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你就放心好了,三王爺他,不會傷害墨墨的。”季梓昭輕輕偎在慕容雪的懷裡,仰面看着慕容雪那微微有些緊張的俊臉,笑道,“在這個世界上,若是有一個人視墨墨的生命比自己的還重要,那個人,一定是赫連忘憂。”
聽着季梓昭的話,慕容雪心裡忽而就是一動,心有所感,“莫非?”
季梓昭臉色微微一紅,默默垂下了腦袋,“嗯。”
慕容雪聞言淡淡一笑,仰面看着窗外夜色沉沉,“阿昭,若是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值得我去付出生命的話,那個人,一定就是你。”
軟糯糯的情話,在耳邊迴響,季梓昭的女兒心瞬時就化了,只不過,她到底是大家閨秀,有着女兒家的矜持,當下也只是微微垂下頭,臉色如同火燒。
“不過,小墨墨受了這麼重的傷,我還是要去看一看的。”季梓昭從慕容雪懷裡擡起頭來,目光定定看着慕容雪,“雪,你已經出來一天了,也趕緊回慕容府吧!”
慕容雪凝視着季梓昭那一張絕色的俏臉,心裡微微一嘆,相聚的時光,總是短暫,什麼時候,他才能將季梓昭真正迎娶進門,朝夕相對,日夜共處呢!
想到迎娶季梓昭,慕容雪瞬間就充滿了戰鬥的力量,必須要儘快奪得家主之位,幹掉那一幫老頑固,不然,他與阿昭,就只能如現在這般,做一對見不得光的苦命鴛鴦!
慕容雪眼神帶着不捨,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季梓昭。那眼神,哪裡還有素日裡半分的寡情與冷淡,全部都是割捨不下啊!
等到慕容雪離開了自己的住處,季梓昭這才悄悄地掩出了門。之前赫連忘憂曾經告知過她一個聯繫方式,說是一旦有要事,可以到那個地方去找她。想到季雨墨如今很可能是生死未卜,季梓昭也不管現在已經是半夜三更,匆匆披了一件外袍就出了門。
門外,一輪孤月清泠泠地高懸在半空,月亮的餘暉幽幽灑落一地,給這寂靜的也更添幾分孤寂與冷清。季梓昭的腳步極快,匆匆驚亂了夜色,不過片刻便是闖進了當初月紫衣喝酒的那家客棧。
因爲已經是後半夜,客棧裡也沒什麼,夥計與掌櫃的一個坐在桌子旁,一個坐在櫃檯後面閒閒地打着盹。
季梓昭進門的時候,夥計的眼皮微微撩了一下,隨即便是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這位小姑奶奶,大半夜的過來,做什麼呢?
季梓昭也不廢話直接奔到了那掌櫃的跟前,氣喘吁吁地道,“我要見你們的主子!”
掌櫃的愣了一下,“這大半夜的,姑娘可是有什麼急事?”
季梓昭雙眸緊緊盯着他,依舊還是那句話,“我要見你們的主子!”
掌櫃的遲疑了片刻,隨即便是輕輕點了點頭,“跟我來。”
季梓昭爲什麼要見主子,他其實已經猜到了大概。正因爲猜到了,所以他纔不敢妄自做決定。畢竟主子的事情,不是他們這些做下屬的可以隨便干涉的。
在掌櫃的帶領下,季梓昭隨着他出了天墨城,很快便是來到了郊外,過了幾處天然的迷陣,然後又走了一段路,這纔再一次到了地宮。
季梓昭一心記掛着季雨墨,竟是沒有注意到,她自己究竟是如何穿過那些迷陣,最終走進這地宮的!
地宮之內,燭火通明。
兩旁過道的牆壁上,火燭噼啪作響,跳躍的燭光映襯着季梓昭那一張略帶蒼白與緊張的臉。
“季姑娘,稍等。”掌櫃的在一處石室前停下,朝着季梓昭微微點了點頭。
季梓昭略帶不安地嗯了一身,那掌櫃地便是上前去敲那石室的門。
清脆的咚咚聲,足足響了一炷香的時間,那石室的門才緩緩打開。
裡面一道銀白如皓月的身影,緩自踏出,他先是看了一眼掌櫃的,隨後便是看向了季梓昭。
“有事?”聲線上挑,充滿磁性與魅惑。
季梓昭迎着他的視線,努力讓自己變得正常一些,“墨兒她,怎麼樣?”
赫連忘憂眸子微微一緊,隨即便是輕笑了一聲,“她很好,只是有些累了,需要休息,暫且不能跟你相見。”
季梓昭遲疑了一下,雖然對於赫連忘憂的說法有些懷疑,但是,礙於對方那強大的氣場以及那無比尊貴的身份,季梓昭終是輕輕垂下了頭,“我只想確定一下,她是否平安。”
赫連忘憂劍眉微微一擰,袍袖輕輕一動,“目前,是平安的。”
赫連忘憂的話,淡淡的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季梓昭有些急了,擡起頭,定定地看着他,“你帶我去看看她!”
赫連忘憂目光微微一垂,似乎是在思忖着什麼,許久之後,終是輕輕點了點頭,“好,隨我來吧!”
言罷,身子一轉,便是進了石室。季梓昭愣怔了一下,也是緊跟着走了進去。
這座石室,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所建,室內的溫度適宜。裡面一應裝飾,都非常考究,做工也是上乘。
但是,這顯然不是季梓昭關心的重點,她的視線焦急地尋找着自己最關心的那道身影,終於是緩緩落在了石室那唯一一處飄着帷幔的地方。
那是一張白玉牀,牀上躺着一個人,一個面容蒼白如紙,脣無血色的人。
季雨墨!
季梓昭一顆心登時就提到了嗓子眼。
她疾步想要走過去,卻是被赫連忘憂緩緩攔住了,“她體內筋脈以及五臟六腑都受到了損害,正在進行自我修復,你這時過去,只會害了她。”
自我修復?
季梓昭大腦登時短路了。受了這麼重的傷,墨兒她居然還能自我修復?若不是眼前之人乃是她一向尊重的三王爺,她顯然就要懷疑赫連忘憂是在說夢話了。
“小墨墨是鑽級藥尊,體內的爐鼎具有自我修復功能,只是,這一次,她受的傷較重,所以,修復時間可能會長一些。在這期間,外人的打擾,很可能會導致她的走火入魔。”赫連忘憂徐徐又道,話語清清淡淡,卻有着一種讓人心安的魔力。
“三王爺是說,墨兒她可能很長時間都好不了,只能躺在這裡麼?”季梓昭懷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