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豪門所預測的那樣,完成定鼎一擊的不是由豪門來進行的,居然是由政府“幫忙”的,無論是主觀還是客觀原因,這都給天珠市的所有暗秩序的江湖人造成了極大的心理震撼,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得出來,恐怕豪門與江北省的政界高層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了,而又證明了什麼?充分證明了豪門的底蘊之深,絕對不是普通江湖幫會能夠撼動得了的。更何況,現在又與冷家進行了深度融合,而冷家在江北省政界深耕這麼多年,就算還影響不到政界的最高層面,但起碼對於一些中低層面的官員還是有着極強的影響力了,這也充分證明了,現在豪門崛起的腳步已經無法阻擋。
就算是,這一次警方的行動跟豪門沒有多大的直接關係,但這樣也更令不少人膽邊生寒——能夠充分利用自身的優勢槓桿去撬動行政資源,進行借力打力,這反倒是比豪門與那些江北政界高層有聯繫來得更可怕,因爲這同樣喻示着豪門的智慧,豪門的力量!
這一擊,不但完全擊潰了天珠市江湖殘餘勢力的負隅頑抗,同時也徹底征服了江北省幾乎所有江湖人,讓他們清楚地懂得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江北省的暗秩序,已經成爲了豪門主導的暗秩序。
一時間,幾乎就在天火門等一堆幫會被擊潰的時候,所有天珠市的幫會都開始主動來投,聲勢浩大至極。同時,豪門也開始全面籌備,成立江北社聯——這裡倒也不得不說上一句,那就是,目前現在華夏還有沒有一個地方、沒有一個省份有類似於這樣的組織,江北省得說是算得上其中的一個特例了,因此,也有不少外界的江湖人開始將目光投注到了江北省天珠市,重視起這裡來。
豪門天珠市總部。
這是一棟高達三十層的氣派大樓,也是豪門集團現在的總部。現在豪門的總部已經遷至天珠市了,以前的總部變成了春明市分部,沒辦法,隨着集團規模的不斷擴大,現加上對外聯絡需要更強大的便捷性,考慮到方方面面的問題,形勢所迫,豪門也是必須要“遷都”的了。
這棟總部大樓原本是一家酒店,以前另外一家集團開辦的,不過後來這家集團負債累累,倒閉了,這棟大樓也就一直閒了下來,沒有人接盤,豪門來了之後,也相中了這個地方,正好離望月集團總部還近,就買了下來,也方便業務往來。
順便需要說一句的是,豪門集團基本上都是精壯的小夥子,而且都是精選細選的人尖子那一類的,丟在人堆兒絕對都是鶴立雞羣的那種,相反,小姑娘倒是很少。而望月集團那邊,因爲一直以來都是冷千月在打理這邊的生意,這一次更是成爲了家主,所以,明顯的就有些陰盛陽衰了,都市白領小姑娘們一堆一堆的,個兒個兒打扮得花枝招展,而豪門這邊也是清一水兒的棒小夥兒,再加上望月集團的老總和豪門
集團的老總原本就是一家人,上行下效,結果可倒好,一來二去,這才兩個多月的時間,結果至少就結成了一百多對歡喜冤家來——這一回,照這樣的趨勢發展下去,就算不是一家人也是一家人了。
當然,這都是一些題外話了。
豪門集團總部大廈的頂樓秘密會議室,陳豪與一位尊貴的客人面面相對而坐。對面那個人四十歲出頭,雖然只是隨便一坐,卻有着無比威嚴的氣勢,那可是普通人學一輩子都學不來的,必須要經歷過那種絕對上位者的嚴格歷煉之後才能養成的那種氣勢了。
不過,知道的人一見到這個中年男子,鐵定會嚇上一大跳,因爲,他不是別人,正是江北省政界一哥,也是未來的華夏國字頭領導人,鄭法嚴。
“鄭書記,您今天大駕光臨,也令寒舍蓬蓽增輝啊!”陳豪笑道,起身親自給鄭法嚴沏了一杯茶。
“是麼?我倒是沒看出來啊,我只是看出了你眼裡深藏的得意之色啊。”鄭法嚴端起茶杯淺啜了一口,似笑非笑地望着陳豪道。
“沒有沒有,鄭書記,您看您這話說到哪兒去了。”陳豪趕緊擺手,這個玩笑他可真是開不起。畢竟,無論身份地位,他可是跟鄭法嚴差得太遠太遠了,畢竟,官本位思想濃郁的華夏可是最講究身份等級的,尤其是鄭法嚴這樣的高官。
“沒有麼?我看未必吧。你這小子,居然想到了用槓桿撬動行動資源,通過官方的力量幫你達成你想要的目標,你還真是膽子不小啊,你知不知道這是在玩火?”鄭法嚴臉色嚴肅了下來,怒哼了一聲道,不過,看上去像是在發怒指責,實則眼裡倒是掠過了一絲欣賞的神色。
