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尼姑擡起頭，說：“我當然願意啊。”
“那我等一會就和師太講。我問你，師太每餐吃幾個菜？”秦堪問。
“師太和我們所有人一樣，都只吃兩個菜。”
“你們一般是吃什麼呢？”
“一個冬瓜，或者南瓜，或者是青菜，另一個菜不是豆腐，就是黃豆。量不多，每天都不夠吃。”小尼姑說。
爲什麼這麼清苦？
這座寺廟香火很一般，不節約着吃用，寺廟會難以爲繼。
這一次，雖然秦堪捐獻了一千萬，但是，習慣了勤儉節約的師太，依然不肯在飲食上浪費，而只爲閆燕開了小竈。
“小師傅，你爲什麼做了尼姑？”秦堪說。
“我是孤兒，從小就在這個寺廟裡，是寺廟把我養大的。”小尼姑說。
“你的法號是什麼？”秦堪問。
“惠寧。”
“哦，惠寧，我問你，假如我讓你不做尼姑了，你願意嗎？我送你去讀書。”
小尼姑想了想，說：“不行，我已經是出家人，是佛門子弟，一生一世都是佛祖的人了。”
秦堪也沒有勉強她，他想了想，說：“我問你，慧玉師姐是不是恨一個叫秦堪的人啊？”
小尼姑搖搖頭，說：“沒有啊，她經常在睡夢中呼喚秦堪的名字，但是，在白天，她從沒有講給秦堪兩字。”
秦堪心裡被針紮了一下一樣，很痛很痛。
“她白天一般都和你說些什麼呢？”秦堪試探着。
“她呀，說，從前，她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人，有一個白馬王子愛着她，她也命根子一樣地愛着他。突然，有一天，白馬王子離開了，因爲，白馬王子要娶公主了。所以，她就出家了。”小尼姑說。
“她沒有說，白馬王子會回來嗎？會回來娶她嗎？”
“沒有，她說，白馬王子永遠不會回來了。”
秦堪沉默了一會，說：“惠寧，你告訴她，白馬王子沒有去娶公主的，他還會回來娶她的。”
“是嗎？你怎麼知道他會回來的？”
“我自然知道，你就對她這麼說就行了。”
小尼姑凝視着秦堪，說：“你認識這個白馬王子嗎？”
秦堪說：“是的，我和他是好朋友。”
“好的，我這就去告訴她去。”小尼姑興奮地說。
“現在不行，慧玉在見客人呢。”秦堪說，“我們到佛堂去，我幫你對師太說一聲，今後不準罰你不吃飯了。”
“不行，我怕。”小尼姑說。
“有我，你不要怕。”
小尼姑這纔跟着秦堪來到了前面佛堂。
師太正在添加燈油。
秦堪說：“師太，我還準備捐款三百萬，不過，我有個條件。”
師太一聽又有捐助，心裡高興，說：“什麼條件？”
秦堪說：“這三百萬主要用於你們生活的改善。今後我會定期補貼你們的，你別擔心沒錢吃飯，好不好？”
“好的。”師太說。
“我的要求是，不管冬天夏天，你們每日三餐，每餐四個菜，油水要充足，個個要吃的飽。這個條件不難吧？”
師太一聽，心裡更是高興，忙說：“這個條件我答應。”
其實，師太何嘗不希望大家都吃飽呢？只是平常生活拘謹，沒有餘錢改善生活，所以過得十分清苦。現在有人要她們改善生活，她當然高興。
“謝謝施主，從今天起，我就讓廚房添加兩個菜。”師太說。
秦堪說：“我還有一個請求，不知師太能不能答應？”
“你說。”師太爽快地說，“沒有什麼不答應的。”
大施主，半個月裡，捐款一千三百萬的人，他的要求還能不答應嗎？
“慧寧小師妹，你把她劃給慧玉行不行？讓她幫慧玉端茶送水，慧玉也可以教教她識字，做些功課。”秦堪說。
“這有什麼難的？我這就叫她侍候慧玉。”師太說。
“今後，假如慧玉蓄髮還俗，你也讓慧寧跟着慧玉行嗎？”
“行，這個也好說。慧寧是我們化緣的路上撿的，她父母把她丟了，我們只好撿回寺廟養着，也不是要她出家一輩子。”
秦堪見師太百依百順的，樣樣都答應了他，忙拿出支票來，給寺廟開出了三百萬的支票。
“這個錢，就是給你們改善生活的，不夠了，就到我這裡來要就行了，只要是您師太的要求，我們都不會拒絕。”
師太感激不盡。
在附近聽到的尼姑們，一個個喜笑顏開。
他是改變她們命運的人，不一會，整個寺廟都喜喜洋洋。吃飽肚子，是她們最大的期盼。
師太把慧寧拉到身邊，說，“今後，你就不要侍候我了，你侍候慧玉姐姐去，有空閒的時候，你就讀書念字，慧玉姐姐教你什麼，你就學什麼，不許偷懶，記得麼？”
“記得。”慧寧說。
“記得就好。還有，假如慧玉哪天還俗，那你也跟着她還俗。你知道嗎？”
慧寧點點頭。
秦堪看了看時間，牛霞已經進去了一個半小時了，仍然不見出來，心裡越來越失望，看來，即便是牛霞這樣解決問題的高手，也不能解開閆燕心中這個結。
確實，牛霞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難題，閆燕就是堅持一個原則，這輩子，堅決不見秦堪的面。
“閆燕，你何必強迫自己呢？見他一面會怎麼了？”牛霞說。
“牛霞姐，你別勸我，我說了不見他，就不見他。”閆燕說。
“你給我理由，實實在在的理由。”牛霞說。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心中有一個意念，就是不能見他，見他了，我就可能……”閆燕說。
“可能什麼？”
“可能就前功盡棄，又墜入到萬怯不復的深淵中。”閆燕看着牛霞，“真的，我不見他，這樣，他就可以少了一個選擇，我知道，很多女子喜歡他。”
“他說了，要娶你的。”
“不，這樣，他一輩子都會不快活，他一輩子都會責備我，就因爲我，他不能選擇別人。”
“你是不是傻啊。爲了別人，你就放棄，你這不是傻嗎？人，可以不自私，但是，這件件事上，人可以自私的。”牛霞說。
閆燕搖了搖頭，“我正因爲自私，所以，我才決定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