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疼?黑澤凱頓住腳步,也低頭去看她的腳,想起來她的確在車上亂來自己把自己給撞了,便招手讓自己的管家過來:“東,你帶她去邊上休息,她在車上扭着腳了。”
說完就放開了蔣晴,自己頭也不回地走過去和那一大羣令她萬分莫名的人寒暄起來。
其實她哪裡就有那麼金貴了?車上撞的那一下,早就不同了,不過,害怕被黑澤凱知道自己說話,蔣晴還是扶着年輕管家的胳膊,做個傷殘人士的造型出來,一顛一顛地往前挪。
“蔣小姐,就坐這裡吧。”見她扭了腳,東自然是找了最近的座位。
蔣晴一看那衆星拱月般的座位頓時頭都大力。她就是不想被那麼多人注意,才大着膽子,死活要溜出來,現在坐哪裡,和剛剛跟着黑澤凱進去被人圍觀,有什麼區別?
因此,就算是要做出一副腳上受傷的痛苦樣子,她還是堅持要蹦到最遠的角落才肯坐下。
剛坐下,東就告了個罪,招呼了女傭,去給她那止疼的噴霧去了,剩下了蔣晴一個人,就那麼小心翼翼地按着她的裙子,強忍不安地坐在遠離人羣的椅子上。
“哎呀,剛纔宴會開始的時候你不在,沒想到還真是去弄了個女人帶回來。”有男人端着酒杯,擠到黑澤凱面前,熟悉而自然地往他端着的杯子上輕輕碰了一下。
“老頭子不是想看我帶女人回家嗎?我就隨便撿了一個。”已經寒暄了一圈的黑澤凱,終於是閒下來,就站在人羣中,找了一圈蔣晴坐的位置。
不找還好,一找,黑澤凱的臉色頓時就凍結了起來。
躲在角落裡的小女孩,捧着一杯藍色的液體,仰着頭,就那麼對着另外一個男人,笑得天真而愉悅。
黑澤凱幾步走上去,也不管她是不是腳上還痛着了,直接將她拽起來就往屋子的方向走。
“你你,你這是做什麼?”蔣晴只是坐在旁邊的時候,有人過來聊天呢,還沒說上兩句話,對方正在問她是誰帶來的。她也正在猶豫要不要直說的時候,好嘛,正主就直接過來把她給拽走了。
倒是剩下那個搭訕的男人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心裡是個什麼想法。
黑澤凱的步子邁得很快,而且不理人。蔣晴穿着不熟練的高跟鞋,跟得非常辛苦,好幾
次都差點就要絆倒在他身後。她現在的打扮,如果摔下去,那還真是什麼都要被別人給看個一清二楚了。
想到這一點的蔣晴,心裡更加的緊張起來,可惜是越緊張越難以控制那麼高的鞋子,剛走上屋子那高高的臺階,蔣晴的腳下一磕,整個人驚呼一聲,就直接往往臺階的下面滾了下去。
完蛋了。
這是蔣晴心裡的想法。
然而卻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黑澤凱手腕一用力,就將她拽了回來,雖然沒有拉回自己的懷裡,不過好歹只是撲到他腳下,比起在所有賓客面前摔這個四仰八叉,顯然還是這個方式,比較讓人好接受。
蔣晴縮在地上,也不急着起來,偷眼看來看黑澤凱,發現他沒有注意自己,便伸手去打算將那雙可惡的鞋子給脫下來。
這棟房子已經不能但但用別墅或者豪宅來形容了,再房子面對前屋正開着舞會的草坪的地方,幾個臺階上去,就有一個挺寬闊的露臺。剛纔黑澤凱就是打算將蔣晴給拽到這個露臺上來。
露臺的背後,纔是進入房子的路。
這裡沒有燈,但是藉着下面那些燦爛的燈光,還是可以看見這裡有好幾個人。
一個坐在椅子上的,斜斜地靠着扶手,姿勢慵懶而愜意,看衣服好像是直接披着睡袍的感覺,半眯着眼睛彷彿正在打盹的男人。男人右側,站着另外一個男人,半彎腰,穿着一身筆挺的西裝,從頭髮絲到光潔得沒有一根草屑的鞋面都看出他是多麼的一絲不苟。
這個站着的男人,正在那個坐着的男人的耳邊說話。
當然,這些其實都不是蔣晴看見的重點。那坐着的男人的左手邊,跪着一個女人。就算這裡沒什麼光源,蔣晴也能清楚地看見,那個女人是跪着的!那女人雖然是跪着,看不太清楚臉上的表情,但姿態到很是自然的樣子,還從一旁的小桌子的果盤裡面,剝了葡萄送到坐着的男人呢嘴裡去。
她剛從西歐的中世紀穿越出來,好像就直接穿越回中國古代了……
這是個什麼情況?蔣晴眨巴着她的大眼睛,簡直不能將目光從那三人身上挪開。連接開自己的鞋子這麼重要的事情她都忘記了。
黑澤凱瞥她一眼,拽着她的胳膊,將她從地上拎起來。蔣晴腿腳發軟,身子一歪就靠到了他的身
上,然後彷彿被燙了一樣又慌慌張張地站直。
坐着的男人,睜開眼睛,掃了她一眼。那目光,在如此混亂的光影和音樂中,她也覺得自己彷彿被看穿了。蔣晴下意識地要往後縮,身邊的黑澤凱一把攬了她的腰,將她摟了過去。
這是她第一次感覺,他的身體,他的溫度,他那些親暱褻玩的動作,對她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這就是你帶回來的女人。”座椅上的男人開口說話了,聲音不大,但是非常清晰地傳來過來。就好象,你會不自覺去因爲是他在說話,而努力地捕捉他發出的每一個字節一般。
“是。”黑澤凱淡淡地說,摟着她就打算繞過這幾個人,回房間。
“怎麼不讓我好好看一下?”男人又開口,彷彿是配合他的話一般,那站着的男人,也直接走了兩步,攔到了黑澤凱的面前。
“我的女人,你看什麼?”黑澤凱冷冷地說,看見擋路的,擡腳就將人往一邊踹過去,“滾。”
蔣晴小心地看着周圍的情況,以爲他這麼一鬧,那肯定就上演全武行了,沒想到,那男人居然大笑起來:“好好,不錯不錯,這纔是我的兒子,帶她進去,別忘了教她這個家裡的規矩。”
“我的人,不勞您費心,父親。”明明剛纔表情還很輕鬆的黑澤凱,卻在聽見這句話以後,突然就嚴肅了起來,他停下腳步,還是轉回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坐着的男人,說了這麼一句話,手沒有鬆開蔣晴的腰,就這樣摟着她進入了房子。
蔣晴倒是吃驚不小,進來以後,燈火通明的房子,也沒什麼人,比外面那種人來人往的場景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因此,雖然這些奢靡的裝修還是給她帶來了一點壓迫感,不過已經敢偷偷地拽一下黑澤凱的袖子,小聲地問:“那是你爹啊?”
“嗯。”雖然進來的,黑澤凱還是覺得有些不太放心。他今天完全是心血來潮正好家裡有這麼一個舞會就將這個小丫頭給拎了過來。不似平時的他,也忘記了,自己這個家,還真不適合女人走進來。
一個晚上而已,或者一個晚上都呆不到,大不了一會兒從側門溜出去好了:“你跟在我身邊,不要到處亂跑。”
黑澤凱難得認真地說,然後似乎還帶着一點不捨,放開了她的腰,讓她走在自己的旁邊。
(本章完)