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屠三家裡出來，秦堪又來到會所，曹魏斌也在。
曹魏斌顯得有些疲憊，也許與快過年了有些關係。
最近來要葡萄酒的人比較多，來的人都認爲自己有這個資格，所以，曹魏斌應對起來確實有難度。
會所要到除夕夜才放假，秦堪每天供給曹魏斌的葡萄酒量，沒有因爲過年了而增加。
你賺錢，我不反對，但我不會讓你賺得太輕鬆。
這是秦堪的想法。誰叫你曹魏斌曾經爲難過我呢？
已經很多次了，曹魏斌請求秦堪多供應一倍的量，秦堪一瓶也沒有多給他，讓他去折騰 。
華夏人過年是很隆重的，過一個春節，消耗的物資是平常的很多倍，特別是奢華品。
自從這個葡萄酒面世以來，他在官場、商界這兩個圈子裡，這酒的名聲大振，所以，到了春節，葡萄酒就成了緊俏貨，從一萬塊錢一瓶炒到了五萬，還沒有貨源。
曹魏斌的日子不好過，曹經紀的日子也不好過。
得罪的人多了，終究不是件好事。
不過，曹魏斌並沒有因爲這個困難知難而退，看在錢的份上，他是知難而進。
“老大，規矩可以變一變嘛。”
見到秦堪，曹魏斌第一件事就是要他增加供貨量。
“沒規矩，哪成方圓？爲了長遠的打算，有些事，不得不咬牙堅持。你說對嗎？”秦堪說。
“話，確實是這麼講。可是，實際操作起來，難度不是一點點。”曹魏斌說。
秦堪點點頭，“這個，我知道。所以說，錢不是這麼好賺的對吧。”
曹魏斌忙說：“是是。”
“上個月賺了多少？”
“上個月的營業額三個億多一點。”曹魏斌說，“除去稅收等費用，還有近三個億的收入。”
嗯，三個億，一年就是三十個億。
秦堪心算着。
可以適當放點量，反正倉庫裡的葡萄酒實在是太多了，按現在這個量賣，一個倉庫可以賣幾十年。
這座城堡，總不可能只有一個葡萄酒倉庫吧。
“今年等於是立規矩，你懂嗎？明年，加入會所的人就會猛增。按着會所總人數，我再考慮增加供給量。我們也定個小目標吧。”
秦堪看着曹魏斌說。
“您說。小目標是多少？”曹魏斌眨眨眼睛問。
“一百個億。”
曹魏斌一愣，一百個億？那不是現在的三倍多麼？
“好！”
曹魏斌根本不擔心完不成業績，他擔心的是秦堪供貨量的控制太嚴了，每天只准賣一千瓶，等於是限量供應。
所以，曹魏斌這個“好”字，說得既響亮又充滿真氣。
“要實現明年的目標，你就得在今年年底立規矩，不加入會所的，你就別想得到葡萄酒。年一過，他們就都會要來加入會所。”秦堪說。
曹魏斌明白了，點點頭，說：“我懂了，我準備硬扛，只要扛到大年三十晚上就好了。”
“你不會玩消失嗎？”秦堪笑着說，“帶着女朋友，到國外玩一轉回來。”
“那樣更糟，我老爸扛不住的。”曹魏斌苦笑着說。
確實，曹魏斌一走，他老爸就扛不住了。他是現任的廳級幹部，在他頭上的人還有很多，和他平級的人更是海了去了。
上面的人開口，曹經紀會想方設法滿足他們的要求，可是，平級的人，你答應不行，不答應也不行。
本來，上級領導，曹經紀是自己買單，送得有七七八八了。但平級的人，他哪有這麼多錢去送？
曹魏斌在家，平級的人很少會去麻煩他老爸，人家會直接找曹魏斌，知道他錢不多，也會主動付款。
秦堪自然知道。
他就是喜歡看曹魏斌的苦笑。
其實，別看曹魏斌開會所開得這麼風光，他賺的並不多，因爲，有資格來打秋風的人是不會掏錢的，這個錢，得由曹魏斌來掏。
所以，第一年開會所，兩三個月的時間，他錢沒有賺多少，累，倒是賺了不少。
今天也是秦堪最後一次來看會所了，該在春節前了結的事，他順便了結了，免得又跑一次。
“今年你個人賺了多少？”秦堪問。
“別說了，老大。本來是賺了三十多萬，一些人情沒辦法，不做不行。昨晚我算了一下，還虧了兩萬。”曹魏斌苦笑着說。
“呵呵。”秦堪輕輕一笑，“遇到過年，情況特殊。”
“對，我也是這樣想的。一年下來，幾十萬，應該沒問題。當然，要是明年做到一百個億，賺的就多了，兩百萬應該是問題不大，即使做一些人情，一百萬肯定是有的。”
“對了，做生意，就是要看未來。”秦堪很滿意，曹魏斌虧兩萬，他很高興，“等會，你把員工都召集攏來，我得慰勞慰勞他們。”
曹魏斌一聽，很高興。現在的客人不多，很快人就來齊了，連輪休的也到了。
秦堪車子上都準備了，蔬菜、水果、海鮮和山珍。當然，還有紅包。
先吩咐人下廚，都是好吃的，胡吃海吃一頓，然後再發紅包。
秦堪算了算，會所的服務員加上勤雜人員，總共才二十個人，工資都比較高，平均是一萬二千零三百。
秦堪的理念是，跟我秦堪幹活的人，不能讓他們吃虧。
兩桌菜很快就做好了，二十瓶葡萄酒不要曹魏斌出，秦堪帶來了，是年份更久的那種。
這種酒，秦堪還沒有拿出來賣，除了他自己吃，其他也就是閆尚坤、校長、湯老師、董婆婆，現在再加上一個徐教練，他們幾個，也是吃這種葡萄酒。
服務員是識貨的。
他們平日裡，沒少偷喝客人的葡萄酒。
今天一喝這酒，明顯感覺得出，這種酒味道更好。
先是秦堪敬各位的酒，後來又是員工敬秦堪和曹魏斌的酒。
喝到一半，秦堪開始發紅包。
一人一個信封，裡面是一張卡。
各人拿着自己的卡，心裡在猜測，多少呢？
一千，還是兩千？
不過，一兩千又何必用卡呢？
曹魏斌也在推測。他對秦堪相對熟悉點，心想，可能有一萬。
見喝酒的氣氛被壓下去了，秦堪乾脆揭開這個謎。
他哈哈一笑，說：“別猜了，你們都辛苦幾個月了。除曹總之外，你們每人十萬，雖然少了點，但今年才做了不到三個月，所以，我就小氣點，你們別生氣啊。”
哪還有生氣的？一個個驚得還在那裡不敢相信呢。
秦堪又轉過頭，“曹總，你辛苦了。這幾個月，我也估計到了，你是錢沒賺到，累倒是賺了不少。我給你的紅包就比他們稍稍多一點，五十萬。”
五十萬？
曹魏斌真不敢相信。
他知道，自己是得罪過秦堪的人。他雖然做生意虧了，但他一直沒對秦堪說，現在，他一個紅包就是五十萬，曹魏斌真的不敢相信。
幸虧這裡人多，他又是這羣人的頭，所以，他沒有做出出格的表情。要是隻有秦堪一個人在，他很可能會叫秦堪親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