果真的讓王巖知道,只怕能吐血三升。
“打你都是輕的,好,你還不知錯是吧?那老子就打得你知道錯。”
王老爺子把袖子擼起,當即伸手又想左右開弓。
只是站在後面的王平和王謝及時地上前抓住了王老爺子的手,在旁苦苦勸解開導。
“爸,你別激動,千萬別激動,也許我哥說的那個顏亞楠不是恩人呢?”
“對,對,大哥啊,你千萬不能動氣啊,你想想看,恩人高風亮節,穩重得體,當日阿平送他幾百萬,他都不要,這種高風亮節的人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不符合常理,肯定是同名同姓,但不是同一個人。”
王平和王謝你一言我一句,苦着臉勸解王老爺子,也是怕王巖把王老爺子氣出個好歹來。
什麼恩人?還高風亮節的?
王巖一把奪過保鏢送來的抽紙,自顧自地擦着鼻血,委屈地眼淚嘩啦啦的,心裡一陣疑惑。
不明白老爺子忽然發什麼瘋,還什麼恩人,還高風亮節的,去你媽的。
就在王岩心裡不斷咒罵時,王平和王謝已經穩住了王老爺子的情緒。
王老爺子緩緩地吐了口熱氣,當即咬着牙指着王巖,忽然張口問道:“好,那怎麼就先把事情搞明白再說,逆子,你現在告訴我,你說的那個顏亞楠到底長什麼樣子?是不是一個年輕人?”
“嗯?”躺在病牀上擦着鼻血的王巖忽然一愣,手上的動作都是一頓。
王老爺子不問還好,一問倒是讓王巖逐漸想起了什麼。
腦海中忽然回想起顏亞楠在環山公路上說過的一句話,這窮屌絲好像說是看在王平的面子上略施懲罰,當時他還覺得顏亞楠在裝逼,不相信。
但是現在一想,立刻猜到了什麼。
他們不會說的是……是那個窮屌絲吧?
難道那窮屌絲真的和老爺子他們有關係?怎麼可能啊?
“你啞巴了?”王老爺子見王巖傻啦吧唧地在那裡發呆,一聲不吭,當即虎目瞪了瞪那名保鏢,揮手一指頭,“你來說,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我,敢說一句假話,你立刻捲鋪蓋滾蛋。”
陡然間,王平和王謝的目光也立刻齊聚在保鏢身上,看的保鏢兩腿都在打擺子。
臥槽!終究還是來了。
腦袋上裹着紗布的保鏢膽怯地看了看老爺子,心一橫,牙一咬當即只好彎腰道:“大老闆,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剛纔說了謊話,是巖少逼我這樣做的,真的……”
“啊?你這個叛徒。”躺在病牀上的王巖聞言一腳踹了過來。
那名保鏢也不敢躲,當即狼狽地栽倒在地,嚇得瑟瑟發抖。
“逆子,你想幹什麼?信不信老子剁了你的狗腿。”王老爺子瞪眼呵斥一聲,然後也不看王巖,在王平和王謝的攙扶下,緩步來到保鏢面前,朝王平看了一眼,後者立刻上前把保鏢扶了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田鵬。”
“好,田鵬。”王平神色凝重地拍了下保鏢的肩膀道:“你先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一遍,如果再有隱瞞,再敢說一句謊言,你知道是什麼後果的。”
田鵬聞言立刻點頭哈腰一陣,然後微微彎腰把事情一五一十地道了出來。
躺在病牀上的王巖當即臉色黑如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