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或是死,你們現在可以進行選擇了。”陳豪一步步踏了出去,踩得地上的血花四濺紛飛,沿途偶爾踩到某具屍體的肚皮上,噗哧噗哧做響,這一幕,無比的震撼,搖撼了所有人的心神。他們彷彿看到了一尊浴血修羅,正從滿山遍裡的屍堆之中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露出了一個殘酷的微笑!終於走到了那羣冷千宇死士的對面,陳豪伸過了手去,身後的宗宇遞過了一枝雪茄,給他打火點着,他深吸了一口,擡頭平靜地說道,可是那平靜的語聲中,卻有着莫大的威嚴!
那羣所謂的死士們原本見到冷千宇被一槍爆頭,就已經六神無主了,雖然他們美其名曰是死士,可是真正當死亡臨頭的時候,又有幾個人不害怕?尤其是當承諾過給他們無限未來的冷千宇這個領頭人已經死掉的時候,他們內心早已經崩潰了。
“嘩啦……”一個人沉默着,帶着扔下了槍,緊接着,一個、兩個、三個,所有人都在這一刻扔下了槍去。
“將手放在頭頂,跪在那裡,不要動。”那個白人大漢大踏步地走了過來,手裡一挺六管的火神炮威風八面,黑洞洞的槍口無論是指向了哪裡,都讓人心頭悸動,不敢再動一下。
頃刻之間,陳豪的人就已經控制住了場面,誰也沒有想到,笑到最後的人,居然是陳豪。
陳豪叼着雪茄,擡頭望向了天空,天空中,陽光燦爛,一朵白雲悠悠飄過,他輕輕一聲長嘆,也不知爲何而嘆,反正心中情愫繁雜,有些憋悶、有些無奈、又有些暢快。
其實事實走到這一步,實非他所願,因爲冷千月的關係,他真的不想就這樣直接向冷家動武,況且,所冒的風險也太大了。但問題是,如果最後他要是不出手的話,恐怕局面會更亂,會死更多的人,那是他更不願意見到的了。雖然他並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但他也很清楚,暴力,永遠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當然,或許是最有效的辦法,但那也是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才能使用的了。
“老大,還要殺誰?一併指出來,都殺了算了,也省得麻煩。”對面的那個白人大漢走了過來,同樣叼着雪茄,站在陳豪的對面威風凜凜地喝道,眼神在屋子裡巡視了一圈兒,最後定格在了皇甫蔚然的臉上,咬着雪茄向他咧嘴一笑,手中的六管火神炮有意無意地對準了他,也讓皇甫蔚然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儘管生性悍勇,卻依舊不由自主地迴避開了他的眼神。
這個傢伙跟陳豪不同,很可怕。或許陳豪還是一個講道理的人,做事還會考慮一下後果,但他能看得出來,眼前這個傢伙滿身浸透着血與火的硝煙味道,眼神裡的狂放不羈與肆無忌憚漫天張揚,他根本就是一個瘋子,殺人對他來說簡直就如同喝水吃飯一樣簡單,甚至他有可能會爲了一枝雪茄殺掉一堆的人,所以,在這樣的瘋子面前,皇甫蔚然覺得自己還是暫避其鋒的好,要不然,真惹毛了他,被打上一身的篩子眼兒可就犯不上了。
“先等等。”陳豪略搖了搖頭,左右看了看,就向前走了過去,一直走到了人羣中間處,人羣自動嘩啦啦閃開了一條小路來,每個人這個時候纔想起了害怕,臉上露出了恐懼的光,陳豪所到之處,一片空白地帶,甚至因爲躲避陳豪,險些發生了踩踏事件。
陳豪徑直走到了剛纔自己最初與皇甫蔚然對峙的地方,蹲了下去,將那束已經浸透了鮮血的桃花撿了起來,拍打了幾下,那花束早已經被踩得稀爛一片,凋零得不像樣子,陳豪久久地凝視着那束殘敗不堪的花,微閉了一下眼睛,嘆了口氣,這才重新轉身,走到了冷千月的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登時就聚在了冷千月的身上,剛纔一直還很鎮定的冷千月這一刻就臉紅了起來,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心下間又是激動又是興奮又是忐忑,“這個死木頭,他,他要幹什麼?”冷千月心下惴惴地想着,其實明明已經知道答案了,卻又不敢真正地去想。
“送給你的,花雖殘敗,依然是花。”陳豪卻只是簡單地葉出了兩個字,然
後把那束花往她面前一遞。
“你……”冷千月不自覺地伸手接住了那束花,還期待着陳豪再說句什麼,可是陳豪只是簡單這一句話,就沒有下文了,也讓她心中又是高興又是失望,暗暗罵道,“死木頭!”
“噢噢噢……”此刻,那個白人大漢帶頭與另外一羣大漢狂吼了起來,怪叫不停,甚至有興奮的居然直接舉着槍向天空中“嗒嗒嗒”一陣射擊,也讓皇甫蔚然在那邊心驚膽顫地狂翻白眼兒,“靠,真他是一羣瘋子。”
“千陽大哥,這裡的場面交給你了,馬上處理吧,冷家,只有你一個男丁了,負起責任來。”陳豪走到了冷千陽面前,拍了拍猶自傻站在那裡的冷千陽的肩膀說道。
“是。”冷千陽下意識地回答道,嚥了口唾沫,他突然間發現,不知道從哪一刻開始,陳豪已經成爲了一座山,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頭,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皇甫,你還準在這裡待上多長時間?”陳豪轉頭望向了那邊的皇甫蔚然。
“你管我。”皇甫蔚然翻了個白眼兒,冷哼一聲道,兀自在那裡強撐着面子。
“是麼?”陳豪淡淡一笑,“暴熊,皇甫家主看來很喜歡靈堂,那就讓他在這裡待幾天吧,好好待他。”
“好咧。”暴熊咧嘴大笑,大踏步地向着皇甫蔚然走了過來,他的下屬有心想攔住暴熊,可是對面的三具火箭筒同時指向他們的時候,他們誰也沒敢動。在忠誠與死亡的威脅面前,他們最終選擇了沉默。
“別別別呀,我太他媽討厭這個地方了,算了算了,我還是先走了。”皇甫蔚然馬上服軟了,轉頭就走。
“想走可以,不過,皇甫家主,走得這麼輕鬆,留下了一屁股的爛攤子,好像這不是你的風格吧?”正當皇甫蔚然要走的時候,另外一條巨漢就出現在皇甫蔚然的身畔,向他咧嘴一笑道,臉上滿是不懷好意的神色。
那是宗宇,師徒連心,他當然知道陳豪現在是什麼意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