“鄭書記,您這樣說可是委屈死我了,事實上,我可是從來就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結果,完全是你們官方因爲體恤百姓而發動的這場打黑除惡特大行動嘛,我們只不過是沾着你們的光而已。”陳豪嘿嘿一笑道。
“臭小子,你以爲這樣的說詞就能騙過我去麼?之前你們不也藉助警方的春雷行動打擊異己麼?只不過這一次是由省公安廳直接出面而已,別以爲我在上面學習,下面的情況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鄭法嚴說到這裡,臉上嚴峻的神色已經化成了一絲笑意。
“鄭書記,請相信我,我們的本意初衷真的不是這樣的。不過,無論是否承認,官方的行動確實加速了我們穩定江北省地下暗秩序的腳步,這也是不爭的事情。說到底,我們也是最大的受益者。只是希望,不會對鄭書記您造成什麼影響就好。”陳豪笑笑說道,不過神色很是鄭重,眼神裡也充滿了真誠的感激。
儘管沒有聽到陳豪的感謝兩個字,但鄭法嚴看到了他眼裡的真誠,心下間倒也甚是寬慰,就點了點頭,揮揮手道,“算了,這些就不要說了,既然當初我選擇
了你,無論如何,我終究還是要做點兒什麼的。至於那些想說什麼的人,就隨他們去說吧,隨着時間的推移,事實總能證明一切的。因爲,江湖這個東西,永遠不可能真正的消除,有人就有江湖。與其讓這種亂糟糟無秩序的江湖始終不停地傷害更多的人,還不如讓它秩序化、規範化,就算是有一些法外的東西,但只要結果是好的,其他的一切就都不重要了。當然,我還是要強調一個前題,也就是我們以前所說的,人間正道是滄桑,做人做事,要憑良心,同時也要知道這一切是誰賦予你的——這可不是我賦予的,而是國家,因爲有些時候,國家也需要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去實施和完成自己的統治,所以,飲水要思源,要懂得感恩,知道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你明白麼?”鄭法嚴收起了臉上的笑意,望着陳豪沉聲說道。
“書記,您放心吧,我可以保證,無論我活着還是死了,豪門,永遠會是心向國家、社會和百姓的豪門,而不是隻爲自身利益存在的利益集團。必要時,我們可以犧牲,只要不是棄子,只要讓我們的犧牲變得有意義,一切就都無所謂。”陳豪點了點頭道。
“有我在,你們就永遠都不會是棄子,即使有犧牲,你們的犧牲也會是驚天動地。”鄭法嚴深深地點了點頭道,以堂堂省委書記說出的這番話來,這無異是一種誓言式的保證。於他的身份而言,這是殊爲難能可貴的了。
“謝謝書記!”陳豪眼裡掠過了一絲感動,沒想到,這麼有原則的鄭法嚴,也是這樣一個性情中人啊!
“對了,今天我找你來,不是完全爲了公事,或者說,剛纔我跟你所說的這一切,只不過是來意之一,我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或者說”鄭法嚴說到這裡,考慮了一下措詞,輕咳了一聲,就繼續說了下去,“是一個請求。”
“暈,鄭書記,您可別這麼說,這讓我愧不敢當啊。您需要我做什麼,直接吩咐就好了。”陳豪趕緊擺手道,省委書記向他發出請求,這不開玩笑麼?他有點兒被嚇着了。
“是真的,確實是一個請求。不過確切地說,這不是我的請求,而是我向一位朋友轉達的請求。”鄭法嚴籲出口氣去,揉了揉眉心,有些犯難地說道。
“您就吩咐吧,刀山火海,義不容辭。”陳豪趕緊指天劃地的說道,不過心下同時間就有一絲說不出的不好的預感來,能說動鄭法嚴提出請求的人,恐怕不是一般人吧?而讓鄭法嚴說出的這個請求,恐怕就算不是驚天動地,想必也是一件天大的事情,一時間,儘管陳豪心理素質超級強悍,但心裡也有些七上八下了起來。
“你別緊張,並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的一位朋友,想託你照顧一下她的孩子。”鄭法嚴嘆口氣道,提起了那位朋友,眼裡就掠過了一絲惘然的神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